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請地藏尊者退

“一無拜帖，二不叩門，強行破我法界道場，地藏尊者是要和我決一死戰嗎？”

淡漠的聲音藏著淡淡的法則之力。

是準聖圓滿！絲毫不弱於自己！

地藏菩薩：(⊙o⊙)…？我什麼時候這麼強，竟然隨手破開了一名準聖圓滿的法界道場！

祂看著葉玄天。

好像不熟啊！下界天的準聖圓滿，沒聽過啊！

祂是誰啊？

地藏菩薩一臉懵圈，祂好像犯了忌諱，竟然誤闖了人家道場，是不是要道個歉啊！

可當目光落到赤尻馬猴身上的時候，祂就理直氣也壯。

“道友欲要殺我門下弟子，還不允許我出手？是什麼道理？”

“這猴子欲要攪動量劫，毀氣運之子的名聲，為天道所不容，我奉天道法令擊殺，尊者有異議？”葉玄天說話間，身後銀芒攪動。

天道法則！

地藏菩薩眼睛微眯，葉玄天這一手把祂弄不會了。

祂無法分辨葉玄天話語中的真假，但那天道法則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也就是說，自己落下的棋子推動量劫，被天道察覺到了？

怎麼可能呢？赤尻馬猴本就是天地規則之外的存在，本就通曉陰陽，又被自己以無上輪迴之力進行遮掩，尋常手段探尋不得，如今怎麼就暴露了呢？

“尊者，我沒有啊，我冤枉啊！小的就是隨便吐槽了幾句石猴！”

葉玄天沒有阻止赤猿的辯解，因為它的吐槽就是在毀氣運之子的名聲，以地藏尊者的名義！

“蠢貨！”地藏菩薩冷冷瞥了一眼赤猿。

隨即臉上浮現笑容：“道友當如何？”

“尊者當如何？”葉玄天將問題毫不猶豫的拋了回去。

現在大義在他，從一開始他扣下去的破法界道場的大帽子，到天道法則出現，再到赤猿的辯解，一步一步，地藏菩薩這枚棋子是肯定要不得，還得吐出點什麼。

“今天是我冒犯了，道友劃下道來便是，地藏認了！”

葉玄天等的就是這句話。

地藏菩薩實力不俗，更不要說祂身邊還有一個諦聽，聽聞三界的手段，這位算是一個。

“今日尊者欠我一道因果，日後再見我，當三緘其口，不得言我真身！尊者可同意？”

地藏菩薩微微蹙眉，這位費了這麼大心思，就是為了讓自己閉嘴一次？

這又有啥？祂久居地府守輪迴超度，少有見人。

今日若非赤尻馬猴涉及西方因果，祂是不會出來的。

“好！”

“允！”

準聖之間的誓言，自有天地條規作為約束，頓時，一道契約出現在二人的識海。

葉玄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想和眼前這位再多牽扯，免得引來佛主的注視。

“如此，請尊者退！”

葉玄天話語落下，身後法則之力湧動，赤尻馬猴身邊的蓮花寸寸碎裂。

破廟之內，地藏菩薩深深吐出一口氣。

“將天地法則運用的如此嫻熟，比之聖人也不遑多讓，怎麼這些年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位準聖呢！”

地藏菩薩看了一眼諦聽，祂想讓諦聽聽聽葉玄天的根腳，可此時的諦聽睡得正香，似乎在夢中修行。

“凡間尚有兩位聖人的分身坐鎮，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今天道法則已經察覺到我的出手，再多插手，恐影響量劫的結果。”

地藏菩薩話語落下，心下微定，便開始閉目修行。

適才祂之所以答應的那麼爽快，還有一個原因，祂要儘快歸來感悟先前葉玄天所展現出來的天道法則。

祂久居地府，少有人與祂切磋，更不要說見天道法則。

祂隱隱有新的體悟，很有可能會讓祂更近一步。

至於西方的量劫因果，大勢所趨，當是無事的吧！地藏菩薩如此想著。

花果山！

赤猿整個人都蒙圈了，要知道那可是發下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薩啊！

怎麼就被葉玄天三言兩語勸退了呢？

“弟子赤尻馬猴，願拜上仙為師！請上仙收我為徒！”

赤猿的反應極為迅速，近乎是在地藏菩薩身形消散的那一瞬，它就跪地磕頭。

咚咚咚！

聲音一聲比一聲清晰。

到底是曉人事的赤尻馬猴，光是這份隨機應變的本事，就足以讓它活的很是滋潤，也難怪它這麼毒舌還沒被猴它媽打死。

想來對石猴的刺激皆是它自身揹負的使命所導致。

“你也配？”

葉玄天如今既已知曉它是誰落子，那它也就沒啥用了。

“是是是，小的不配，上仙英明神武，冠絕古今，乃是萬里無一的上仙，日後定是會成為聖人的，小的哪有這個福氣成為您的弟子。”

“只是小的多少通些人性，也知一些灑掃進退，哪怕是給上仙端茶倒水也好，小的甘願為奴，憑上仙驅使，還請上仙給個機會——”

“讓小的見證上仙成為聖人的那天！”

赤猿一股腦的說了一堆，句句真誠，似乎隨時願意為葉玄天慷慨赴死。

葉玄天並無同情之心亦無軟弱之處，可是這赤尻馬猴還是拿捏了一點。

這世界，誰不想成為聖人呢！

“倒是有趣，我倒是缺個雜役，就饒你一命吧！”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赤尻馬猴懸著的一顆心險些死了，如今終是放回了心裡。

“我的府邸在水簾洞最內側的石壁裡，我要在今晚看到石猴出現在我面前！你能做到嗎？”

“一定不辜負上仙所託！”赤猿不覺得這是一件難事，畢竟猴王對長生不老這件事還是很有執念的。

“嗯！”葉玄天淡淡的應了一聲，身形從赤猿的面前消散。

……

“臭小子，你再敢詆譭大王，信不信老孃把你扔海里去！”赤猿耳畔響起猴它媽的聲音。

它依舊在媽媽的懷裡不曾有太多的動作，它看著猴王的方向，只覺得通體冰寒。

適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它摸了摸頭頂，手上滿是血跡。

夢裡自己先前磕頭的時候太用力了，額頭險些磕碎了。

好在它活了下來。

以一個雜役的身份！

“我一定會讓猴王今晚去尋您拜師！”赤猿心中想著。

“嗯！”

心底傳來淡漠的應聲，沒有喜怒。

不是夢，適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