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凡算與神算

師弟指了指師兄臉上，“師兄，你臉上的鬍鬚……”

“嗯？”師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最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臉了，自己這一張英俊瀟灑、無可挑剔的臉可不能出事。

然而事與願違，他在自己臉上摸到了與自己十七歲年齡不相符的，層層疊疊的鬍鬚。

鬍鬚密佈臉頰，本是光潔白皙的額頭也被鬍鬚侵佔，症狀如剛剛三個毛蛋那樣一般無二。

“啊！！！”師兄目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是怎麼回事？！！！”他還要憑藉這張臉去吸引女弟子呢。

毛蛋+1，但不僅僅只是+1。

天機閣三個傳染源毛蛋，沿路直奔道門的藏劍峰，一路被指指點點，一路也將指指點點他們的修士傳染上了，“毛蛋”症狀在道門虛關弟子中蔓延。

不分男女，一視同仁。

他們顯然沒想到這個還能被傳染，甚至林天本人都不知道“毛蛋”症狀還能傳染人。

……

藏劍峰原來的峰腰，現在的峰頂，天機閣和道門巨頭商討已經結束，準備等會召集各自仙門的弟子，開始五大仙門友好切磋環節。

現在，他們正在隨意交談，莫天下則是坐在天機閣閣主身邊。

他是天機閣閣主之子，身份尊貴，可以在場聽五大仙門的高層交流，尤其他還給閣主父親帶來了重回全盛姿態的萬壽丹。

這讓一眾高層有些羨慕，而莫天機則是在丹天下那裡知道丹藥所來，“天下，你的丹藥見解別具一格，你打小我就覺得你未來會是一個煉丹大師，果然沒讓我失望。”

“至於那個林天。”天機閣閣主傳音給丹天下，“我欠他一個人情，我會親自出手，幫他算命，幫他算姻緣、機緣、道緣，算什麼都行。”

“要不算了吧……”自己父親的算命水平，丹天下可再清楚不過了，但凡父親他會一點點算命，也不至於當上這個天機閣閣主。

天機閣閣主和丹天下可謂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不僅是長相酷似，哪怕性格都是如出一轍，尤其是自視甚高的脾性。

簡單來說，他們都是對自己有著不清晰的認知。

“天下，他們不懂，難道你也不懂麼？”莫天機難以相信自己的兒子也不懂自己，“你可是遺傳於我，你想想自己的煉丹。”

“是不是也不被世人認可？”莫天機語重心長道：“那是因為平庸的人抱團取暖，強者只有孤獨。”

“你應該深有體會！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不被認可從來不代表不行。”

丹天下結合自己的情況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自己煉丹技術出類拔萃，僅次於林天，但卻不被道門其他同行弟子認可。

更有甚者，給自己起名“黑無”，父親應該也是這樣。

丹天下對算命一竅不通，但他會類比，父親算命正如自己煉丹，技雖高，所以曲高和寡，不被認可。

“嗯。”丹天下越想越是如此，但他又轉念一想，算命還有曲高和寡一說？算命不就是，算得準不準的問題麼？

知子莫若父，莫天機一眼就看出莫天下心思，“兒啊，我算出你心有懷疑，你是覺得算命算得準才是厲害，對否？”

“嗯？”莫天機有些驚訝，沒想到父親給自己露了一手，看來還是小瞧父親了，他如實回道：“確實有這疑惑。”

“天下，你沒入這行，不懂算命，如此理解，情有可原。”莫天機略帶笑意，語氣中夾雜著自豪：“算命可分凡算和神算。”

“凡算在意的就是準不準，因為他們沒有掌握天道規律，只能從萬千可能中擇一而述，算得準了也只是運氣好。”

“然，世人只知凡算一道，覺得算得準的修士便是算命之術高深之輩。”

“他們不知，凡算之上還有神算，此類算師以探索天道規律為追求，他們從來不會追求算得準不準，也不在於所謂的預測。”

“因為他們知道，世間萬物有跡可循，但也不完全可循，一絲因果更改，便會有巨大的變化。”

見丹天下有些迷茫，顯然是未能明白，莫天機摸出一枚種子，“天下，你覺得這枚種子能否結出果子？”

丹天下不知算命，但他是煉丹師，對於這種子他很瞭解，“自然可以結果。”

莫天機當即手中靈力湧動，種子湮滅成粉末狀，透過莫天機手指縫隙灑在地上，“現在呢？還能結果麼？”

說完莫天機再度施展靈力，地上種子的粉末被他吸附回掌心，重新化為一枚種子，“現在呢？”

丹天下恍然，“我似乎懂了。”

莫天機欣慰地笑了，“天機，你的悟性遺傳自我，果然一點就透。”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神算，我算得是天道萬物規律，是去尋找那共性與一般性，而非落於單獨一人一事的預測。”

“可惜天機閣大部分都是凡算，能稱得上神算的寥寥無幾，即使有那個幾個勝算，也比不得我。”

“因此這閣主之位，才落到我身上。之前沒對你說，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丹天下思索了一下，這才發現父親原來這麼厲害，只是，“如果父親你是神算，那預測林師弟一個人，可還準麼？”

“痴兒，無需計較準或者不準，我給林天算命，算得是背後的規律機理，準不準只是表象，更深層次的規律才是最主要的。”

丹天下似懂非懂，但沒一開始的懷疑了，“那就試試？”

二人聊天間，那三個毛蛋橫何裡、陸不平、範鱗疾奔藏劍峰，到了天機閣閣主面前。

“閣主，有人在莫師兄的山峰上放毒，坑害我等！”橫何裡率先開口，顯得極為氣憤，還帶著一些委屈，“仙門中人居然有人行下毒之舉，這合理嗎？不合理啊！”

莫天機本是見三個毛蛋來這邊，還以為道門的弟子這麼有個性，等他喊自己閣主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三個是誰。

“你們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還有你們剛說的下毒之事又是什麼？”

三個毛蛋將前因後果緩緩說出，當然，他們還沒說完，又有一群毛蛋來到了藏劍峰。

正是被三個毛蛋傳染的道門眾多弟子，男女老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