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沒在書房等,而是直接去了前院。

只是,這次沒能成功靠近,而是被秋月攔住了。

秋月看著陳鳶,神色有些尷尬,小聲說了一句:“郡主,殿下正在會客,還請稍等。”

陳鳶抬眸,透過半開的房門,看見屋子裡坐在的墨簫,以及下面位置上坐著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裙裳,坐在那裡的時候背脊挺得筆直,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子從容不迫,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出身高貴,並且結果過良好教育的人。

女子側面對著門外,看不到具體的長相,但是僅僅一個側面,就已經足夠貌美了。

陳鳶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淡淡地說了一句:“那就是你家殿下的賜婚物件?”

秋月;“……”

秋月抿著唇,沒吭聲。

此時面對的不只是一個陳鳶,還有她所代表的陸九卿。

秋月莫名地有些心虛,沒有回答陳鳶的話。

陳鳶嗤笑一聲:“昨日賜婚聖旨下來,她今日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門來,你家殿下客可真是好福氣。”

秋月眸光動了動,沉聲說:“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殿下對陸姑娘的心思,郡主難道不清楚嗎?”

陳鳶冷笑:“我要清楚什麼?”

“你家殿下對姐姐的心,誰知道是什麼心?”陳鳶一字一句的說,“我只清楚,我姐姐被他逼得遠走他鄉,有家不能回。而他,正準備另娶他人,新婚燕爾。”

秋月張了張嘴,想說不是這樣的,但是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陳鳶也不需要誰來反駁,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

屋子裡,墨簫微微低垂著眸子,手裡端著茶杯,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這個女子。

戶部尚書家的嫡女,江青月。

她今日找上門來,是墨簫沒有想過的,有些意外,同時又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麼。

江青月是從高門大戶出來的,身上有著良好的教養,一舉一動都有章法。

她也正打量著這位九皇子。

九皇子,以前曾遠遠地見過幾次,算不得熟悉,也從沒說過話。但是,這位皇子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只是沒有一個好聽的。

都說他脾氣暴躁,戾氣太重,是個惹不起的活閻王。

江青月以前只是聽聽並不入心,但是如今卻不能了,因為這將會是她的夫君,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

她要親自來看看,這位九皇子是否是能依託的良人。

等了片刻,墨簫先不耐煩了。

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開了口:“江姑娘今日來,是何意?”

江青月被他問起,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直直地看向墨簫。

“來認識一下殿下,也讓殿下認識一下我。”

江青月不卑不亢,說話的時候眸子裡還帶了幾分笑意。

若是旁人,怕是要因為她的舉動贊她一聲爽快,有趣,特立獨行。

但是偏偏這人是墨簫,他所有心思都系在你一人身上,再分不出點別的跟旁人了。

墨簫垂下眸子,淡淡地說:“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