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自欺欺人

此日，恰逢農曆八月初八，太子生辰宴，眾賓客陸續而至。

藍羽：“莊主，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柳憶綿：“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藍羽：“是。”

柳憶綿：這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怎麼見過皇后，這次生辰，還特意去請求皇上，希望皇后可以參加他的生辰宴，到底還是個孩子，以前他每次生辰宴，皇后都不曾出席過，並不是因為他的父皇不允許，而是他的母后根本就不想參加，她是不想看到他，畢竟，他可是……

柳憶綿察覺到窗外有人在窺伺：“什麼人？！”

藍羽追出去：“站住！”

柳憶綿：看來，今日註定會是不平凡的一天。

宋霽雲：“小叔可和我們一同前去？”

宋遠道：“啊，不了，你們先行，我稍後就來。”

宋霽雲想了想：“也好，那我們先走了。”

宋遠道：“好。”

宋遠道是在等柳憶綿，柳憶綿剛剛還在書房裡，此刻書房中竟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柳憶綿從外邊走進來：“小遠，你怎麼在這裡？”

宋遠道上下打量一番，柳憶綿也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這一身衣裳，然後笑著看著宋遠道：“小遠如此盯著我看，可是被我的美色所惑？”

宋遠道嗔怒：“少臭美！今日可是太子的生辰宴，你穿這麼華麗幹什麼？”

柳憶綿笑：“哈哈，小遠，先且說我今日這一身好不好看？”

宋遠道扭捏了下：“還行吧，和我們家寧寧比還是差了些。”

柳憶綿輕笑：“好了，我們走吧。”

墨墨：“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皇宮，果然很氣派！”

紅羽：你小子真能演啊，你們西雪國的皇宮可不比這裡的差，這樣倒真真的顯得你沒見過世面一樣。

林月兒：“我們是來參加小九的生辰宴的，一會兒大家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切莫觸及他們皇家的什麼忌諱。”

紅羽：“哎？月兒這話說的沒錯，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你們那些犀利的眼神都收一收，這畢竟是太子的生辰宴，而且是在皇宮裡面，用不上這些打打殺殺的，我們今日就是來慶賀的，吃好喝好才是第一位的！”

宋霽雲：“知道了，多謝紅羽姐提醒！”

幾個人進去之後，沒有到處亂走，跟著領路的公公一路走到宴席處落座。

墨墨：“沒想到，這來的人還真不少！”

紅羽：“那當然了，這可是太子的生辰宴！”

林月兒：“希望今日可以一切順利！”

宋霽雲：但願吧。

紅羽：只要那個人不搞事情，一切就會平安無事。

公公高聲道：“國師、國師夫人到！”

紅羽：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國師和柳憶情往這邊走過來，雖然只是路過，但是幾個人還有其他一些官員按照禮數，不得不站起來行禮。

國師：“大家不必如此，都坐下吧。”

他一句話，大家方才陸續坐下。

紅羽惡狠狠地眼神，藍羽走過來低聲道：“收收，不要惹麻煩。”

紅羽知道分寸：“你來了？莊主呢？”

藍羽：“莊主他們已經進來了，坐在那邊，一會兒我就過去了，你記得控制住自己，別忘了，這可是在宮裡。”

紅羽笑了下：“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藍羽：“那就好，我先過去了。”

宋霽雲自從看到那個國師開始，就渾身不自在，他總覺得今日那個國師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說不上是哪裡，只是一種直覺。

公公：“皇上，皇后，太子到！”

所有人都起身行禮，今日不是上朝，只是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所以眾人不必行跪拜禮。

“拜見陛下，皇后，太子殿下，敬祝太子殿下華辰快樂，福如東海常伴心靈！”

皇上：“都平身吧！”

“謝陛下！”

皇上：“今日是我兒太子的生辰宴，大家不必如此拘泥於禮數，都坐下吧！”

“謝陛下！”

大家紛紛落坐。

墨墨小聲：“這皇帝看起來還可以。”

紅羽：“噓，小點聲，若是讓別人聽了去，小心你人頭落地。”

墨墨閉嘴。

宋霽雲：這皇后為何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今日可是太子的生辰宴啊，她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林月兒忍不住問道：“紅羽姐，這皇后可是身體不適？”

紅羽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或許是吧。”

宋霽雲疑惑，他知道紅羽肯定知道其中緣由：“此話何意？”

紅羽：“這事等宴席結束後，再與你們細說。”

墨墨：“小九今日的裝扮，當真有幾分太子的威嚴了！”

紅羽：“拜託，他本來就是太子啊！”

紅羽：也或許不是，太子本來應該是……

宋霽雲還是注意到了紅玉的狀態：她有心事？

太子：母后真的來了，太好了！

紅羽小聲嘀咕：“她怎麼會開心呢？”

三個人看向她，紅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你們可知現在在那裡坐著的是誰嗎？”

墨墨不解：“在那裡坐著的是南花國的皇后啊！”

紅羽笑：“你說的對，也不對。”

林月兒：“什麼意思？”

紅羽：“她原本是先皇之妻。”

宋霽雲也不敢相信，震驚地看著紅羽：“什麼？”

紅羽：“這件事情本是南花國皇室的機密，但是就算是再隱蔽的機密也會有被人知道的一天，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座的不在少數，我就是其中之一。”

林月兒感到吃驚：“可是，怎麼會呢？”

紅羽：“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坐在那最高位置上的人。”

幾個人抬頭看過去，那是正一臉笑意的皇上。

紅羽：“這個人弒兄奪位，還逼迫自己的嫂子在他身下承歡，太子殿下恐怕永遠不會知道他是怎樣出生的，更不會知道他的父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的母后這些年都承受了些什麼，他永遠都體會不到。想死卻不能死，才是最痛苦的！”

宋霽雲：“沒想到竟是這樣的。”

林月兒：“她這些年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紅羽知道此事此時她不該多說：“先不說了，今日酒有點喝多了，說多了，你們千萬別在意。”

墨墨奪下了她手中那杯又被斟滿的酒：“好了，那就先別喝了。”

柳憶綿一直盯著國師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做出點什麼不好的事情。

宋遠道：他就是南花國國師？亦是鬼域少主？就是他殺了宋家滿門，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柳憶綿看到了坐在旁邊，和別家夫人笑臉相迎的柳憶情。

柳憶綿滿臉擔憂，看到柳憶情肚子的時候又溫柔了下來：肚子都這麼大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孩子就快要出生了，運氣好的話，八月十五就是個好日子。

柳憶情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她轉過頭來，卻發現沒有人，但是目光卻停留在了柳憶綿身上。

柳憶情：啟兒。

國師：“夫人可是累了？今日恐怕不會很早結束，一會兒我讓墨羽先送你回去吧。”

柳憶情：“我沒事，再多待一會兒也無妨。”

國師笑：“那便再待一會兒吧。”

柳憶綿：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青羽和小七已經回到了山莊，青羽抓住一個侍衛就問：“莊主呢？他可在莊內？”

侍衛道：“莊主去宮中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了，今日估計很晚才會回來。”

青羽：“不行！莊主他們會有危險的，我要進宮！”

小七拉住他：“等一下！你這樣可進不去！”

晏彥也已經喬裝入城了，詢問半天，才找到南花山莊。

穆夕池和洛染還未到，估計還得再折騰一會兒了。

墨墨已經乏了：“這宴席還有多久能結束啊？我坐的渾身都疼！”

紅羽：“快了，但是，晚上還有一場。”

墨墨驚訝：“什麼？”

宋霽雲：“先不用擔心，晚上那場人不多，我們應該不必參加。”

剛說完此話，小九就走過來了。

幾個人站起來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小九：“你們幹什麼？不是說好了，不用叫我太子殿下的嗎？”

林月兒笑：“太子殿下，這可是在皇宮裡，多少隻眼睛在盯著呢！”

小九：“對，月兒姐姐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宋霽雲：“那太子殿下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嗎？”

小九：“我是來告訴你們，一會兒宴席結束，你們不要離開，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然後晚上一起參加晚宴。”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得了，這下，走不了了。

幾個人：“是，殿下！”

小九用手擋著嘴，小聲道：“我知道你們人多會不自在，所以晚宴上人很少的，放心吧。”

宋霽雲笑：“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小九：“你們繼續吧，我去換身衣服。”

宋霽雲：“恭送太子殿下！”

散席了，很多人都離席而去了，留下的幾位都是朝中的重臣，還有國師以及柳憶綿一行人，再有就是宋霽雲林月兒四個人了，人確實不多。

太子殿下換好衣裳，主角回來了，大家在御花園裡也等候多時了，還有準備好的舞姬和樂師，奏樂，舞起，眾人賞之。

一曲畢，國師站了出來：“陛下，皇后，太子殿下，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臣特意準備了禮物要送給太子殿下！”

皇帝：“國師有心了。”

國師手裡拿著一張弓：“此弓，名為龍月弓。”

其中一個大臣：“龍月弓？那不是？”

國師：“沒錯！就是先皇曾經使用過的龍月弓，臣偶然得到此物，驚覺此物之重大，不敢擅自處理，便把它帶來，想交由陛下處理。”

皇帝已經握緊了拳頭，皇后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流到了臉頰上，但是還是冷靜的坐在那裡。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然後又看向國師：“沒錯，此弓確實是皇兄的龍月弓，能找到此弓，國師功不可沒。”

國師：“沒想到陛下還記得先皇所使用過的龍月弓，那不知陛下是否還記得，當年先皇是如何仙逝的？”

皇帝：“國師，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宴！”

國師：“那又如何？”

幾位大臣：“國師，你竟敢以下犯上？！”

國師：“以下犯上？呵！難道幾位大臣就不想知道當年先皇是如何離世的嗎？”

柳憶綿站起來：“國師！”

國師看向柳憶綿：“柳莊主有何事？”

柳憶綿站出來：“此事是我南花國國事，茲事體大，就不由得你一個鬼域少主在此處妖言惑眾了吧？！”

眾人嘀嘀咕咕：“鬼域？”

“他是鬼域少主？”

“他竟然是鬼域的少主？”

宋霽雲幾個人也站了起來，墨墨：“沒想到，他竟然是鬼域的？”

紅羽：“這件事情，莊主早就知道了！”

宋霽雲：“他究竟想做什麼？”

林月兒：“恐怕接下來要有大事情發生了。”

國師笑：“你是何時知道我真實身份的？”

柳憶綿：“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國師滿不在意：“是！我不是南花國人士，我是鬼域少主！”

“他承認了？”

“他竟然敢承認？”

“他就不害怕嗎？”

宋霽雲：“如此大方而又毫不避諱的承認，可見他一定留有後手！”

林月兒：“他還能如此面不改色的站在這裡，那就說明他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紅羽：“宮外，或者說這個皇宮裡一定有他的人。”

墨墨摸了摸腰間的赤月簫：“看來，今日要有一場惡戰了。”

柳憶綿：“你今日想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成功，束手就擒吧，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或許可以請求陛下留你一命。”

司空澈大笑：“哈哈哈！笑話！如今的形勢可不是我處於下風！”

柳憶綿預感到一絲不妙：“你說什麼？”

“報！”

皇帝：“講！”

“陛下，據我國城池十幾裡外有數萬名鬼域士兵駐紮！”

“報！”

皇帝：“講！”

“陛下，有八個身披玄袍的人闖進了皇宮，現在已經快衝到這裡了！”

“什麼！？”

“竟然這麼快？”

“看來鬼域的人是早有預謀啊！”

柳憶綿：“陛下，雖然鬼域來勢洶洶，但是也未必不可擊退！”

皇帝：“哦？柳卿可是有什麼主意了？”

柳憶綿：“臣斗膽，想借陛下的虎符一用。”

四下寂寞一片，皇帝看著柳憶綿，他不是不知道國師的妻子是何人，所以心裡難免會有猶豫。

幾位大臣一起跪下：“陛下，臣等相信柳大人！”

太子殿下也站出來：“父皇，柳大人是兒臣的老師，老師的為人，您最清楚不過了，兒臣肯請父皇將虎符交給老師，老師定會帶領眾將士擊潰鬼域敵軍！”

幾位大臣：“柳大人定會擊潰敵軍！”

一眾人跪了一地，皇帝就算心中再不願意，但是眾望所歸，此時，他不得不拿出虎符了。

皇帝把虎符交到柳憶綿手中：“柳卿，一切就交給你了！”

柳憶綿：“陛下放心，臣定會擊潰鬼域敵軍！”

皇帝：“去吧！朕等著你的好訊息！”

藍羽本想跟著去的，柳憶綿囑咐道：“你留下來保護好他！”

藍羽想跟著柳憶綿：“可是，莊主！”

柳憶綿：“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藍羽：“藍羽不敢！”

宋遠道：“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柳憶綿笑著：“放心吧，我那麼捨不得你，怎麼會捨得死呢？”

宋遠道笑：“我等你回來！”

柳憶綿拿著虎符，號令虎賁營與鬼域對抗。

此時，司空澈身旁已經站了兩位身披玄袍的人了，他們是鬼域的長老。

其中一個是鬼域的左陵威，另一個是右傾藏。

左陵威：“少主，直接把那狗皇帝殺了便是！”

司空澈：“不必，殺人不如誅心。”

右傾藏：“少主的意思是……”

話剛說到此處，左陵威就出手了，看他的樣子是衝著太子去的。宋霽雲和林月兒不會讓他得逞的，一個移步，便擋在了小九身前。

左陵威退後幾步，右傾藏接住他。

左陵威和右傾藏抬頭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少年，清風朗月，灼灼其華，一個少女，眉目生花，綽約仙子。

國師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我倒是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宋霽雲：“鬼域少主，久仰大名！”

國師：“今日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不能活著。”

林月兒：“哦？我們與國師無甚恩怨，國師卻想殺我們？”

國師：“呵，事到如今，就不要裝了，不說你們身份特殊，也還有你們這一身的功法做威脅，今日不除掉你們，他日也必會成為不好解決的麻煩。”

宋霽雲：“是了，你心中所圖甚大，必然是要除掉礙你眼的人和事，只是，你能除得掉我們嗎？”

左陵威：“哼！好大的口氣！”

宋霽雲：“我口氣不大，每日都清潔的。”

左陵威：“少耍貧嘴！”

司空澈低聲提醒：“你們倆個不是他們的對手，再等一下，等到其他長老過來再動手也不遲！”

右傾藏：“少主說的是。”

墨墨：此人臨此境地，竟然還泰然處之，可見他胸有成竹，他難道還有什麼後手嗎？

眾人僵持在原地，突然從天而降兩個身著黑袍的人，手法極為迅疾就將皇帝和皇后身邊的人殺了個乾淨，只剩一個公公將陛下護在身後，但是皇后卻落入了他們手中，黑袍人拿著劍抵在皇后喉嚨處，只有毫釐。

太子：“母后！”

可是皇后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意。

皇帝：“世寧！”

林月兒和宋霽雲相視一眼，這皇后剛才沒有躲開，她，想求死。

墨墨：她，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紅羽緊張了：皇后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青羽他還沒有回來呢。

太子：“你們快放了我母后！”

司空澈：“太子殿下，你的母后我們不能放，要知道，這一個女人，可是比幾萬萬計程車兵管用得多，我們又怎會輕易放手呢？”

太子：“你！”

司空澈笑著：“各位，好戲才剛剛開始，千萬莫要鬆懈啊！”

宋霽雲猜不透司空澈的心思：他到底想做什麼？

紅羽忍不住罵道：“你這個瘋子！”

在眾人將視線都放在司空澈身上的時候，有一個人的舉動，震驚了大家。

小九拿著一把匕首刺進了宋霽雲的身體裡，林月兒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林月兒立馬將太子推開，拿了上好的傷藥敷在宋霽雲的傷口上。

紅羽還有墨墨也來到了宋霽雲和林月兒身邊，墨墨看著小九，小九眼中全是淚，匕首也隨之掉落到了地上。

宋霽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司空澈：“是你。”

司空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這都瞞不過你！”

林月兒：“還好刺得並不是很深。”

司空澈：那匕首上面可是塗了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就算他此時沒事，以後也會……

宋霽雲：“不用擔心，這點傷沒什麼的。”這話是對著林月兒她們說的，但也是對小九說的。

挾持皇后的黑袍人也是鬼域的長老之一，名叫上虞，他旁邊那個長老名叫下月，武功不在宋霽雲之下，畢竟年紀和資歷在那裡擺著呢。

上虞：“行了，讓你們這皇帝把士兵都撤回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皇帝：“不要！”

公公：“陛下！”

皇帝：“只要我把將士們都撤回來，你就能把她還給我嗎？”

上虞譏笑：“當然！”

另一邊，青羽帶著小七還有一眾侍衛衝了進來，一路斬殺敵將，威猛無可匹敵。

小七：“走！我帶你進去，這裡先交給他們就行！”

皇后冷笑：“哼！你還真是天真，你不會當真以為你撤了兵，他們就能放了我吧？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更不需要誰為我做什麼，活了這麼多年，已然讓我覺得痛苦不堪，現在沒有什麼比死更能讓我解脫的了！”

皇帝幾乎崩潰喊道：“朕不會讓你死的！你必須好好活著！”

青羽和小七此時已經進來了，青羽一眼便看到了被挾持的皇后，那是他的母親，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樣子。

皇后看到了站在那裡的青羽，青羽長得和先帝年輕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皇后笑了，她這一生能再見一次她和先帝的孩子，她此生無悔了。

皇后閉上眼睛，淚水從她的眼角流出來：陛下，我來了。

青羽知道皇后想要自刎，便拼了命的朝著她飛奔過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抵在喉嚨上的刀往往都比較鋒利，眼角有熱淚流落，倒地之前，青羽接住了她，手足無措地捂著那道一直不斷流出血液的刀痕。

青羽哭著：“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母后，母后，我來了，我來了！”

宋霽雲：“難道他，是先帝的孩子？”

紅羽觸景生情：“沒錯，他就是皇后和先帝唯一的孩子。”

青羽哭得撕心裂肺，皇后的嘴角不斷有鮮紅的血液流出，她的手還沒有摸到青羽的臉，便掉落了下來，嚥了氣。

青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母后！母后！不要！啊！”

小九也跪在那裡哭，嘴裡一直唸叨著：“母后，母后，母后……”

皇帝差點沒站穩，是公公扶住了他，他想往前走，卻被青羽的眼神喝令止住了腳步。

皇帝冷笑：“朕強留了她十幾年，還是沒留住。”

青羽瞪他：“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