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嘛,他已經喝了半斤酒了,怎麼因為葉廉誠一句話,一口氣喝了二兩?

她也不想勸羅正業繼續喝酒了,預設張費明把量酒器都拿走了,自己也一飲而盡,打算結束這桌後回酒店休息。

不想葉廉誠明明只打算喝一杯酒就走的,這會兒反而不走了,又叫來一瓶酒開啟,給羅正業和孫靜凌都滿上一隻量酒器,自己也滿上。

“可以啊,羅縣長酒量跟工作能力齊飛啊!”葉廉誠看著羅正業,目光如炬,但沒有一點情緒,聽不出到底是表揚還是批評。

“孫組長,您以後還得常來潛龍指導工作,您看您一來,羅縣長工作能力又進了一大步!我提議,咱們三個把這個都喝了,為咱們的相聚畫個句號。”然後,葉廉誠又側身看向孫靜凌,你不是喜歡喝酒嗎?這也是個好主意呢!今天陪你喝個夠!雖然剛剛在另兩桌,葉廉誠也喝了半斤。

“這……”孫靜凌顯然是為了難,拿著量酒器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

如果不喝,依葉廉誠的脾氣,今晚還會找茬;如果喝了,今晚自己肯定是掛掉了。

她最大的量就是四五兩酒,而且要小杯小杯慢慢喝。今天已經搞多了,如果這二兩酒一口喝下去,不現場直播都是輕的了。

但,葉廉誠一飲而盡,羅正業也跟風一飲而盡……

孫靜凌從來不想在葉廉誠面前服輸,或者覺得自己的能力低他一頭。幾乎也沒想,頭皮一緊,一閉眼,也跟著一飲而盡。

“不行了……”正當孫靜凌打算說今天就到這裡的時候,包間門開啟了,凌天市委副秘書長一行人走了進來。

“聽說水利廳孫處長過來了,咱們也過來敬孫處長一杯。”然後,又有酒端過來……

孫靜凌並不是一個結交份子,不過真的跟這個副秘書長是黨校同學,既然同學見面,喝少都不親熱,於是……

孫靜凌的意識慢慢模糊,一下說是市政府秘書長,一下說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一下說是山峰集團分公司老總,一下說是什麼專案經理……

孫靜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洗澡上廁所,更不知道昨晚有沒有現場直播……

只知道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頭疼,眼睛疼,喉嚨疼……

打算起身摸杯水喝,卻摸到身邊有個人。

葉廉誠?

心裡一喜,撫著頭疼欲裂的腦袋起身,卻看到旁邊躺著個赤條條的陌生男人。

“啊……你誰啊!”孫靜凌尖叫!

這男人比葉廉誠年輕許多,好像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葉廉誠帥,也沒有羅正業醜。

雖然不管臉長得怎麼樣,可這小夥子一看就年輕啊。

白皙細膩的面板,臉部線條那樣流暢,全身上下散發著男子獨有的荷爾蒙氣息。

但是赤條條地躺在床上,讓40歲的孫靜凌都覺得臉紅脖子熱,不敢看他。

相比之下,是自己暗沉粗糙的面板和乾癟的身材。

這小夥子好熟啊,只是……孫靜凌真的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孫靜凌是個相當保守的女人,從來沒想過自己身上會發生這種事情。

昨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男人好像被孫靜凌也嚇醒了,頂著一隻雞窩頭起來,睡眼朦朧。

“孫、孫組長,是……我。小張,張費明,羅縣長的秘書。”張費明揉了揉眼睛起身,又像是緊張害怕的樣子。

然後像跟他預想的一樣,陪了孫靜凌開展了兩天的工作,果然孫靜凌根本就不認識他。

“什麼小張?我根本就不認識!”孫靜凌用被子捂住頭,然後迅速拉下,扯了旁邊一件大概是張費明的衣服把自己的圍,就鑽進了洗浴室。

洗浴室裡還擺放著昨天羅正業安排人送過來的洗漱用品,還有昨天自己洗晾好的真絲印花睡衣。

對,這是自己的房間沒錯,可是自己昨天是怎麼回房間,然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孫靜凌用涼水拼命沖洗著自己的臉頰,覺得自己還是有些頭暈不太清醒的樣子。然後猛地一抬頭,衝著鏡子一看,差一點把自己嚇死。

那個雞窩頭、紅眼眶、糙黑臉的……是個什麼怪物?

但馬上,孫靜凌就回過神來,鏡子裡不是什麼怪物,其實就是她自己。

孫靜凌笑了,又哭了。

如果自己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鏡子裡這個怪物。

為了洗頭方便,她理了一頭超短髮,看上去只比葉廉誠的頭髮長一點點,顯得臉頰更加的清瘦。

從來沒有保養過的面板,別說比不上床上那個20多歲的小夥子,連葉廉誠也比不上。

極少放縱,但昨天喝了一些酒,導致今天眼珠子血紅,眼眶又愈發的暗黑。

眼睛裡有淚水,可是嘴唇卻是乾燥到裂出了血口子。

一雙手,真的比男人還要男人,指關節大不說,手指還粗。

孫靜凌真是覺得老天對自己相當不公平,全身上下都瘦,為什麼手指這麼粗。

自己都嫌棄鏡子裡這麼個嚇死人的東西,葉廉誠能不嫌棄?

其實按葉廉誠今時的地位來說,只是嫌棄都是好的,他並沒有在外面鬼混,而是把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過,昨天她跟外面那個小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

自已摸著自已的脖子,仔細回想,想不起來;仔細體會,也體會不出來。

說實話,孫靜凌甚至有些後悔昨天晚上喝那麼多酒,連一點過程都想不起來,就算真是酒後亂,性,什麼也不知道,有個什麼意思呢?

孫靜凌很認真的洗了個澡,顯少還使用了香香的沐浴露,然後換上真絲印花睡衣,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不過,外面已經沒有人影了。

而且,關於那個小夥子的任何東西都消失了,就好像他從來就不曾出現在她房間裡過。

想了想,孫靜凌強壓住好奇,給一同過來的同事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