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宋怡歡顯然很驚慌,她拼命地搖頭,辯解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阿旌,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被翻出來。

原本,就算是宋阿嬤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這件事牽扯到了陸淮旌的母親,宋怡歡知道,這件事一旦被翻出來,她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畢竟,比宋阿嬤更重要的人,是陸淮旌的媽媽。

她簡直要瘋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阿旌,阿旌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是……是你!顧南煙,是不是你在胡說八道!”

顧南煙冷笑了一聲,才嘲諷地開口道:“我沒有胡說,這一切,不都是你親口和陸翱傑說的嗎?”

宋怡歡愣了一下。

她這才反應過來。

“你監聽我?”宋怡歡更憤怒了。

原本,這是她唯一的逃生機會了,可是她卻因為顧南煙爆出來的縱火事件,被全城通緝!

她原本以為,她最起碼還有最後一條逃出生天的可能,但這最後一條路,卻也都被顧南煙給堵上了!

她怒不可遏,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顧南煙。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南煙,全部都是因為她!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宋怡歡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就算是我活不了,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陸淮旌見狀,更是死死地將南煙護在身後。

“宋怡歡,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他的語氣失望之極,這樣的語氣,讓宋怡歡簡直比死了都難受。

她眼睛裡充滿淚水,見到陸淮旌那麼護著顧南煙的樣子,忽地就笑了。

“阿旌,我那麼愛你,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她輕輕地問,可是捏著槍的手卻在顫抖。

陸淮旌眼底閃過了一絲恨意,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除了責任,什麼都沒有。現在,就連恨都沒有了。”

“宋怡歡,你的罪行,夠你死一百回了,你今天,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了。”

他話音剛落,會場的四面八方,就衝出了無數的警官。

他們身穿制服,還帶著防爆的裝置。

狙擊槍已經就位,紅色小點對準了宋怡歡和她身邊的兩個殺手。

宋怡歡很驚訝,她看著身陷囹圄的困境,所有的悲傷都化作了驚怒。

“陸淮旌,你算計我?”

南煙閉了閉眼,冷笑著勾起唇角:

“準確的來說,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在算計你。”

因為,這場婚禮,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釣魚啊!

她和陸淮旌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大的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記憶,閃回。

身穿婚紗的南煙準備走出門口,但是陸淮旌卻再次叫住了她。

“南煙,我知道,你並不想嫁藺晉遲,對嗎?”

南煙眼底閃過了一絲寒意,冷笑:“你想多了,我甘之如飴——”

“你是為了騙宋怡歡出來,是嗎?”

以陸淮旌對她的瞭解,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高調的人。

就算是這世紀婚禮,是帶著幾分報復他的成分在裡面,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

更遑論,宋怡歡這個殺人兇手都還沒有落網,以南煙的性格,又怎麼會這麼不知輕重地準備結婚呢?

所以,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做局。

而他陸淮旌,恐怕也是這出戏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婀娜的女人身後,墨眸眼神深深。

“南煙,我知道因為孩子……和我做過的蠢事,你永遠都不會再原諒我了,即便是利用,我也希望,你能願意利用我,我……甘之如飴。”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甚至還透著神情。

南煙抿唇,心中百轉千回,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準備朝著外面走去,但陸淮旌卻先她一步,徑直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藺晉遲就在外面等著你,但,讓我先出去,可以嗎?”

他輕輕的抬起手,南煙立刻皺眉,可才想要躲開的瞬間,男人卻只是溫柔地,將她額頭上的碎髮撩到了她的耳後。

南煙愣怔在原地,但卻沒有動。

陸淮旌淡淡地勾起唇角,才笑道:“不要怕,我……會竭盡全力幫你,最後再相信我一次。”

於是,兩人交鋒的場面,順利被狗仔拍攝下來。

而作為一個時刻都關注陸淮旌動態的女人,宋怡歡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件事,自然是瞞不過她。

甚至,就連要去搶顧南煙這件事,都是季禮散佈出去的訊息。

記憶閃回,宋怡歡看著兩人的眼神越發妒恨了。

“賤|人,你們都該死!”

宋怡歡已經喪失了理智,她撕心裂肺的喊聲,伴隨著憤怒,直接朝著兩人瘋狂開槍。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狙擊手也扣動了扳機。

子彈凌空射出來,只是在這一瞬間,就貫穿了宋怡歡的太陽穴。

血瞬間迸濺出來。

人僵硬住,直直地朝著地上倒下去。

血口很小,但血液卻混雜地往外流。

宋怡歡抽搐了一下,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陸淮旌。

他緩緩地走上前,狙擊手還是將槍口對準她。

兩個殺手已經被制服,只有她躺在地上,逐漸放大的瞳孔裡,都是不甘心。

她忽然張開嘴,血從口鼻處流了出來,迸濺著,濺到了陸淮旌的皮鞋上。

喃喃自語,甚至,都已經聽不清楚了。

斷斷續續的話,宋怡歡說起來,卻是帶著笑的。

“你……永……永遠……都不會……知道……”

破碎的隻言片語,那得逞一樣的笑容,配合著鮮血,看起來格外猙獰。

只是一瞬,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神,便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她說了什麼?”

南煙撥開人群,擔憂地問。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陸淮旌面色蒼白地重複了一句,眉頭緊鎖,似乎是在隱忍什麼痛苦。

南煙愣了愣,有點錯愕:“她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不知道為什麼,一陣恐慌感蔓延到了全身,南煙甚至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南煙!南煙你怎麼樣?”

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南煙才轉過身來,就被藺晉遲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