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昭用力的抿了一下發白嘴唇,她很想說自己要與沈逸辰和離,又恐沈書硯擔心,便違心的說道:“男人三妻四妾,不過都是常事,更何況你兄長還是世襲的侯爺,能多一個姐妹相伴,也沒什麼不好的。”

“嫂嫂當真如此想?”

沈書硯目光咄咄逼人,凌厲的色彩,讓謝花昭難以招架。

便將臉轉到了一邊,冷硬的說道:“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回吧,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沈書硯沉默了片刻,緩緩從床上站起,語氣又沉了幾分,猶如載了滾滾烏雲,讓人倍感壓迫。

“嫂嫂若願改變主意,我必會勸阻爹孃,不讓嫂嫂失了顏面。”

謝花昭心頭溫熱,嘴裡卻不得不說著違心的話。

“這是我同意的,小叔還請離開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好。”

又是一段冗長的沉默,沈書硯低低的說道:“那書硯就不打擾嫂嫂休息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耳內,謝花昭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很慶幸自己有個是非分明的小叔子,卻也怨恨自己當時瞎了眼,怎麼就被沈逸辰迷住了心竅。

若她嫁給的是沈書硯,他定不會如此對她。

這個想法一生出,頓把謝花昭嚇了一跳。

定是被沈逸辰和趙如嫣給氣糊塗了,否則又怎會生出這種荒繆的想法來。

謝花昭趕緊把心思轉到了自己的銀錢上。

當日為了哄住她,老夫人並沒有奪下後院之權,而是讓謝花昭自己掌管錢財,這三年雖然花了不少,卻也還有大半的剩餘,即便她不回孃家,這一大筆錢,就夠她過活了。

存在錢莊的銀子,用的都是她的印信,別人取不出,這也是謝花昭最後的底氣。

胡思亂想之際,雲柳已經回來了,手裡卻並沒有拿任何東西。

“賬冊呢?”

雲柳氣哼哼的說道:“已經被老夫人拿走了,說要親自給小姐攏帳。”

想來是怕了,謝花昭冷笑了一聲,三年的侍奉之情,卻不如銀子,當真是諷刺!

也罷,那就再等上兩日,只要小叔子金榜題名,她也將不再有任何顧慮。

既然想要大孫子,那就好好感受一下,窮人過得究竟是什麼苦日子。

謝花昭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

再睜眼,天已大亮,恍惚中,瞧見桌子邊坐了一個人。

謝花昭眼冒金星,看不太清,就喊了一聲。

“雲柳,給我拿口水來。”

那人拿起茶壺,到了一杯水,又放在唇邊吹了吹,才端到了床前。

謝花昭揉了揉眼,頓時嚇了一跳。

是小叔子,他怎麼又來了?

她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板著臉說道:“馬上就要參加殿試了,你不去讀書,在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擔心嫂嫂。”

他伸出手,將謝花昭扶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單薄的衣料,蹭著他堅實的胸膛,這般親密的距離,讓謝花昭臉色微紅。

她掙扎著推開了沈書硯,那碗水頓時灑在了他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