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瑾看了一眼屋內,又轉身去廚房幫趙慧芳燒火。

姜清寧回了房間,躺在炕上休息。

肚子隱約作痛,不過還能勉強忍耐,姜清寧咬牙堅持,等肚子沒有那麼痛之後,再起來吧。

“娘.......”

正想著,外面傳來趙慧芳焦急的聲音,緊接著趙慧芳就從外面進來了。

“娘,我聽懷瑾說你不舒服,咋回事?”趙慧芳擔心的問。

“左右不過女人的那點兒事兒,躺會兒就好。”

姜清寧知道趙慧芳擔心自己,連忙寬慰她。

聽了姜清寧的話,趙慧芳才稍稍放心一些,不過依舊不放心。

趙慧芳去廚房煮了一個紅糖荷包蛋給姜清寧吃。

吃了紅糖荷包蛋後,姜清寧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受了一些,雖然依舊脹的難受,不過肚子裡的陣痛卻減輕了不少。

姜清寧想著大概就是這個緣故,便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因著身體原因,姜清寧也沒有去村子裡晃悠,而是窩在房間裡休息。

不知不覺,天色暗沉了下來,姜清寧看著窗戶上映出的影子,突然反應過來,該準備貼春聯和福字了。

姜清寧掙扎著爬起來,穿鞋下了炕,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大家已經忙碌起來了,對聯是周懷瑾親筆寫的,字跡端正有力,頗有風骨。

至於福字則是周懷遠和趙慧芳寫的。

周懷瑾看到姜清寧出來了,立刻站了起來,朝姜清寧走來,“娘,你起來了,要不要寫個福字?”

姜清寧也沒有拒絕

,跟著周懷瑾來到桌旁,周懷瑾鋪紙磨墨,姜清寧沾墨落筆,一氣呵成。

“好了!”

看著自己寫的字,姜清寧還挺驕傲的,畢竟她的字也不算醜。

周懷瑾看著姜清寧的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寫其他的福字。

等把福字貼好後,已經快午飯了,今天中午有團圓飯,吃過飯後便可以去祠堂燒紙錢祭拜了。

姜清寧領著一家人來到了祠堂外,祠堂外燃起了大堆的篝火,供桌上擺著貢品和香燭。

姜清寧跪在蒲團上,燒了三根香,磕了九個響頭,然後恭恭敬敬的把蠟燭插在香爐上。

周家祠堂的牌位是按照輩分排列的,雖然這些人姜清寧都不認識,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祭拜完之後,姜清寧一家人離開了祠堂,回到了家裡,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餃子,喝了一碗湯,一家人就各幹各的事情去了。

姜清寧拿起剪刀,靈感突發做了個紅燈籠出來,這個年代,沒有彩燈,只有紅彤彤的燈籠掛在樹梢上,看起來格外喜慶。

一直折騰到傍晚時分,天空飄起了雪花,姜清寧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有些感慨。

這場大雪來的莫名其妙,不過對於鄉下莊稼戶而言,卻是一場及時雨。

這年冬天比較寒冷,今年的雪下的特別的大,很多莊稼地都被雪掩埋了。

姜清寧看著天空紛紛揚揚飄下來的大雪,嘆了一口氣,幸虧她們家也沒什麼活計要幹。

一直熬到半夜,姜清寧終於撐不住趴在炕上睡熟了。

第二天,天亮時,雪停了,姜清寧醒來之後,感覺肚子不怎麼疼了,便從炕上爬了起來,準備去院子裡走走。

村子裡唯一一棵梅樹也開花了,一時間吸引了不少村民前去觀望。

姜清寧也不列外,當她看見枝椏上開滿了鮮豔奪目的粉紅色小花時,眼神閃爍,驚喜不已。

姜清寧伸出手摘下一朵紅豔嬌媚的梅花,聞了一聞,真香啊。

頓時脫口而出一句詩詞,“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古人善於誇讚梅花不屈不折的精神,這詩詞自然而然就有許多。

周懷瑾就離姜清寧不遠,她剛剛說的詩,自然落在他耳朵裡。

“娘,想不到,您還會作詩。”

聽了周懷瑾的誇讚,姜清寧笑眯眯的說:“那當然,娘是文化人。”

實則姜清寧心裡汗顏,她不過就是心血來潮背了句詩,沒想到這詩竟然被兒子聽去了。

不過,好在大家都沒有糾結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深究。

姜清寧折了幾枝梅花,打算拿回家插在花瓶裡,擺在屋子裡。

過年了,許多人家都開始走親戚了,趙慧芳嫁來周家也有兩年了。

以前家裡窮,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所以趙慧芳很少回孃家。

如今有條件了,姜清寧便準備了一些禮品讓趙慧芳帶回去,趙慧芳也想趁著今年回孃家看看。

因著,趙麥芽和趙慧芳是同一個村子嫁過來的,姜清寧便讓她們兩個人一起去了,當然周北禾也是跟著的。

趙慧芳收拾好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兩個孩子和周懷玉去了趙家村。

家裡也沒人用馬車,所以便讓趙慧芳和周懷玉坐馬車去趙家村,趙慧芳以為姜清寧是想給自己撐面子,心中特別感激。

這十里八村的,坐馬車回孃家的還真找不著第二家,最多也就是坐個牛車。

路程並不遙遠,半天功夫也就到了,馬車停在趙家村村頭的時候,趙慧芳掀開簾子看了看。

趙麥芽懷裡抱著周平安,跟趙慧芳坐在一起,趙家村的人一時間都沒能認出趙慧芳和趙麥芽來,因為兩個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馬車停在趙慧芳家門口,幾個人才從馬車上下來,趙麥芽和周北禾下了馬車跟趙慧芳打了聲招便回自己的孃家去了。

兩家離得並不算遠,只隔了三四戶人家,所以一出門便能看見對方家的情況。

當時,趙慧芳就是經趙麥芽介紹嫁給周懷玉的,所以兩家一直以來也很親近。

趙慧芳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此時見她進了門,才想起這是嫁到周家村的趙慧芳。

趙老太太正坐在院子裡纏線,忽然見一個趙慧芳和周懷玉的身影出現,整個人都有些怔愣。

“慧芳?”趙老太太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娘,是我,我回來了。”趙慧芳看著趙老太太笑著說。

倒也不怪趙老太太遲疑,只是如今的趙慧芳跟剛出嫁時簡直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