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他們不會有事吧?”

天內理子一邊被夏油傑拉著快步奔跑,一邊不時回頭觀望。

夏油傑臉色凝重,“有事!有大事!”

“誒?”

天內理子一臉疑惑。

“你們不是摯友嗎?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說謊也要說些讓人安心的話才對吧?!”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如果是以前,我絲毫不擔心澤和悟,但是……”

夏油傑想起昨天在海邊時,五條澤對他說的話。

“我不知道澤他到底是不是能預測未來,但顯然,現在就是他口中的危機時刻!”

“所以我們要儘快!”

“哎哎哎!你慢點,我跟不上……等等,這好像不是去薨星宮的路吧?”

夏油傑回頭看著她,“怎麼?你真想跟天元大人同化為一體?”

“啊?”

“「同化」不是「死亡」,以另一種方式存在,那種話怎麼看都只是騙騙小孩子吧?!”

夏油傑嘴角露出一抹笑,“這是你的人生,你應該自己選擇活法。”

“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們都會保障你的未來!”

天內理子愣住,往日的種種浮現在腦海。

同學、老師、朋友、黑井美理,還有五條悟這三個新朋友。

“我果然……”

天內理子鼻子一酸,紅了的眼眶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還是更想和大家繼續在一起!”

夏油傑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跟我來吧!”

兩人迅速來到一處空地,兩道人影早就在此處等候多時。

“美理!”

天內理子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喜的笑容。

黑井美理一看是天內理子,立刻眼淚汪汪地一把將其抱在懷裡,“小姐!嗚嗚嗚……”

“原來如此啊,夜蛾老師!”

夏油傑笑著看向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的老師夜蛾正道!

“妨礙天元大人和星漿體的同化,這種事老師你做得來嗎?晉升校長肯定會沒戲的哦!”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澤那傢伙……算了,我這把老骨頭,也陪你們這些年輕人瘋狂一把吧!”

夜蛾正道召喚出一個一人高的兔子,“這是澤拜託我做的隔絕性咒骸。”

說著他拉開兔子肚子上的拉鍊,招呼著天內理子道:“我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能追蹤到星漿體,但肯定是術式。”

“這個咒骸能隔絕你的氣息和一切咒力波動,你得待在裡面一段時間了。”

天內理子點點頭,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夜蛾正道拉上兔子的拉鍊,轉頭看向正要離開的夏油傑,“你要回去嗎?”

夏油傑轉頭露出微笑,“那兩個傢伙還在戰鬥呢,最強三人組我怎麼能缺席!”

夜蛾正道點頭提醒,“小心點!”

隨後帶著黑井美理和兔子咒骸離開了這裡。

夏油傑原路返回,當來到薨星宮時,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夏油傑眼神一凝,“是你!澤和悟呢?”

伏黑甚爾咧嘴一笑,“那兩兄弟嗎?我想想,應該已經嚥氣了吧!”

“話說回來,那個女孩呢?”

夏油傑額頭青筋暴起,無視甚爾的問題。

儘管五條澤有預見過這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但夏油傑還是忍不住憤怒。

“那你……也去死吧!”

夏油傑身後,無數恐怖的咒靈顯露真身。

“沙蟲·地葬吞無!”

地面陡然崩裂,巨大的沙蟲張開滿是鋸齒的血盆大口,一口將甚爾吞入腹中。

砰!!!

然而下一刻,沙蟲便被伏黑甚爾用釋魂刀從內部大卸八塊!

咒靈的紫色血液沾滿了甚爾全身。

“吼——”

虹龍咆哮著衝了上來,裹挾著伏黑甚爾飛到空中。

然而伏黑甚爾反手抽出釋魂刀,沿著虹龍的身體將其一分為二。

夏油傑震驚,“什麼?那可是硬度最高的虹龍!”

伏黑甚爾緩緩起身,正要繼續動手,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

“我問你,我……我……我美嗎?”

裂口女長髮下密密麻麻的眼睛,和那張如野獸般的裂口令人不寒而慄。

假想怨靈嗎?在回答問題之前強制雙方不得傷害對方。

伏黑甚爾餘光瞥了一眼,淡淡開口,“我想想,你不是我的菜!”

“吼——”

裂口女發出淒厲的嘶吼,手中的剪刀如流光般刺出。

嗤——

一縷頭髮落地,甚爾的耳根滲出一縷鮮血。

可他絲毫不在意,反手拔出天逆鉾瞬間破壞了裂口女的領域。

然而就在這時,夏油傑來到了伏黑甚爾身後,將手伸向了甚爾身上的咒靈「醜寶」。

他看出來了,伏黑甚爾身上沒有咒力,因此他只能靠咒具才能對咒靈造成殺傷。

而他用來儲存咒具的工具,正是這隻咒靈。

這種低階咒靈,只要讓他碰到,瞬間就能調伏!

然而伏黑甚爾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極度變態的反應力讓伏黑甚爾想也不想轉身揮刀。

夏油傑的胸膛瞬間被斬出交叉血線,緊接著便被甚爾一腳踹飛。

夏油傑的身體在撞斷了好些建築終於停了下來。

此刻他無力地躺在廢墟里,整個人頭暈眼花,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

伏黑甚爾上前一腳踩住夏油傑。

“術師捱了這幾刀是死不了的。”

“說實話,如果你是咒靈使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可惜咒靈操術的話……”

甚爾聳了聳肩,“誰知道你死了後,那些被你調伏的咒靈會怎樣,或許會纏上我,也可能有詛咒什麼的,我可不想惹上麻煩!”

“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傢伙能覺醒術式,完全就是受了父母的恩賜,可惜接受了這些恩賜,你們依然輸給了我這個連咒力都沒有的猴子!”

伏黑甚爾嘲弄地踩著夏油傑的臉,從他腰間取下特級咒具·遊雲。

“這個東西當初我可是垂涎了好久,可惜被五條家的長子買走,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我手裡!”

將遊雲塞回醜寶的嘴裡,伏黑甚爾看著夏油傑,“好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星漿體去哪兒了?”

“雖然我可以慢慢找,但是如果你主動說的話,可是能省不少麻煩啊!”

夏油傑半眯著眼睛沒有開口,似乎是神志不清了。

伏黑甚爾撓了撓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那我自己找。”

他擁有超越常人百倍的五感和作為獵人的豐富經驗。

循著蛛絲馬跡找到星漿體並不算困難。

一路上他就是這麼追蹤過來的。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腳步突然一頓。

低頭一看,只見夏油傑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醒悟生存的真諦。”

夏油傑回想起昨天,五條澤跟他說的那一番話,心中升起一股瘋狂。

他向甚爾露出嘲弄的笑容,“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告訴你星漿體的下落。”

伏黑甚爾眼神一冷,“喂,你想死嗎?”

夏油傑猖狂大笑,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顯得瘋狂猙獰。

“那來啊!”

“我死了,我調伏的所有咒靈就只會消散而已,不會給你造成任何麻煩!”

“怎麼樣?要試試嗎?”

激將法嗎?

伏黑甚爾看著夏油傑得表情,瞬間確定,這傢伙說的竟然是真話,頓時殺心大起。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咒術師,可真是奇怪的生物!”

嗤!

甚爾將釋魂刀插入夏油傑的心臟,眼看著他的生機一點點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