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他們在哪兒?”質問。

晏彥:“沒用的,我不會告訴你的,別白費力氣了。”

林月兒掐住晏彥的脖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逼我。”生氣。

晏彥呼吸困難:“你,你若是殺了我,他們也別想活。”臉都漲紅了,還在威脅。

林月兒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真夠骯髒的!”嫌棄。

晏彥笑:“哈哈,骯髒?是啊,那又如何呢?我樂意啊!你又能怎麼樣?不還是得乖乖放了我?”得意忘形,幸災樂禍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噁心。

林月兒:“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們?”懶得看晏彥。

晏彥:“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吧。”故意說道。

林月兒握緊拳頭:“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言辭肯定,眼神肅殺。

晏彥:“好啊,我等著那一天。”得意地笑著。

另一邊,洛染被司空明羽打退了好幾次,但還是不放棄,退回去,再接著上,不依不饒,耐力極佳。

司空明羽都覺得不耐煩了:“你這臭小子不是我的對手,別浪費我時間,讓開!”語氣不善。

洛染舉劍的手又放下:“嘁,瞧不起誰呢?我沒用盡全力,連這你都看不出來嗎?還說自己是高手?你的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諷刺。

司空明羽:“哼,你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對前輩這樣說話?”開始生氣了。

洛染:“那也得分人,不是嗎?”絲毫不怕。

司空明羽:“行了,小子,你想死的話,我立刻就可以送你歸西!”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向著洛染衝了過來。還好,洛染反應很快,第一掌他躲過了,然後是第二掌,第三掌身形不穩,這一掌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隨後,退出大約十米遠,嘴裡的血噴湧而出。司空明羽想要乘勝追擊,再來一掌的話,洛染真的會一命嗚呼。關鍵時刻,林月兒站在洛染的眼前,接下了這一掌。

司空明羽退後:“這是,凝雪掌?”覺得不可思議。

林月兒:“沒錯。”毫不避諱,畢竟這不是見不得的事情。

司空明羽:“你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激動。

林月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司空明羽越是想知道她就越是不說,急死他。

司空明羽將自己的右手背到身後:“哼!就算是有關係又如何?過去這百十年間,她都沒有在世上出現過,想必是在避世吧?既然是避世,那就不會輕易出現,所以,就算本座今日殺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林月兒嗤笑:“呵,就憑你!白日做夢!”

司空明羽:“小姑娘,話可不要說得太滿,畢竟,這裡的形勢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你說是不是?”他好像勝券在握一樣。

林月兒OS:他表現得如此鎮靜,難道他有什麼後手嗎?這樣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儘快撤離這裡,大家的安危更重要,其他的,再想辦法吧……

司空明羽:“怎麼?怕了?”見林月兒不吱聲便諷刺道。

林月兒:“開什麼玩笑?我會怕你嗎?!”尋找機會。

林月兒從不示弱,尤其是在這種狡猾的老狐狸面前。林月兒值得,她的劍和凝雪掌更值得站在那最高之處,睥睨天下!

司空明羽:“你不怕,難道你這些夥伴們也不怕嗎?”故意將注意力轉移到院子中那些正在打鬥的人身上。

洛染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小月兒,千萬別中了他的奸計。”

林月兒扶著他:“洛大哥,你還好嗎?”關心。

洛染:“放心吧,你洛大哥還扛得住!”勉強支撐。

林月兒探了洛染的脈搏:“洛大哥?”

洛染:“嗯。”

林月兒:“一會兒找機會,帶著大家撤離。”低聲。

洛染:“那你呢?”擔心。

林月兒:“別擔心我,我武功高,輕功亦不弱,想從這裡出去,自是輕而易舉!”

洛染:“好,你小心。”

林月兒:“嗯。”

回想幾年之前,洛染的武功也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如今的他,武功雖不及林月兒,但是對付鬼域這些個惡鬼還是輕輕鬆鬆的。

隔壁院子中。

穆夕池看著眼前這個破爛衣衫的老者,早已看不出以前的模樣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然淪為了鬼域中的惡鬼!真是丟人!”一點面子不給。

老者有些生氣:“哼,你如今好大的氣派,竟然敢這樣對你師叔說話?!”

穆夕池:“閣下可是忘了?我師叔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不承認。

眼前這個老者,名叫溫從真,是穆夕池的師叔,在大概八十年之前,他參加了一次武林盟的圍剿行動,後傷重失蹤,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還為他立了衣冠冢。

溫從真:“師兄他,還好嗎?”突然問道。

穆夕池:“別再演戲了,師傅早在當年那場圍剿行動中重傷身亡了,這件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看不慣溫從真假惺惺的模樣。

溫從真震驚:“什麼?師兄他?竟然?”

穆夕池:“我懶得看你表演,你若是執意要幫鬼域的忙,那就別怪我不顧曾經的同門之情了!”冷酷無情。

溫從真看了看自己身上纏繞著的鎖鐐:“哈哈,我在暗無天日的牢裡關了近百年,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我和司空明羽做了一筆交易,幫了他的忙,我才可以離開,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傷你,點到為止。”

穆夕池就是看不慣溫從真這一點:“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溫從真:“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強調。

穆夕池:“要不是你當年執意參加清剿行動,師傅他也不會死!”意難平。

溫從真:“我知道,師兄他,是師門成立以來,最有天賦的弟子,師傅師伯都曾言,師兄若是勤加修習,有朝一日,畢可踏上那昇仙之路!”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激動。

穆夕池喊道:“閉嘴!你不配提他!今日,我就要替師傅清理門戶!”

溫從真抬頭望天,嘆氣:“唉,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來吧。”

司空明羽:“不管你是誰,今日,你都必須把命留下!”認真。

林月兒:“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知道這一次司空明羽肯定會用盡全力,不會再留有餘力了,所以她也必須為大家可以安全地撤離這個地方,爭取更多的時間。

司空明羽:“剛才你已經見識了我的劍,這一次,來見見我的掌如何?”他很是自信。

林月兒不屑:“既然你如此著急,那就出招吧。”

司空明羽:“小丫頭,看清楚了,我這掌,名叫羽魂掌!”話已落,掌隨之而來。

林月兒自是不懼,她的凝雪掌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絲毫不遜色於這羽魂掌。

凝雪掌,是風家失傳已久地絕學,自創制開始,就沒有幾個人練到最高一層的,風之雪是第一個,林月兒是第二個,因二人體質特殊,自有天賦。而今,此掌林月兒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種進階的速度,就算是當年的風之雪也是望塵莫及的。

而這羽魂掌,聽其名字,就可知,此掌乃陰狠毒辣之功法,非有幾十年功力難以駕馭。司空明羽也是在四十歲之後才有所成,然後五十歲時,他的羽魂掌才達到了青蘭峰之境。羽魂掌,原名御魂掌,後來被司空明羽改為羽魂,與他名字中的羽是同字,更代表了此功法是他獨有。若是普通人被羽魂掌打中,不僅會立刻斃命,而且其魂魄也會離體,供施掌者驅使;若是此掌打在會武功的人身上,雖然不會立即斃命,但是其人在半刻鐘之後,便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難逃被人控制;還有第三種,那就是被打中的人功法並不弱的情況之下,此掌會使人很快失去意識,進入到一種昏睡的狀態之中,更有甚者,一生都在睡夢中度過。

林月兒接下了這一掌,但是卻後退了半步,剛才被溫從真打傷,內力才剛剛穩定下來,果然還是太著急了,不過還好,她目前沒有什麼事。

司空明羽:“不錯嘛,剛才內力渙散,剛剛穩定下來就能接住我這一掌,不愧是天下都公認的第一女子,若你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說不定,我會收你為徒。”話裡話外都沒有好意。

林月兒笑:“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和我師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司空明羽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我一直在想,你是誰的徒弟,你的師傅是誰?就在剛剛,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我曾經只遠遠地看過一次,但是,她的樣子,我永遠都不會記錯。白髮欲仙,功法卓然,令人一見,便終生難忘。”

林月兒:“你還真是夠噁心的!”看到司空明羽那種神情,林月兒心裡自是不痛快。

司空明羽壞笑:“怎麼?讓我說中了吧?沒想到,你竟然是她的徒弟?她竟然會收徒弟?!”

當年,司空明羽只見了風之雪的背影,就深深地被吸引了,不由自主地跟在風之雪身後,走了很久。

林月兒:“你廢話是真的多!”暗中凝聚內力。

司空明羽:“她簡直就是仙女!不!她是神!容顏不老,姿容絕色,世間找不出第二個人與她相媲美!”眼神中的戀慕根本藏不住。

林月兒:“你找死!”衝上去。

司空明羽很快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接住了林月兒的凝雪掌。

司空明羽:“哈哈哈!憑什麼?你憑什麼成為她的徒弟?當年,我那麼低三下四的求她,她都不願意收我為徒,更不願意看我一眼?對,只要我殺了你,她就和之前一樣了!”變態地笑。

墨墨分神,一腳踢開川行一,快速地向著林月兒這邊跑來。

川行一OS:殿下,對不起。

墨墨站在林月兒身邊,拿著短劍指向司空明羽:“你這個噁心的老怪物!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司空明羽根本沒把墨墨放在眼裡:“就憑你?”

墨墨剛要衝上去,就被林月兒攔下來:“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保持體力。”低聲。

墨墨一向很聽林月兒的話:“好,我聽姐姐的。”

司空明羽:“怎麼不上了?”挑釁。

墨墨:“你早晚會死的,不急於這一時。”絲毫不被影響。

司空明羽:“恐怕你此時再不出手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話裡有話。

林月兒總覺得這司空明羽無論是之前與她對劍還是剛才與她對掌,都沒有用盡全力一樣,她覺得司空明羽肯定還有後招,至於是什麼,她暫且還不清楚。

傅雲霽的手指動了動,但是眼皮還是沉重的睜不開。

墨墨:“你什麼意思?”感覺不對勁。

司空明羽側身:“你看看這是誰?”

川行一帶著北秋月華站在了司空明羽身邊,墨墨在看到北秋月華的時候,果然心中開始有了一絲動搖,手也握緊了短劍。

北秋月華看到墨墨:“墨墨?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激動。

川行一控制著北秋月華,站在墨墨和林月兒的對面。

墨墨瞪著川行一:“你!過分了!”生氣。

川行一不敢看著墨墨的眼睛,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林月兒:“怎麼?你不會是想用人質威脅我們就範吧?”覺得可笑。

司空明羽:“你只說對了一半,但不是威脅你們,而是他。”目光落在墨墨身上。

墨墨罵了一句:“卑鄙!有什麼衝我來!抓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司空明羽:“不不不,她可不只是一個小姑娘那麼簡單,她不僅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還是北月國唯一的繼承人,你說她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姑娘呢?”陰陽怪氣。

墨墨忍不了一點,衝了上去,一劍將川行一打退開了幾步遠,趁著這個機會,將北秋月華拉到了自己身後。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身後的人刺了他一刀。他緩緩地轉過身,看向北秋月華,一臉不可置信:“為什麼?”

北秋月華笑,然後揭開了自己臉上的偽裝。

林月兒:“是你!?”她大意了。

方生笑笑:“好久不見,我的朋友們!”

墨墨一腳將他踢開,因為受傷,所以這一腳身形不快,被方生躲過去了。

墨墨:“卑鄙!”

川行一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心存愧疚。

方生:“域主,您交代我的事情我辦完了。”

司空明羽:“嗯,你去吧。”

方生:“是!”

墨墨:“哈哈哈,從你背叛我的時候開始,我就該多個心眼,可惜,還是大意了,是我太傻了!”有淚,這些年來,川行一對於他來說,不只是不可或缺的更是一種依賴,他真的無法釋懷,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想清楚了,背叛他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林月兒:“先去處理一下,那邊有藥。”皺眉。

墨墨:“好,你小心,我馬上回來。”

川行一的腳明顯挪動了一點,但還是停留在原地。

林月兒:“你的人傷了我的家人,總要付出點代價!”林月兒生氣了。

司空明羽很明顯是故意的:“那又如何?你不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嗎?”

林月兒將全身內力都彙集到了這一掌之上,出掌速度急快,在川行一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月兒已經來到司空明羽眼前了,司空明羽看似從容,實則也是被林月兒嚇了一跳。

司空明羽OS:總算是有點作用了,可是,還不夠。

正在和林月兒對掌的司空明羽示意川行一動手,川行一猶豫,他不想對林月兒動手,他知道這一劍只要刺下去,那麼一切就再也沒有任何餘地了。

兩方對掌之時,根本無法分心。

司空明羽咬牙切齒:“行川!”

川行一還是動手了,以極快的速度,一劍刺中了林月兒的腹部,血順著傷口流淌出來。

墨墨還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了,他正奔向林月兒。

林月兒這時候又被司空明羽打了一掌,只可惜這一掌沒有打在林月兒身上,而是打在了傅雲霽身上。

傅雲霽倒下,林月兒接住他,措手不及。

墨墨:“姐姐,你沒事吧?”驚慌。

林月兒手足無措,傅雲霽嘴裡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像是噴湧的海水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林月兒:“不要,不要,不要!”哭了。

傅雲霽抬手,林月兒握住他的手。

傅雲霽:“別,別哭,我,我沒事。”

林月兒哭:“你先別說話了,我這就替你療傷,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嘴裡一直呢喃著。

傅雲霽攔著她:“不,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我不行了。”

林月兒瘋狂地搖頭:“不要,你會沒事的,我帶你去找師傅,找師伯,他們一定能救你!對,他們肯定有辦法!”

傅雲霽握著她的手:“月,月兒,別,我,我真的,真的累了,能死在你懷裡,我此生無憾,只是,可惜,我,我沒能,沒能看到你穿嫁衣的樣子,那一定很美……”還有話沒說完,可是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手上也沒有任何力氣了。

林月兒睜大眼睛:“不要!不要!嗚嗚,不要啊!你看看我,不要睡,啊啊啊!”

司空明羽笑了OS:這下,應該夠了。

西柏和宮徵昂大喊:“公子!”

林月兒:“你放心,我這就去為你報仇,這裡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眼睛已經變了顏色,雲天藍色瞳,蘭月之眼。

墨墨:“姐姐。”輕聲。

林月兒決定殊死一搏,清月在手,她已經無所畏懼了。揮劍之時,風雲聚變,一劍劈下來的時候,攜風帶雨,猶如仙人臨凡,美極美極。

司空明羽自會拼盡全力去接這一劍,否則,誰又敢說死的不會是他呢?

即使司空明羽功法深厚,但還是受了重傷,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還算站得穩。

林月兒笑了,然後也吐了血,墨墨扶住她。

林月兒OS:我好累,這一次,我想……

一聲鶴鳴劃破長空,眾人皆見一位白衣仙人立在仙鶴之背上,那隻鶴飄然落了下來。

白衣仙人向著林月兒走過去,林月兒模糊之間看到了遠之寒,嘴裡輕聲唸叨了一句:“師伯。”

遠之寒:“唉,還是來晚了一步。”

眾人皆停了下來,目光都落在了遠之寒身上。

遠之寒檢視林月兒的傷勢:“還好,只是傷心過度,沒什麼大問題。”

林月兒想要說什麼,可是她張開嘴還什麼都沒說,就失去了意識。

墨墨:“姐姐!”

遠之寒:“白羽!”

一聲鶴鳴,白鶴落於他身側。

遠之寒將一粒黑色藥丸塞進了傅雲霽嘴裡,然後把人放到了仙鶴背上:“去吧。”

白鶴載著傅雲霽飛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

穆夕池和溫從真也停戰,走了過來。

這時候又從外面衝進來一撥人,帶頭的是武林盟的曉天下。

曉天下:“哎?什麼情況?”疑惑。

遠之寒蹲下,給林月兒吃了一粒褐色藥丸:“帶著所有人先離開這裡。”

墨墨點頭:“是!”

司空明羽好像並不想林月兒等人就這麼離開,遠之寒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袖:“怎麼?還想接著打?”

司空明羽心裡激動OS:他的聲音,他是那個人?他,還活著?

穆夕池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心情激動,眼裡含淚:“您,您還活著?”說著,還要伸手摸遠之寒的臉,還好遠之寒反應快,躲開了,要不然他高冷的人設就保不住了。

遠之寒:“我當然活著了!還有,你是誰啊?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平淡地語氣。

穆夕池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您應該還記得嗎?八十三年前,穆夕國,也就是現在的北月國,東市,皇家擂臺,有一個少年想要拜您為師,跟了您三條街,我就是那個少年!”

遠之寒:“……你是那個少年?”一點印象都沒有。

穆夕池以為遠之寒還記得他,他更加激動了:“您還記得!”

遠之寒搖搖頭:“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