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已是說得那麼明白,孫嬌蘭自然是聽了個明白,雖然沒想到夏洛潼竟然會與自己說這些,但卻也不算太過意外。

夏洛潼與夏夫人李氏不和之事,雖然大夥兒都沒有明說,但誰又會看不出來呢?都是內宅摸爬滾打出來的,如何看不出夏洛潼中毒之事與李氏有關?

既是如此,孫嬌蘭自然也明白了夏洛潼想要借自己的手給李氏找麻煩的心思,而夏洛潼也壓根沒有隱瞞自己這份心思的打算……

“小姐,這位安親王妃是想借您的手來打擊夏夫人吧?”孫嬌蘭身旁的貼身丫鬟謹慎地問道,作為她最得力的丫鬟,對於主子是何心思和打算,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

“沒錯,看來安親王妃與夏夫人之間的矛盾當真深得不可調和了,在我面前甚至完全不加遮掩。”此時的孫嬌蘭已是沒有了往日裡的柔弱之色,面色深沉地說道。

“可安親王妃知道了您與夏大人的事……”那丫鬟遲疑地說道。

“無妨,以她對李氏的不滿,以及今日特地對我說的那番話,想來不僅不會阻攔於我,甚至看著很是支援的樣子,若是利用得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成為我的助力。”孫嬌蘭眸光微閃,臉上透著精明之色,若是此時夏志河看到她的這般模樣,定是會吃驚無比,與平日裡夏志河所見到的她完全不同。

“這位安親王妃瞧著很是受安親王寵愛,若是她能成為小姐您的助力,說不定您還有機會爭一爭那個位子呢!”那丫鬟連忙逢迎道。

孫嬌蘭卻是自信一笑,神色間滿是志在必得:“就算沒有這安親王妃的幫助,我一樣能奪得那個位子,不過是個空有孃家支撐,卻半點腦子都沒有的老女人罷了,不僅不懂得籠絡夫君,還如此強勢地想要壓制住自己的夫君,當真愚蠢!”

對於李氏,她是半點都看不上眼,今日宴席這番接觸下來,更是讓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個位子,她要定了!

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許是有機會能成為堂堂二品誥命夫人,甚至是更高的身份,享受尊貴的身份和富貴的生活,孫嬌蘭的眼底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安親王妃的出現,讓孫嬌蘭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最後看了眼安親王妃離去的方向,孫嬌蘭重新掛上了柔弱嬌羞的模樣,帶著貼身丫鬟回了宴廳。

而夏洛潼離開涼亭後,便帶著臨冬一路朝武澤辰離開的方向走去,不過走出沒多遠的距離,剛拐進一處門簾,就正好遇到了同樣正朝她這方向而來的武澤辰,以及他身後跟著的夏芷露。

今日的夏芷露顯然是特意裝扮了一番,一身粉嫩的衣裙更顯嬌俏靚麗,臉上的妝容更是精緻得比花兒還要嬌豔,再配上那副遺傳自夏志河的好容貌,生生把今日出席宴席的各家小姐們都給比了下去,就連同樣容貌出眾的徐採蝶,比起她來都有所不及。

看到這般模樣的夏芷露,就連夏洛潼都不得不感慨,夏志河的基因還真是好,連生的孩子都這般俊俏,不過夏志河那容貌顯然是遺傳自夏老夫人,母子二人眉眼間極為相似,且夏老夫人如今即便年歲大了,也一樣能看出幾分年輕時的絕麗容顏。

不過夏洛潼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感嘆於夏芷露的容貌之時,站在她對面不遠處的夏芷露也同樣在看著她,只不過卻沒有半點讚賞的意思,而是滿滿的嫉妒!

夏芷露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她們二人都是同一個爹生出來的,為什麼夏洛潼能美成這個模樣?!那媚色天成的容顏,她每次見著都忍不住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兩個女人剛一見面,就互相被對方吸引住了目光,獨獨留下武澤辰一人,經過了最初的片刻意外之後,他便想走近她,詢問一番剛才與孫嬌蘭談話的情況。

然而下一刻,他見到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夏芷露還在他身後跟著呢!

武澤辰心下一緊,頓時湧起一股慌張的感覺,緊走兩步來到夏洛潼身邊,語氣都透著幾分緊張地解釋道:“潼兒,我剛才本是一個人在邊上等你,結果夏二小姐突然出現,非要與我說了半天的話,我並不想與她多待,所以才想著過來尋你。”

他可還記得夏洛潼此前說過的話,說夏芷露對他有旁的想法,結果此時被夏洛潼撞見了這麼一幅畫面,生怕夏洛潼想多的他,立刻連聲解釋道。

只是武澤辰此話一出,夏芷露當即黑了臉,神色間滿是羞憤與惱怒之色,彷彿受到了什麼屈辱一般,而夏洛潼卻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的計劃,強行忍了回去,只是那眉眼彎彎的模樣,殺傷力同樣不低,最多不過是沒揭了那層遮羞布罷了。

武澤辰神色間的緊張,夏洛潼都看在眼裡,他的著急與解釋,她亦是明白了幾分,當下眼底便有暖色流過,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夏芷露怎麼都想不到,安親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過是與她這個夏洛潼的妹妹一起出現,並且被瞧見了個正著而已,他竟然就這麼著急慌忙地上前解釋,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誤解的模樣,難不成真有這麼在乎夏洛潼?!

夏洛潼憑什麼能讓安親王如此上心?不過是個卑微下賤的女人罷了,如何能比得上她?!

夏芷露心中的惱恨和不甘無法言說,不過她看中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得到手的!不管用任何方法!

安親王不是怕夏洛潼誤會嗎?那她就偏要讓他們二人產生嫌隙!如此一來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姐姐,你千萬不要誤會,妹妹真的只是碰巧在園子裡遇到了姐夫而已,見姐夫獨自一人待著,這才上前與姐夫聊了幾句,未免姐夫不認得路,便打算送姐夫回宴席上去。”夏芷露刻意地強調著,頗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偏要引人往別的地方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