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雖美,卻不帶絲毫溫度,妖冶而又危險,讓人著迷而又脊背發寒。

新衣派有一人瞧見了她的異樣,那無形中的氣勢震得他心下大驚,原本猖狂的笑容戛然而止,笑意凝固在臉上,腦中有片刻的空白,雙腿已然顫顫。

這些新衣派的人再如何仗著人多欺負弱者,也不過是群市井混混罷了,又能見過多少世面經歷過多少事?與真正手染鮮血之人相比,也不過是個笑話。

此時面對夏洛潼的新衣派那人,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死神盯上了一般,全身汗毛倒豎,冷汗津津,眼中難掩恐懼之色,彷彿面前的根本不是什麼傾城女子,而是一頭自地獄而來的惡鬼!

忽然,邊上一同伴嘲弄間撞了他一下,他一個趔趄回過神來,腦子有一瞬間的迷糊,但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只覺得格外丟人,竟是被個弱女子給唬住了!

他當即惡狠狠地一抬頭,試圖挽回剛才丟的臉,洩憤般的惡聲罵道:“死女人!看什麼看!一會兒看老子怎麼玩殘你!”

這男人的吼聲格外響亮,瞬間就吸引了周圍同伴們的注意,大家跟著紛紛起鬨,言語間更加不堪,他們紛紛朝夏洛潼看去,本是想瞧瞧她臉上畏懼害怕的表情來取悅自己,卻沒想到她臉上竟然仍是那副妖嬈笑顏,絲毫未變!

就在他們還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夏洛潼緩緩抬起了手,曲起一指對準那方才說話之人,臉上的笑容如花盛放,隨即指尖一彈,眾人只覺似有流光一閃而過,便再無其他。

眾人皆是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看著她,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隨即便有人回過神來大聲道:“這臭娘們在幹啥?難不成是個傻子?”

“有可能……”

“啊——!他、他怎麼了!”

議論聲剛起,就被隨之而來的一聲驚呼給打斷,眾人下意識地朝聲源處看去,隨即盡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瞳孔放大滿是驚慌和不可思議之色。

只見那剛才罵了夏洛潼的人,此時正雙手掐著喉嚨,嘴巴里一個勁地朝外吐著血,那如同湧泉一般的濃稠血液不斷自嘴裡流出,那人滿臉的痛苦之色,雙眼暴睜極為恐怖,看似想要說些什麼,可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讓人心底發寒的“嗬嗬”聲!

血流並不久,片刻之後便停止不再出血,那人面色慘白癱坐在地,瞧著那驚懼的模樣已是有些呆愣。

邊上有人壯著膽子上前檢視,可當他看清之後,卻是“啊——”的一聲朝後一仰摔倒在地,顫抖著手驚恐地指著那人,嘴裡因害怕而語無倫次地喊著:“舌頭!他、他的舌頭,沒、沒了!舌頭沒了!整根舌頭都沒了!”

驚呼之後,場面頓時一靜,如同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隨即轟然響起嘈雜紛亂的聲響,有驚呼的,有害怕的,亦有那不相信而再次上前檢視的。

可最後的結果並沒有什麼變化,所有上前確認的人都發現情況當真如第一個人所說的那般,嘴裡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了舌頭的蹤影……

這恐怖而又匪夷所思的一幕就這麼發生在了眼前,當眾人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琢磨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那被他們暫時遺忘的女人,卻忽然開了口。

“既然不會好好說人話,那舌頭就沒必要留著了,你們覺得呢?”夏洛潼淺笑嫣然,緩緩抬步朝他們走去。

站在他身側的楚君修雖然同樣震驚於剛才的那一幕,但還不至於失了神,見她忽然朝前走去,原本不太放心,下意識打算伸手拉住她,可忽然回想起了剛才的情形,他的伸出的手頓了一頓,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本領,還真是一次次叫他大開眼界,真不知她這纖細的身體裡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當真是如迷一般的女子。

既然她想自己動手,那就由著她高興吧,自己在旁多護著她一點便是,這麼想著,他的目光便再次牢牢鎖在了她的身上,眸光深邃,似是再看不進旁人一般。

楚君修武功高強,眼力非常人可比,倒是看出了剛才夏洛潼的那番動作,可新衣派的那幫人卻不一樣,他們都是些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即便平日裡與旁人爭鬥打架,也不過是靠著人多罷了,哪裡看得出夏洛潼的動作?

不過他們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名同伴是如何沒了舌頭的,但卻在夏洛潼這句話的提醒下,想起了她最後抬手彈指的動作,再結合她的那句話,她此時的笑容,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念頭在他們腦中升起——

是她!

是她做的!

新衣派眾人皆是露出了驚恐而又不可思議的表情,竟然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做的!

看著夏洛潼緩緩走來,腳步輕盈速度緩慢,可落在新衣派眾人的眼中,卻好似那索命的鬼差一般駭人,尤其是那張傾世容顏之上始終未變的溫柔笑意,此時亦是變得可怖無比!

終於有人耐不住這攝人的壓迫感,在夏洛潼靠近時,下意識地開始往後緩緩退去,她進一步,他們便退一步,終於……有人受不住這股壓迫感,雙股顫顫地一轉身就準備逃跑!

這人剛一有所動作,夏洛潼也忽然跟著動了起來!

一改剛才緩慢的步調,她身形一晃忽然開始加速,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新衣派眾人之間不斷閃現,驚得這些人四下逃竄,想要離她遠一點,再遠一點!彷彿這樣就能讓他們變得安全些一般!

“啊——!”

突然!一聲淒厲到扭曲的慘叫聲劃破這寂靜深巷,又在聲音達到最高處之時戛然而止,如同突然被掐住了喉嚨一般!

這聲慘叫裡透出的痛苦,讓新衣派眾人皆是就驚出一身冷汗,心臟都跟著顫了顫,臉色煞白地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就見那最開始逃跑且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的人,此時正蜷縮在地,雖然看不清他臉上是何表情,但光是看他那不斷抽搐的身體,以及下體處源源不斷流出的血液,所有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