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潮洶湧

一行人回到客棧，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可見這次他們的對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小二看到他們活著回來了，立馬就走到跟前去：“幾位少俠，你們回來了？”言語中透露著驚訝。

洛染：“小二哥，快給我們上幾個好菜，再來一壺酒，這麼長時間，爺爺我連口水都沒喝！又渴又餓的！”

小二哥：“好嘞，幾位先坐一下，馬上就來！”

洛染：“你們先坐，我去把這傢伙安置一下。”

林月兒和宋霽雲還有那個怪老頭找了一個靠角落的地方坐下，身上的劍拿下來放在一旁。

宋霽雲把茶杯放好，給林月兒倒了一杯，然後又給怪老頭倒了一杯，最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月兒一飲而盡：“這茶都好喝了不少。”

宋霽雲笑：“是啊。”

怪老頭：“這茶……”

宋霽雲：“怎麼了？”

怪老頭：“確實挺好喝的！”

林月兒和宋霽雲：“……”

洛染把墨墨放到了房間的床上：“一個小娃娃怎麼這麼沉啊！”然後就出去了。

怪老頭看了看周圍的事物還有人：“現在竟是這般景象嗎？”

宋霽雲和林月兒互相看了看，宋霽雲：“前輩，您是否可以告知一下名字？”

怪老頭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飲盡茶杯裡的水：“就算我不說，你們日後也會知道的，所以我說與不說，你們終究會知道的，現在便先不說了。”

林月兒：“那便先不說吧。”

宋霽雲感覺到一股不善的注視，他看了看四周，但是周圍卻都是平常的百姓，並沒有什麼異常。

宋霽雲心想：難道是我太緊張了嗎？

洛染從樓梯上走過來，坐下，給自己倒水，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啊，渴死我了，我和你們說，那小子也太沉了，累死我了，要不是我身體好，估計現在都走不動路了。”

林月兒：“洛大哥最厲害了！”

洛染笑：“還是小月兒嘴甜。”

宋霽雲：“起風了，晚上可能不會太安靜了，大家記得睡覺的時候要關緊門窗。”

林月兒和洛染都明白宋霽雲的意思，老人自然是清楚得很。

洛染在心裡罵道：我靠！就不能讓你爺爺好好休息一下嗎？

小二把菜端上來：“客官，您的菜齊了！”

洛染要等不及了：“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都快餓死了！”

小二哥：“幾位客官，慢用！”

洛染剛要伸手去拿那壇酒，卻撈了個空，酒早就在怪老頭手上了。

洛染：“不是吧？您給我留點啊！”

宋霽雲喊道：“小二！”

小二哥：“哎，少俠，您有什麼吩咐！？”

宋霽雲：“再來一罈酒！”

小二：“哎，好嘞，您幾位稍等，馬上就來！”

怪老頭：“這酒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也算是可以勉強入口的。”

洛染：“勉強入口？您剛才明明就是獅子大開口啊！”

林月兒：“好了，先吃飯吧，吃完還得回去休息呢。”

宋霽雲附和：“月兒說得對，就一罈酒而已，再說，這不又給你要了一罈嗎？”

洛染：“行，誰讓他年紀最大呢，我讓給他了。”

怪老頭拿著酒罈上樓了，宋霽雲道：“前輩，您的房間在左手邊最後一間房！”

怪老頭嘴裡唸叨著：“知道了，知道了！”

小二把酒拿上來：“少俠，您的酒。”

宋霽雲：“勞煩了。”

小二退去，宋霽雲把酒遞給洛染並囑咐道：“少喝點。”

洛染：“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林月兒和宋霽雲確實少飲，只飲了一杯，沒敢多喝，因為周圍的氣氛不對，晚上恐怕有事情要發生，所以還是隨時保持清醒比較好。

墨墨慢慢地醒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坐起來：“哎？他們人呢？不會是把我一個人丟下了吧？”

推開門衝出來，從樓上跑下來喊著小二：“小二！”

小二被嚇了一跳：“客官，您有什麼事嗎？”

墨墨著急地：“你有沒有看到把我帶到這裡的那幾個少年？”

小二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哦，看到了。”

墨墨追問：“他們在哪兒？”

小二不明所以：“他們不就坐在你身後嗎？”

墨墨順著小兒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宋霽雲他們一行人，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走過去，坐下：“原來你們在這兒啊，我還以為……”

洛染：“你還以為我們丟下你不管了？”

墨墨尷尬地笑了笑：“嘿嘿，沒有。”

林月兒站起來拿著自己的劍：“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墨墨：“哎哎，仙女姐姐，我這才剛來，你就要走啊？”

宋霽雲拿起用布包好的劍跟在林月兒身後：“月兒，等我一下。”

墨墨：“哎哎！？”

洛染問道：“喝酒嗎？”

墨墨：“洛大哥。”

洛染：“嗯？”

墨墨：“我還小，不會喝酒。”

洛染：“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個小孩，什麼也不會。”

墨墨：“也不能這麼說吧。”

洛染：“哦，對，你還會吹笛子。”

墨墨：“那不是笛子，是簫。”

洛染：“隨便吧，反正都一樣。”

墨墨尷尬地笑了：“呵呵。”

洛染吃的差不多，拎著酒罈站起來，踉蹌了一下：“你慢慢吃，我也上樓了。”

墨墨：“這麼快？”

洛染剛走出去幾步又轉過來，指著墨墨，墨墨看著他：“怎麼了？”

洛染：“你，記得，多吃點，晚上會消食。”

墨墨：“啊？啊，知道了。”

洛染說完就回樓上了，墨墨剛才是假裝不明白，時則他心裡清楚地很，只是在演戲，他現在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必須學會隱藏自己，否則，一切對他來說沒有益處。

暗處的人總是站在上風，明處的人只有被動的份兒。

天黑了，大家都在房間裡面休息了，客棧外面安靜得很，店小二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出來，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或者說是人。

一陣風吹過，吹開了大家的窗戶，外面傳來的聲音，讓人分辨不出來者的年紀。

聲音：“各位闖入我的地盤，難道都不出來解釋一下嗎？”

宋霽雲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所以揹著劍出去了，林月兒緊隨其後。

樹林中，兩個人小心謹慎。

聲音：“竟然只來了兩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奶娃娃，這是看不起我嘛？”

宋霽雲：“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裝神弄鬼難道就是閣下的本事嗎？”

聲音：“哼，你一個小娃娃，也敢如此和我說話，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宋霽雲：“怕的話，還來這裡做什麼？”

聲音：“這小女娃倒是長得不錯，可惜了，你們馬上就要變成屍體了。”

林月兒：“老人家，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吧，畢竟不敢露面的是你！”

聲音：“哈哈哈，現在的小孩口氣都這麼大嗎？”

洛染走過來：“你的口氣才大呢？我們很講究衛生的，不像你，口臭的很！”

聲音：“你，找死！”

暗處隨風而來的是一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宋霽雲喊道：“大家小心！”

林月兒和洛染提高警惕。

聲音：“我來了，你們準備受死吧！”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已經閃現到三個人面前，三人不防，被打退了幾步。

宋霽雲：“閣下既然趕來，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

黑衣人站在那裡：“就憑你們，還不配見到我的樣子！”

洛染：“喂！怪老頭！你莫不是怕了！？”

聲音：“你叫誰怪老頭？”

洛染嘴賤道：“聲音這麼難聽不是怪老頭是什麼？”

聲音：“好，今晚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洛染的武功當然沒有林月兒還有宋霽雲的好了，那一掌打過來的時候，還好宋霽雲和林月兒及時把他拉走了。

聲音：“哼，沒想到你們兩位還有點本事，只是這位嘛，嘖嘖，就差了一些。”

洛染：“那也比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強！”

聲音：“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住，還敢大放厥詞？”

宋霽雲：“我們初入江湖，與閣下並無冤仇，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聲音：“因為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還從不該活著出來的地方帶走了一個人，這就是你們必須要死的原因。”

林月兒明白了：“原來如此，那閣下就出招吧！”

聲音：“還是這個小姑娘會說話，真是個爽快的。”

四個人正在打鬥中，樹上有一個人，是他們還沒有發現的。

聲音：“不錯嘛，這一代孩子的質量很不錯，可惜啊，今天之後你們就要消失了。”

宋霽雲：“你就這麼喜歡說大話嗎！”

聲音：“都應接不暇了，還這麼嘴硬，真是有趣！”

洛染最先被一掌打飛，撞在樹上，摔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鮮血。

林月兒和宋霽雲聯手還可以阻擋一會兒，但是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聲音：“看樣子，你們是青梅竹馬吧，可惜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了，哈哈哈！”

宋霽雲：“誰死還不一定呢？儘管放馬過來吧！”

聲音：“哈哈哈，都這樣了，還不出劍，也算是不錯了，這樣吧，你們如果跪下來拜我為師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們其中一個人一條生路，如何呀？”

林月兒乾脆回道：“不可能！”

聲音：“還挺硬氣的！”

宋霽雲和林月兒並肩站著：“這個人武功遠在你我之上，就算我們兩個拔劍也未必會是她的對手，一會兒有機會你先走，我拖住她。”

林月兒拒絕他的提議：“不行，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聲音：“好一對讓人羨慕的鴛鴦啊，想的還挺多的，那就接我一掌吧！”

林月兒蓄力，使出凝雪掌第八層與她對抗。

聲音：“這是？凝雪掌？”到底還是拼不過對方的深厚功力，被打退。

宋霽雲接住林月兒：“月兒你怎麼樣？”

林月兒：“我沒事。”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就從嘴裡吐了出來。

聲音：“凝雪掌，早就在江湖之上銷聲匿跡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又重出江湖了，實在是有趣，可惜啊可惜，雖然是好功法，但是你的內功不到家，內力不濟，發揮不出來這掌的最大威力，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宋霽雲：“月兒，你先在旁邊休息一下，這個人交給我。”

聲音：“實在是有趣得很，好久都沒有遇到過這麼有趣的人了。”

宋霽雲：“廢話便不多說了，出招吧。”

聲音：“哦？你過來送死了？”

宋霽雲：“你竟然連凝雪掌都知道，那想必也是活了很久的人了，今日，你出現在此處，勢必是要取我們性命的，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聲音：“好，是個爽快的，那就接招吧！”

宋霽雲也只能使出自己的第八式風雲掌了，但是他心裡知道，就算是第八層第八式也打不過眼前這個人的，只有拼死一搏了。

那個人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你們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怕死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絕招吧。”

宋霽雲運功蓄力，使出風雲掌。

雖然打退了那個人幾步，但是他也沒撈到什麼好處，鮮血還是從嘴裡噴了出來。

聲音：“風雲掌？你用的是風雲掌？”

宋霽雲擦了擦嘴邊的血：“正是。”

聲音：“百年前，我偶遇一少年，一手風雲掌耍得出神入化，人人都傳說風雲一出，山間萬里無野。僅憑藉著自己參悟的功法，就血洗了仇人滿門幾百口，那時候我就想見識見識這風雲掌了，可惜，那次之後風雲掌再就沒有出現過。沒想到，我閉關這百年光景，風雲掌竟然連傳人都有了嗎？”

宋霽雲反問：“所以呢？”

聲音：“所以啊，我不打算留你們活口了，哈哈哈哈哈！”

宋霽雲沉聲道：“瘋子！”

聲音：“你說什麼？”

宋霽雲重複一遍：“我說你是個瘋子！”

這句話惹怒了她，她已經以風的極快的速度，向宋霽雲飛來了，這次她是下了殺手的，宋霽雲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高，看來，今天大家都要命喪於此了。

就在那一掌即將要打在宋霽雲身上的時候，他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將那個人打退了，而且還吐血了。

宋霽雲：“您怎麼在這兒？”

怪老頭：“臭小子，笨丫頭，你們武功不到家啊，還是欠練，也不知道你們師傅怎麼放心讓你們入世的。”

聲音：“沒想到這百年過去了，你的功力竟然更勝從前了？！”

怪老頭：“你奉命守我百年，有意義嗎？”

聲音：“有意義嗎？哈哈哈，你竟然問我有意義嗎？明知故問！”

怪老頭：“所以呢？還要繼續嗎？”

聲音：“看守了你百年，還是讓你逃了出來，是我的失職，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會把你抓回去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怪老頭嘆息：“何苦呢？”

那個人轉身要走，沒有說話，怪老頭喊道：“春寒！”

那個人停住了，怪老頭說道：“放下吧。”

春寒回道：“放不下！”

然後就消失在了樹林中，怪老頭嘆氣：“唉。”

宋霽雲扶著林月兒還有洛染，洛染嘟囔著：“這個老頭武功還挺高的！”

怪老頭：“她是女的。”

洛染不敢相信：“啊？”

宋霽雲：“前輩，您怎麼來了？”

怪老頭：“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你們瞎摻和什麼？”

林月兒：“畢竟是我們把你從十里巷暗境之中帶出來的，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與我們脫不了干係。”

怪老頭：“你們這樣，讓我覺得我又虧欠了你們幾個小輩一次。”

宋霽雲：“前輩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洛染：“不是，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個老奶奶？”

怪老頭：“嗯。”

洛染：“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怪老頭：“我看看你的傷。”

洛染看著老人把著他的脈，嘴裡自然地說道：“還好，不是很重，修養幾天就好了。”

洛染：“真的嗎？但是我覺得好疼啊。”

怪老頭：“不到家。”

洛染：“啊？”

怪老頭：“你不好好練功，總有一天會在這上面吃虧的。”

洛染尷尬地笑笑：“我知道了。”

怪老頭：“放心吧，她應該會消停一陣子，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宋霽雲：“多謝前輩！”

林月兒：“多謝前輩！”

洛染：“多謝前輩！”

怪老頭：“好了，別謝來謝去的，怪肉麻的。”

林月兒：“洛大哥，你以後還是好好練武吧。”

洛大哥委委屈屈的：“知道了。”

宋霽雲OS：唉，也不知道小叔怎麼樣了，折騰了一番，還是沒有查到小叔的下落。

林月兒：“你又在擔心小叔了吧？”

宋霽雲：“嗯，畢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已經失蹤快三年了，而我，也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我害怕小叔他……”

林月兒打斷他的話：“不會的，小叔他吉人自有天相，梅一給他算過卦的，你別擔心。”

宋霽雲：“嗯。”

怪老頭扶著洛染走在前面，洛染：“這個老奶奶下手可真狠，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怪老頭：“臭小子，明明是你功夫不到家，你要是像他們兩個人一樣，剛才就不會是那樣的局面了。”

洛染不說話，說到底確實是他不夠努力，這些年，光顧著和山上那幾個怪老頭鬥智鬥勇了，武功荒廢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得不償失。

墨墨從外面急匆匆地跑回來，躺在被子裡，生怕被林月兒一行人發現。剛才的場面，他是清楚地看見了，其實，他是想出手幫忙的，可是就在那時候他發現了樹上的怪老頭，所以為了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沒有出手。

怪老頭其實早就發現了樹林中第六個人的存在，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多留一些謎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