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明降暗升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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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看我回過身來,把白胖胖地臉湊到了我的耳邊說話。
梅花身上自帶的女人的香氣撲面而來。
梅花的聲音在耳邊很有磁性。
她說,
“劉半程你先不用收拾,你把你今天準備的這些食材,全部裝成罐,帶上工具,半個時辰後我們在後門外等你,到時有人幫你運過去!”
“幹什麼,給我說清楚?”
梅花有些急了,說道,
“晚上有一桌,別問了,抓緊吧!”
我沒有過多的思考,只有執行,因為梅花的眼神很堅定。
傍晚相膳堂發生的事很快就被我忘到腦後。
一個是被處分的這兩個人沒有多少接觸,和他們也沒有多少感情的維繫。
所以對他們的遭遇只是給予了同情,而沒有留下過多的感受。
另外這種類似的事情,我早已經歷過了。
這種讓人無奈又十分惋惜的事情,我已經麻木了。
進入冬季,夜幕降臨的比較早,路面上鋪撒著薄薄的雪。
街面上的小攤兒格外繁榮,人頭攢動,燈火闌珊,你來我往,吆喝聲不斷。
兩輛馬車在街道的正中間穿行。
車上都掛著簾子。
我和梅花還有兩位廚師在第一輛車上。我和其他兩位廚師都被蒙上了眼睛。
第二輛車裝有鍋碗瓢盆以及一些下午我準備好的半成品食材。
馬車行進沒有多長時間,好像又穿行到另一條街道上,街道坑坑窪窪,馬車顛簸得很厲害。
沒一會,喧鬧的聲音漸漸地被甩在後面,窗外也沒有了那些閃來閃去的亮光。
只能聽到輪軸的摩擦和馬蹄聲。
沒一會兒,馬車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房門前停了下來。
有人把平房的院門開啟。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到了平房的後院。
平房裡出來四五名奴婢。
都是一句話不說,就開始幫著卸東西。
我和另兩位廚師被開啟纏在眼部的繃帶。
還別說,我就是喜歡這種神秘的感覺。
以往我經常看電視劇。對中統軍統之間的鬥爭,和反特劇、潛伏劇情有獨鍾。
我也想像那些鬥士和臥底人員一樣,去深入虎穴,去了解這個距離現代有兩千多年的國度,所發生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行人的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之後,順著後邊的一小小的角門,把東西抬進了平房。
進入平房,好像和我第一次到何相府一樣,向右拐,開啟一個暗門,下樓梯進入地下廚房。
我發現,這個廚房跟上次在秦相府那個廚房還是有點區別的。
它是地下一半,地上一半。
上半部還能看到窗外閃閃點點的星光。
下半部分像一個牆圍子一樣,人在廚房裡。
廚房有一個最明顯的裝置,吸引了我,覺得很有意思。
因為在靠裡牆的一側。有一個手搖的升降梯子,手感很好,搖柄是木質的。
木梯箱子裡邊正好能承裝一些鍋碗罐盆。
搖動一旁的木把手,木梯箱就會平穩地升到上面去。
看來餐廳在上面那一層。
在傳菜的木梯旁有一扇小門。
我幫梅花她們把一些餐具順著這個小門走上樓梯,來到上面的一個明亮的大廳。
大廳的窗簾吊著黑色紅邊的布幔。
所以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室內的光亮。
大廳的舉架也是特別高,上面是大大的圓圓的穹頂。
整個大廳顯得特別敞亮。
大廳的地面牆壁是那種很成熟的土黃色。
穹頂正下方放有4米直徑的醬紅色的餐桌。
有一大片的金黃色的桌布垂在桌面上。
餐桌靠窗戶的那一部分,有一個能放兩個桌子那麼大的空場。
梅花放完了餐具,在空場上美美地轉了一圈。
別看梅花身體微胖,但跳起舞來卻顯得特別地靈活。
我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梅花以為劉半程是在誇他的舞蹈跳得好。
我說,
“你舞動的這兩圈,告訴我一個資訊。”
“這個區域就是用來跳舞的。”
“今晚上在這個區域一定有人來跳舞。”
梅花的臉都被劉半程嘲笑紅了。
不過她從另一個側面,也感覺到我的觀察力比自己確實高了一籌。
這時候梅花看到桌子上放有一個菜譜。
是用竹簾穿起來的。
梅花拿給我看。
我看到這個菜譜上,絕大多數都是他們上午商量好的菜,
其中又加了幾道。
從車上往下搬東西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那幾道新增菜的食材,就放在案板上。
用長條木盒裝著,像私人定製的。
我出於好奇還看了看那個帶木盒的食材,
那是一片又一片,一尺多長兩寸多寬,薄如紙的牛肉片。
一片一片的牛肉,紅肉白絲,均勻而有規則。
這種食材我以前曾使用過,但沒有它這麼薄,也沒有它這麼均勻。
因為這種食材放到我所生活的年代,這一盒不足八兩的牛肉至少要上千元。
我沒想到在兩千多年前,人們就已經享受到這麼高階的食材,不得不讓人驚歎。
其他幾道菜沒有什麼變化。
於是我和梅花相互對視一下,基本上明白了今晚這桌餐的用餐人,和用餐物件。
因為在桌子上他們已經看到了4副碗筷。
除了何相、梁穆王,還有焱姬美女,另一個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時候梅花急忙提醒道,趕快下樓。
不多時,後院又來了五輛馬車。
八名侍衛分為前後左右警戒。
在廚房的小窗向外能看到院裡人的一舉一動。
梅花讓我也過來看一看。
我倆的頭就挨在一起。
我看到一個高個子大人,手攙著一位女士。
梅花小聲地說道,
“那個大個的就是梁穆王。”
“那個美女應該就是焱姬。”
“看見沒,何相在後邊呢!”
沒錯,後面跟著的就是何相。
我到大梁國實際上就見過呂相一次。
這是第二次。
他個子不高,卻很警覺,邊走邊左右張望。
就在這時,我和梅花被一個人用左手和右手同時拍了拍肩膀。
我倆一起回頭。
發現王冰就在身後。
而且臉上既沒有傷,身體也沒有像受過刑的樣子。
王冰見他倆吃驚的傻傻的狀態。
三角眼往上一挑,哈哈大笑。
趕快乾活吧!
近兩個小時的宴清,我累得腰痠腿疼,梅花一有空就過來給我擦汗。
因為這幾道菜主要由我來完成的。
王冰就出一道菜。
海米土豆絲。
據梅花講,這道海米土豆絲,王冰曾給幾代先王都做過。
都誇王冰這道菜做的絕,見功夫。
其他廚師怎麼研究,怎麼琢磨,怎麼學習,就是整不出王冰這道菜的味道。
清新,爽口,有勁道,有咬頭。
看來真是各喜一精啊!
不過一直到後半夜回到宿舍,
我也沒有想明白。
下午這個王冰明明是被打的吱哇亂叫。
下午卻活生生地跟自己在一起備菜。
還邊幹活邊打著口哨。
看來真的是琢磨不透這個相府的規矩和貓膩。
至少我有兩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