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瘟疫前兆

非常可笑的是，雖然端木槐等人和鼠人戰鬥過，但事實上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認為鼠人並不存在。

原因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見過鼠人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鼠人的戰鬥方式與眾不同，它們並不會立刻衝上來自己戰鬥，而是會首先透過鼠群釋放瘟疫，儘可能減弱城市裡的有生力量，而當城市裡的抵抗基本崩潰的時候，鼠人就會透過地道湧入城內———到那個時候面對無與倫比的鼠人數量，疾病纏身計程車兵也只有死路一條。

最初在白銀之城是個例外，那是因為當時鼠人算是和疫病之神的信徒一起行動所致，而事實上即便如此，最終從白銀之城逃出來的也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而已。再加上這個世界文明落後，資訊閉塞，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說有鼠人襲擊，大多數人也只是當聽笑話。

這就是老鼠，狡詐，陰險，又惹人討厭。

按照這位西格瑪神官的說法，他來到這裡時，瘟疫還沒有傳播到這座城市，當時大家也挺歡迎他的，畢竟一位西格瑪神官出現，有可能庇護這座城市不被瘟疫染指。

事實證明西格瑪不在服務區，沒個鬼用。

於是這位神官逐漸開始被人遭冷眼，到了瘟疫爆發的時候，他就被當做把瘟疫帶來的罪魁禍首了。

“南方諸領的領主不管事嗎？”

“聽說南方几座城市的領主都在一夜之間暴斃而亡了，很多高層似乎也因此喪命。”

是那群該死的老鼠把戲沒錯了。

鼠人最擅長的還是暗殺，失去了領頭之後，高層會陷入混亂，再加上瘟疫橫行，就會更無法處理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針對這種情況，端木槐也並非完全沒有做出準備。

也不知道庫庫路她們做的這個東西有沒有效果。

不過現在還不是使用的時候。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看著西格瑪神官喋喋不休的抱怨，端木槐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

“你來這裡，到底是來傳教的，還是來幫忙治療瘟疫的？”

“當然是治療瘟疫！”

說道這裡，西格瑪神官提高了聲音，但是下一刻，他立刻又變得力氣不足。

“可是………正如騎士閣下您所見，這裡的民眾並不信奉西格瑪………”

“既然如此，那就換個法子吧。”

“換個法子？”

“嗯……………”

端木槐思考了片刻，接著敲了敲桌子。

“are you going th fair………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騎士大人？”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不但西格瑪的神官，就連蘿蕾娜和斑比她們也詫異的望向端木槐，後者察覺到她們的目光，咳嗽了一聲。

“哦，沒什麼，只是回憶了一下………嗯，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這些你知道吧。”

“是，這是……………？”

“用這四種花，可以釀製一種叫四賊醋的東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消毒並且壓制瘟疫……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試試。”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我會去試試的。”

聽到這裡，西格瑪神官皺了下眉頭，然後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力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著端木槐行了一禮，隨後離開。

“嗯，還算不錯。”

看著西格瑪神官的背影，端木槐點了點頭，如果這個傢伙表示自己作為聖職者才不會用這種土辦法的話，那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騎士大人，您剛才唱的是歌嗎？”

而直到這個時候，蘿蕾娜才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詢問道。

“嗯，一首民謠吧。”

端木槐點了點頭，他唱的是一首在他們的世界非常有名的民謠《斯卡布羅集市》。而之所以端木槐會想起這個民謠，是因為他記得在玩家論壇裡，玩家們討論鼠人瘟疫的時候，就曾經有一位不知道是歷史學還是哪兒的大能表示，這個瘟疫完全就是黑死病的翻版，然後他還給大家科普了一個知識。

那就是當初在黑死病時期，有一個叫做四賊醋的東西被民眾用來進行消毒和防疫，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黑死病期間有不少人死去，而在這過程之中，有四個賊人趁著死人到處偷摸財產，被抓之後士兵很好奇他們是怎麼在這麼多死了人的房間偷盜而沒有染上瘟疫的。後者這才告訴他們自己是用四種花釀製了一種醋，每次行竊前都會把醋浸泡在布條裡來遮住口鼻，包裹手腳，預防瘟疫。

在這之後，這項“秘方”就流傳開來，並且起名叫四賊醋。

這位大老還告訴玩家，《斯卡布羅集市》這首歌，其實就是唱的黑死病…………

“你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兒的一位姑娘問好，

她曾是我的愛人。

請讓她為我做一件細麻布襯衣，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上面不用封口，也不用針線。

她就會是我真正的愛人”

至於歌曲的第二段，“叫她替我找一塊地，就在海水和淺灘之間，叫她用一把皮鐮收割，將收割的石楠紮成一束”的意思就是男子已經染上黑死病，請姑娘給自己找一塊墓地，用石楠紮成的掃帚清理墓地，好讓自己下葬………

好吧，不得不說，當時不少玩家都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個沒用的豆知識………

但是說實話，這個科普的確讓很多玩家都記憶深刻，畢竟《斯卡布羅集市》這首歌傳唱度很高，大家都以為這是一首歌唱愛情的歌曲，裡面反覆出現的“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的確有點兒怪，不過大家也只是當做類似玫瑰之類用來表達愛意的花朵的意思。

但事實上這首歌原本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民眾記住四賊醋的配方，以方便在日後使用………

沒想到居然真正是這個意思……………

好吧，在知道這個背景故事之後，再聽這首歌難免就會背後發寒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後面的確有玩家表示自己按照這個辦法釀製了四賊醋在城區販賣，大受歡迎，而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至於是胡說八道還是確有其事，端木槐也不清楚，不管怎麼說，試試也沒損失不是？

畢竟醋的確是有消毒殺菌的效果，小時候流感季節家裡人也會燒醋用來消毒和預防，總不能說一點兒用都沒有。

“總之，沒什麼特別的。”

端木槐簡單介紹了一下關於這首歌的情況，然後也回到了正題。

“話說回來，對於那個神官剛才說的話，你們怎麼看？”

在離開之前，西格瑪神官也向端木槐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之前他在傳教的時候，有遇到這裡的宗教審判所的人。

南方諸領的宗教情況與西格瑪還有巴託尼亞又有點兒不太一樣，他們是獨立領的聯邦，因此宗教方面也是統一管理，雖然不像巴託尼亞那樣有湖中女神這種國教，但也建立了一個統一管理教派的部門，就是宗教審判所。

只不過和審判庭不同，這個部門似乎更像是協調各個教派之間矛盾的。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按照西格瑪神官的說話，他遇到了宗教審判所的人帶著一群士兵，似乎正在追蹤一對姐弟。

“姐弟？”

“是的，聽說那位弟弟似乎揹負著邪神血脈，也有人說這次的瘟疫和鼠患爆發，就是由他而起的。”

當時聽到西格瑪神官這麼說之後，端木槐也是愣了一下。

“應該只是偶然吧。”

蘿蕾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而奧黛兒也點了點頭。

“人在困難時期總想著找個替罪羊，這樣一來就能夠把自己內心的負罪感合法化，只要當成是別人的錯，那麼自己就沒錯了。”

奧黛兒說這話時表情有些陰沉，也許她想起了自己當初被退婚時的那一幕———雖然要端木槐來說，奧黛兒也不是一點兒錯都沒有就是了。不過很明顯，這不是現在該說的話。

“這裡的人難道沒辦法救了嗎？”

斑比皺起眉頭，不安的開口詢問道，而端木槐則聳聳肩膀。

“我沒這種本事………就算安來了………估計也沒辦法。”

馬納利亞的魔法並不包含治療瘟疫，這主要是鍊金術士的活兒。不僅如此，鼠人散播的瘟疫並不只是普通的瘟疫，而是帶著類似詛咒的東西，從這點兒來說，用神術反而更加對症。按照道理來說，面對這種情況，應該讓治癒和憐憫之神莎來雅的祭司來幫忙會更加對症。

讓西格瑪的神官來這裡制止瘟疫，簡直就像是讓軍官去負責給病人開刀一樣，簡直就是亂彈琴。

這麼看來，南方諸領也不是一點兒都沒有在行動，但是他們是否找對了方向………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裡沒有我們能做的事了，繼續前進吧，我們去中心地帶，看看那邊情況如何。”

這裡還只是南方諸領的邊境，不過即便如此，這裡都變成這個樣子，可以想象內部有多差。再這樣下去，一旦鼠患疫病徹底爆發，搞不好就會有大量難民前往巴託尼亞，這對於內戰剛剛結束還沒有恢復的巴託尼亞來說，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究竟如何………也只有去了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