而他們鄭家現在不長眼,動了這個江檀的好朋友。周應淮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鄭父的表情不自然,他勉強一笑,道:“我並不知道宋昭昭和江檀之間是這種關係。”

“自然,我也不想為了江檀的一個朋友,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

周應淮語調堪稱柔和,但是綿裡藏針,叫人防不勝防:“這一次我可以只是口頭提醒,但是如果還有下次,你們再對宋昭昭做什麼,我的女朋友難受不開心了,我也沒辦法讓鄭家很開心。”

鄭父聽的心驚肉跳,著實沒有想到周應淮為了一個女人,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

“周先生說的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之後不會再對宋昭昭做什麼。”鄭父一口答應。

鄭珩的小情兒當然可以隨便警告拿捏,但是周應淮不惜頂著全周家的壓力也要力保在身邊的江檀,就算如今不是周太太,也能看得出分量極重。

鄭父甚至想象不出來,周應淮還能這麼對別的女人。

畢竟這些年,周家少爺除了江檀不近女色,幾次三番拒絕楚家小姐的事情,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是有所耳聞。

只是沒想到周應淮如今已經把事情做得這麼堂而皇之,完全不給任何人留餘地罷了。

“鄭老爺子,您也是體面人,知道一諾千金的意思,你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就信了,我希望您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自然,我說了不會針對,就是不會針對。”鄭父連聲答應:“周先生替我和江小姐賠個不是,我確實不知道宋昭昭是她的朋友。”

知不知道不重要,今天周應淮沒有走這一遭,那麼他就能掩耳盜鈴,裝作不知道。

畢竟誰都不清楚,周應淮究竟能把江檀放到什麼位置上。

但是周應淮今天來了,那麼鄭父自然什麼都‘知道’了。

一旁,鄭珩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原本打算頭破血流給宋昭昭爭一個護身符的,但是周應淮三言兩語就做到了。

他想起來的路上,他問周應淮,為什麼要陪自己過來,給宋昭昭求情。

周應淮說:“檀檀為了宋昭昭的事情好幾天沒有休息好,我看她臉色,我心疼。”

鄭珩啞口無言,沉默了好半天,苦笑一聲,說:“應淮,我做人是不是挺失敗的?”

“你不用這麼想。”周應淮說:“你能夠豁出去,我當時不敢的,所以我和江檀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只是.我當時如果真的意識到江檀對我有這麼重要,逾越了理性背棄周家,按照周墨行的個性,江檀的下場會不如宋昭昭。”

鄭珩聽著沉默,良久,他問周應淮,“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這個的?”

周應淮沉默了片刻說:“江檀去年在我身邊過生日的時候。”

而如今,鄭珩看著鄭父對周應淮賠著笑臉的樣子,他想自己當年的擔憂是對的,周應淮是真的動心了。

可是他也遠遠低估了周應淮的理性,高估了自己的理性。

“周先生,你看.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嗎?”鄭父聲音帶著笑:“咱們兩家合作這麼久了,我和你父親也算是深交的朋友,有什麼話。還是一次性說開比較好。”

“其他的沒有了。”周應淮說:“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鄭父親自將周應淮送到了門口。

梁城和梁父沒想到周應淮會來,看著鄭父和周應淮一來一往,從頭至尾沒敢說一句話。

等到鄭父折返回來,梁城才看向鄭珩,笑著說:“鄭總,你總算是回來了,鄭伯伯一直很記掛你呢!”

“我看是你在記掛我吧?”鄭珩冷笑,看著梁城:“我警告你別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否則我就算是自損八百也要弄死你!”

“鄭珩你慎言!”

梁父實在是忍不了,周應淮就算了,人家已經把控住了周家的話語權,是地位在他們之上的話事人。

但是鄭珩不過就是個小少爺,怎麼敢在自己面前這麼和自己的兒子說話,“梁城上次已經被你當眾羞辱了,這還不夠嗎?”

“我說了,讓他夾著尾巴做人!”

鄭珩話音剛落,鄭父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鬧夠了沒有!”

鄭珩的唇角有血絲,他被打的偏過頭,眼神深沉,一言不發。

“鄭伯伯,您別動怒。”梁城連忙道:“鄭珩想說就讓他說兩句吧,之前確實是我有錯在先。”

鄭父剛剛在周應淮面前扮孫子,正是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洩,此時看著鄭珩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不順,氣不打一處來,

“你以為你和周應淮是好朋友,你們就是平起平坐的地位了嗎!鄭珩,周應淮可以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你不行!你是翅膀還沒長齊,靠著我的!”

鄭珩知道,鄭父說的話沒有絲毫的問題。

這確實是事實。

他也認清這一點了。

“爸,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鄭珩扯了扯唇角,沒,滿不在乎的模樣,“宋昭昭現在已經有了周應淮這塊免死金牌,你還敢碰她一根頭髮嗎?”

鄭父震驚憤怒,看著鄭珩:“你竟然這麼和我說話?”

“不然呢?我還能怎麼和您說話?我喜歡的女孩子因為您,差點死了!”

鄭珩冷冷的看著鄭父,“我知道,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我們家和周家不一樣,您對我嚴厲但是卻是真的愛我的!我沒想到您會想要宋昭昭的命!”

“是你先不聽勸告!”鄭父絲毫不為所動,“你要不是一直在逼我,我也不會動宋昭昭!都是你們兩個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您對付宋昭昭,不就是想要逼我回來嗎?”鄭珩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平靜。

鄭父怔怔地看著他,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我願意回來,”鄭珩看著鄭父,眼神冰冷:“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鄭珩,我理解的回來,是你要和宋昭昭斷了聯絡,從今往後,安安心心的當你的鄭少爺!”鄭父皺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