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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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家禁忌很多，最首的一條就是不能提夫人，沐問生的這句話對助理來說完全是災難。
接下來的任何舉動都有可能讓她失去這份工作，她惶恐站在原地等候著老闆的發落。
沐逢煙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看向沐問生：“你媽媽呢？”
“麻麻。”
沐問生腦海裡面浮現出一個虛影：“麻麻出門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麻麻說讓生生乖乖待在家裡。”
沐逢煙攥著蛋糕袋子的手猛然收緊，隨後又抬起手，把蛋糕放到了沐問生面前。
“吃吧。”
他說。
沐問生頓時淚眼汪汪。
末世，孩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任何食物都換不到。
這樣好吃的蛋糕只有沐爺爺和沐家的管家爺爺會給她，現在多了一個。
沐逢煙又看向助理，輕飄飄吐出兩個字：“去查。”
“好的，沐總。”
這句話無異於赦免，助理迅速退出車關上了門，開始打電話。
車開始移動，街上的人看起來都很正常。
沐問生卻沒吃，她把蛋糕放在腳邊，緊張得時不時看這些人。
他們和基地的人很不同。
但沐問生說不上來。
沐逢煙發覺了沐問生的反常，卻依舊是把頭看向窗外，直到他們到了醫院。
早已有醫生等待在這裡，來接他們。
沐問生把蛋糕藏在了車裡，出來以後也很不安，時不時看向車的方向，但又強制自己轉過頭來。
格外彆扭。
“沐總。”
來接的人看到沐逢煙，小心翼翼問：“您是來看沐少爺的嗎？”
沐逢煙頓了頓。
感受到頭頂的視線，他抬頭，遙遙和樓上與自己相像的青年對視了一眼。
但看到彼此，他們同時別開了頭。
“不是。”
沐頌星轉了轉手上的筆，看向身旁的人：“走吧。”
“不多留一會兒嗎，畢竟是你……”
沐頌星危險眯了眯眼：“怎麼，你想當我爸兒子？”
同事頓時噤聲。
翻開懷裡的病例假裝看。
沐頌星看了眼樓下，深深望了一眼司機懷裡，背對著他，望向門外的小孩兒。
“呵。”
這就是你說的深愛。
不過如此。
他諷刺一笑，轉身推開病房。
醫院人來人往，各個行色匆匆。
病人看了沒多久，接待沐逢煙的醫生跑來找到了沐頌星。
“沐少爺。”
沐頌星皺眉：“說了多少遍，叫我沐醫生，你別以為你是我爸的人，我就辭不了你。”
他連連道歉。
沐頌星：“沒有下次。”
“好的，”隨後醫生說起正事：“沐先生說，想讓您去做個親緣關係鑑定。”
沐頌星深感疑惑：“我？”
沐問生好奇打量著醫院的裝飾，消毒水的味道她曾在庇護所聞到過，和簡陋的治療站不一樣，這個房子大的仰起頭都看不到盡頭。
她被抱到樓上的時候還能隱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的哭聲。
很多人的，大人，小孩兒都有。
白衣人取走了她的頭髮，同時，迎面走來同樣衣著的短髮青年。
“所以，什麼情況？”
樣本採集完，沐頌星黑著臉走來質問沐逢煙。
他聽起來心情並不好，沐問生被司機放了下來，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兩隻腳翹起，睜著大眼睛望著頭頂的兩個大人。
卻見沐逢煙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
003：「宿主，我早已仿造好了你的身份，現在右邊是你血緣上的爸爸。」
沐問生慢吞吞地翻了個面兒，腳尖小心翼翼點地，成功從椅子上爬了下來。
“粑粑！”
她成功吸引了沐逢煙的注意力，對方低下頭來看她。
「宿主，旁邊的是你二哥。」
“嗷。”
沐問生吐了個泡泡，向沐逢煙伸出手：“粑粑抱。”
沐逢煙：“……”
沐頌星嗤笑一聲，格外不屑：“不說我就走了。”
他還有別的事，沒空在這兒看沐逢煙和新成員父子情深的一幕。
沐逢煙：“等會兒，下週一記得回來，你大哥也會回來。”
沐頌星白眼：“他回來關我什麼事？”
“他是你哥。”
“防著我搶家產的哥？”
“他從來沒這麼想過。”
“你就這麼確定？！！”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沐頌星吼出來的，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手上的筆捏的死緊，幾乎要被他折斷。
爭執徒然觸發，暴躁的聲音沒有嚇到沐問生。
早已對撕心裂肺嘶吼的喪屍和人類習以為常，沐問生應對得格外淡定。
沐逢煙也添了惱怒：“沐頌星，我還沒死，你就這麼急著家產的事？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司機低著頭，似乎習慣了這個場景。
但他習慣不代表小孩兒習慣，那麼小的孩子。
他看向沐問生，卻見她根本不懼怕，反而打量一下，在面前的兩雙鞋裡面選了乾淨的一雙。
腳上好像多出了什麼。
沐問生坐在了沐頌星鞋子上，吐了個泡泡，拍了拍身後沐頌星的腿：“不氣氣，生氣氣髒走紋。”
站了這麼久也站累了。
話落，她也拍了拍沐逢煙的腿。
這張有母親影子的小臉，自第一眼看清的時候沐頌星就承認了她。
沐頌星抽了抽嘴角。
他閉眼，因為用力抬起的手緩緩落下：“知道了。”
沐逢煙因為這個插曲，怒氣迅速消散，對於一個四十五的中年男人來說，情緒控制已經很容易。
他不想吵架。
沐逢煙張了張嘴，思索一番才說：“流玉和秋霽......他們在家也很想念你。”
沐頌星：“我可不覺得。”
“沐頌星，”這番態度讓沐逢煙臉上有些掛不住，他不自覺硬了語氣：“你現在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了？！流玉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秋霽他......”
“他怎麼了？”
沐逢煙看起來有點尷尬。
“他和同學打架了。”
“哦，”沐頌星頓時不擔心了：“那他同學怎麼樣了？”
“他不小心把同學打進醫院了。”
沐頌星：“6。”
003：「宿主，宿主，快回去阻止哥哥的黑化值上升！」
「回哪尼呀？」
「003：回家找哥哥，不然見不到麻麻。」
“嗯？”
沐問生突然著急起來，拉著沐逢煙的褲腳就要走：“粑粑，回家。”
沐逢煙看向司機。
司機把沐問生抱起，幾人剛要走，沐頌星擋在了他們面前：“等會兒。”
在沐頌星的印象裡。
家是個很冰冷的地方。
所以回家？
呵。
他要給這個小孩兒打個預防針。
“小孩兒，你叫什麼？”
司機有些為難，看向沐逢煙，對方站在門口沒有動，證明是願意停下來等一會兒的。
“生生。”
“哦，生生是吧，”沐頌星勾起惡劣的笑：“一會兒你要回的家，可是個冷清、沒有什麼人、燈光昏暗，還一直被看著沒有自由的家哦。”
沐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