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賣批,方州爛***,老子堂哥給你三萬你不救老子們幾個。」

「這個死啞巴爛駝背給你臭臘肉爛橄欖,還有這些爛菜爛豆瓣,你狗***竟然要去救她女兒。

我冷冷看著發話人平靜說:「對。沒錯。你有意見?」

一個打手毫不客氣舉起西瓜刀,對著我厲聲大叫:「牛舔的龜兒子,你啥子意思?」

我漠然回應:「你堂哥的三萬在老子眼裡,連林大嫂一個橄欖都不值。就這個意思。」

那打手氣得飆血,躡步殺到我跟前,西瓜刀就架在我脖頸處,獰聲爆吼厲聲威脅:「老子命令你。先救老子。」

「今天要是不先救我們,你們幾個,都他媽別想好過。」

我上前一步,脖子頂著西瓜刀慢慢昂頭:「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明天,你就沒機會了。」

那打手不過血氣方剛之年,哪聽得我的話,嘴裡爆罵出口,抬手揚起西瓜刀就要砍我。

突地間,那把西瓜刀就憑空掉落在地。

跟著那打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捂著自己左手跪了下去,哇哇哇的吐將出來,吐得翻江倒海。

一群打手嚇得不輕蜂擁而上對著同夥大喊大叫。

但那打手卻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眼睛呆滯,瞳孔放大,完全沒了任何意識。

這一幕出來,現場所有人都嚇得毛骨悚然,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射我。

「到心臟了。沒救了。」

我冷漠開口,環顧四周:「昨天,他打人最兇,中的毒也最深。」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

「好好給你們爹媽道個別。」

此話一出,眾多打手勃然變色,好幾個齊齊後退,扔掉傢伙什,看我的樣子就像是在看無常厲鬼。

林大嫂的家就在方州陵園隔壁不遠,但我們卻走了整整四個小時。

不是因為沒有路,而是這裡的路都被苟發強毀了。

一路過來,我看到的一切無不觸目驚心。

一片又一片的良田被推平,一座又一座山林被挖得千瘡百孔,一條條的山河要嘛被人為改道,要嘛被蠻橫堵塞成了堰塞湖。

看著那一棟棟被無情摧毀的土房土屋,那漫山遍野橫七豎八躺著的樹木和棺材,我和禿老亮等人都悶著臉不說話。

不用說,這些都是苟發強的傑作。

高速公路要在這裡開口,誰有那本事佔到黃金口岸,誰就能在未來幾十年上百年發大財。

拿到了尚方寶劍的苟發強用低到髮指的價格把這裡生活了幾代人的農民全部趕走。

一平米的老屋不過賠償幾十塊,良田一畝不過幾萬塊,至於那些自留地山林地則更低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你敢相信,一座墳墓才賠五百塊?

還需要自己挖開,自己再找地方安葬!

「就沒人反抗?」

聽了老薑頭的講述,煤三代忍不住問。

老薑頭苦笑搖頭:「苟家在大巴山,那是數一數二的土霸王。上面更是通了天。」

「誰要是敢惹了他們,下場很慘。」

說起來林大嫂的確是個苦命人。

他們家原本住在方州陵園隔壁,原先還有路可以直通方州陵園。去鎮上不過一個半鐘頭就到。

今年苟發強搞了旅遊開發,直接推平了原有的路,又挖斷了另外一條進山的路,讓林大嫂幾家人徹底斷了去處。

隨後苟發強派人登門,直接甩出合同叫林大嫂簽字。

林大嫂打小就是天聾也沒上過學更認不得字,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在,被無數凶神惡煞的打

手們強逼著就按了手印。

事後一算,林大嫂家的山林土地房屋果林加起來才賠了不到八萬塊。

對於現在的農村人來說。八萬塊不算少。但卻意味著,從今往後,林大嫂一家就變成了頭無片瓦腳無立錐的失業農民。

而且,還是永遠!

這八萬塊除去提留之外,真正到林大嫂手裡的,也就七萬五不到。

賠償款還沒到手,簽了合同的第二天,苟發強就叫人開著挖掘機推平了林大嫂家生活了四代人的老屋和果林。

林大嫂一個人沒有去處,就捲縮在老屋廢墟中熬過那一場連綿多日的暴雨。

這還不算完。

暴雨剛結束,苟發強的打手們又上門逼催林大嫂遷墳。

這時候的林大嫂沒拿到賠償款,哪有什麼錢遷墳?

但那群打手們卻是根本不理會撂下狠話,三天不遷墳,就開挖掘機過來。

果真在三天之後,打手們就開了挖機,直接平了林大嫂老公的墳,直接將棺材刨出來,粗暴將其推下山坡。

也虧得老年間的棺材還算結實,要不然棺材早就散了。

恰逢自己女兒從縣高中回來,母女倆齊齊上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開啟,給親人撿骨。

為了省錢,母女倆還合力把棺材拉了回去。.

當天晚上,林大嫂的女兒就出了事。

聽到這裡,煤三代憤填膺忍不住爆罵出口:「你媽個扳機。我們李家挖煤都夠黑了,這個***苟發強竟然比我們挖煤世家還黑。」

「操!」

「童哥兒,你說那群混子會有報應不?」

我輕聲開口:「會!」

煤三代湊近我低聲問:「什麼報應?」

我木然開口:「現世報。現眼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