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自己膽怯的樣子很是丟臉,大太監再次鼓足勇氣,怒喝道:“你們這群渣滓……”

話未說完,就聽到那個白衣男子語氣冰冷的說道:“掌嘴!”

啪!

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大太監臉上就捱了一耳光,被抽的轉了七八圈,脖子差點沒給扭斷。

不好!

這是高階之上的武者,甚至有可能是武宗!

大太監曾經跟隨國主前往千山宗,拜見過千山宗的那些絕世高人。

正是目睹過那些高人的強者風範,國主才毫不猶豫的投靠過去,按照那邊的吩咐,要弄死將軍王。

可此時,抽他耳光的女人,分明與千山宗絕世高手有一般無二的手段。

更可怕的是,如此強悍的女人,居然……只是別人的奴僕?

這……

大太監還在心思百轉的時候,那些武王們已經被激怒了。

“大膽!”

“居然敢傷害廠公!”

“殺了他們!”

十多個御馬監太監武王,呼嘯著撲向女祭。

見到這一幕,大太監被嚇得魂飛魄散。

對方有可能是武宗級別的絕世高人啊。

“住手……”

他想要阻止這些手下作死,可惜還是遲了。

在他們衝過來的瞬間,女祭眼中寒芒一閃。

轟!

領域降臨。

以女祭的境界,根本不需要什麼殺伐功法,僅僅只是降下王境領域,就可輕易滅殺這些一二階武王。

噗!

漫天血雨迎頭散落。

凡是衝到一定範圍的武王,全部變成了血雨。

死的不能再死!

無論是一階武王,還是二階武王,在女祭的領域碾壓下,都如螞蟻一般的脆弱。

嘎吱!

嘎吱!

牙齒打顫的聲音此起彼伏。

剩下的武者們都已經嚇傻了。

而此時,韓陽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我不喜歡抬著頭說話。”

飛掠半空的那些武王,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都像是失控的石頭一般,從天空直接砸落。

噗通!

一個個把膝蓋狠狠砸進青石之中,砸出兩個深坑。

有些反應遲鈍的武王,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

那是女祭的領域。

“不……”

遲鈍的武王終於反應過來,可惜女祭沒給他們後悔的機會。

噗!

又是一陣漫天血雨!

十幾尊武王死的不能再死。

並非女祭冷酷無情,而是在無量山,侍女們的命運極為悲慘,每一天都有侍女作為爐鼎,被聖子們採伐而死。

這種情況下,生死在女祭眼中,有著不同的含義。

在她看來,不聽話的人,沒資格活下去。

尤其是不聽主人的話,更沒有資格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

一時間,長街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如呆傻一般,怔怔看著眼前彷彿神人降世一般的韓陽與女祭。

“帶路,去王宮。”

韓陽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大太監耳邊響起。

大太監很清楚,將這樣一尊絕世強者帶去王宮,將會是何等災難。

但他……不敢拒絕。

急忙戰戰兢兢引路。

甚至不敢走在韓陽前面。

分明是他在引路,卻只敢落在韓陽三人後面。

傅破城此時也從震驚中回神過來。

在知曉妻女的經歷之後,他對遼國國主已經再無一絲忠誠可言。

此時,見韓陽向著王宮而去,他下意識的帶著妻女跟了上去。

本想給韓陽磕頭謝恩,可感知到韓陽不怒自威的氣勢,竟然沒敢上前。

對他這位百戰將軍來說,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了。

更奇怪的是,他從韓陽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彷彿,面前這個無可匹敵的年輕神秘人,也是軍隊的大將一般。

一舉一動,充滿了軍旅氣息。

“這怎麼可能……”

傅破城搖了搖頭。

如此強者,必然來自強大宗門,又怎可能是世俗世界的將?

王宮方向。

得到訊息的遼國國主,早已大驚失色。

“快,快去請陸先生!”

陸先生,千山宗長老,武宗強者,據說是烈山氏旁支贅婿,在千山宗內有著不凡的地位。

立刻有神色慌亂的宮女匆匆離去,去請陸先生出面。

還沒等陸先生趕到,宮殿外就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王宮正門被女祭一腳踹開。

她原本可以不用腳,只用氣場就能粉碎籠罩王宮的陣法,但她偏偏用了腳。

這樣,解氣!

“住手!”

“大膽!”

有些禁衛軍不知什麼情況,還想出面阻止女祭。

直到看到女祭身邊好像是走狗一般的大太監,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女祭恭敬的退到韓陽身後。

韓陽邁步踏入宮門。

一股無形力場,沿著他的身軀向四周擴散出去。

所有禁衛軍都被壓得無法站立,撲通撲通跪倒一片。

韓陽所過之處,無一人還可以站立。

所有人都如同跪拜國主一般,跪伏於地。

禁衛軍,太監,大臣,武將,沒有一個可以例外。

韓陽帶著傅破城一行人,邁步踏入王宮正殿。

這一幕,讓正殿中的所有臣子將軍們各個色變。

原本為了給將軍王傅破城治罪,說他謀反,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罷了。

現在,傅破城跟隨一位絕世強者降臨,絕對是來者不善。

他們栽贓陷害的罪名,似乎變成真的了。

先前罪名是誣陷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趾高氣揚,口綻蓮花。

因為誰都清楚,以傅破城的性格,絕對不會謀反,也絕對不會向他們動手。

可這時候,沒人再敢對傅破城說一句指摘其罪名的話了。

因為他們同樣非常清楚,若是將軍王傅破城真的謀反,即便沒有絕世高人鎮場子,他們,也擋不住。

人生,就是這麼的荒謬。

忠貞之人,人人可欺。

真的殺人放火者,卻沒人敢惹。

遼國國主望著韓陽面無表情的臉,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腿肚子都開始抽筋。

“你……”

他只說出一個字,而後就聽到韓陽開口了。

“你想親自動手,還是我來?”

這話明顯是在問傅破城。

傅破城望著遼國國主那張失魂落魄的臉,終究還是別過頭。

從國主的父親,到國主,他侍奉了遼國兩代君主,現在,即便滿懷仇恨,還是做不出噬主的事。

“呵……”

韓陽輕笑一聲。

果然是個愚忠之輩,難怪會被人算計的這麼悽慘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響起:“我來!”

傅破城的妻子,封先生等人口中的少夫人,主動站了出來。

她望著傅破城的眼睛,凝聲說道:“夫君與他之間,是國仇,夫君你為了遼國百姓,可以摒棄國仇,但他們想殺我的女兒,這是私怨!國仇可以不報,私怨不報,我……恨意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