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你師尊門徒不談,就憑你是前方州執劍人想見我?你未免把你自己看得太高。」

這話出來,現場頓時傳出陣陣嗤笑偷樂聲。尤其以木青青笑得最厲害。

姚廣德說的沒錯。

我這個方州前任執劍人的身份在他這位大翰林加神聯大學校長眼裡,還真的連個屁都算不上。

我自曝的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裡,對我的評價就是。

自大狂妄!

自取其辱!

周圍眾多賓客嘲弄諷刺眼神更甚。

難得的,木青青露出壓抑已久的憋恨,絕色秀臉上猙獰迸進。

在方州沒解體之前,我還有那層龜殼和許可權護著,木青青雖然恨我到骨髓,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現在,我已淪為個體戶,處處被我針對打擊的木青青,當然可以放心大膽的嘲笑我。

小龍子一如既往的伴著最陰毒刻薄的臉,在恨我的路上越走越遠。

這一刻,就連曾經對我抱有三分好感的林朝夕,看我的樣子也多了幾許的失落和厭倦。

曾經的我,好賴也是立下過無數一等功的天驕俊傑,現在,我已是被打入凡塵的豬八戒!

天上地下,仙凡永絕!

那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網,已經徹底封死了我的前途未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林朝夕木青青小龍子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就算將來我做到神州真正的首富,在他們仨眼裡,也就是稍微變異的大號的螞蟻。

而在姚廣德眼裡,我連螞蟻都不如。

眼看我成為眾人笑柄,郭洪面色沉肅就要發聲替我解圍。

姚廣德搶先一步肅聲訓斥:「就算你是夏家人,那我也是你師兄。長幼尊卑還要我教你?」

「師尊他老家人說你是刺頭,還真沒叫錯。」

姚廣德毫不客氣指著我:「下次找我之前,記得先叫五師兄!再報你的名諱!完了看我心情。」

「你要是態度好點兒,看在師尊面上,我可以給你見我的機會。」

「你態度不好,我不見你就不見你。」

「你不要不服氣,這是夏家的規矩。」

「就像你剛才教育疾馳一樣,我們任何人都沒插手。因為你是長輩!」

「我們百年夏家,最講究的,就是尊卑有序!」

這番赤果果教育訓斥我的話有理有據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就連郭洪也悶著臉不吱聲。

夏玉周嗤了聲,尋了張官帽椅坐下,威嚴沉穆的臉上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盡是滿滿的復仇快感!

姚廣德訓罵我的化作無形的耳光接連不斷抽打在我的臉上。打得我神魂盡喪,連最後的遮羞布都被打成粉碎。

眾人看我更加鄙夷!

就連夏家眾多門徒們,也對我生起最深的鄙視!

這一刻,我變成了人人喊打最卑微的耗子。

這一刻,我就像是鬼門關開後,屹立在孤獨人間的孤魂野鬼。

無人在意,無人憐憫。

有的,盡是嘲笑。

有的,全是冷漠!

這種遭遇和畫面,我經歷太多,並不在乎。

輕吸一口氣拉開公文包,我拎出名剌盒擺在桌上:「在給姚翰林姚老打電話發簡訊之前,我託保安給您老人家遞了帖子。」

「被尊貴的姚府人給撕了。」

蹭的下,姚廣德笑容凝結!

夏玉周就被煙霧嗆得咳嗽出聲!

西冷印社老社長沐春秋皺起眉頭!

郭洪嗯了

聲眼眉上挑,慍怒乍起:「有這事兒?」

抬手開啟名剌盒,郭洪立馬沉下臉,冷哼出聲。

「既然姚老您說你們百年夏家最講究的就是規矩。那我請問姚老姚翰林……」

「不見客歸不見客。」

「撕我這個無根無萍的孤魂野鬼拜帖名剌,算什麼事?」

「還是說,你們姚家瞧不起我這根浮萍草芥?」

「還是說,你們姚家,就是這樣的趨炎附勢捧高踩低。」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面色瞬變!

就連從來都看我不順眼的夏玉周也露出一抹正容。

按照舊時規矩,名剌拜帖這類敲門磚的物件非常正規正式。

無論主家身份高到何種地步,哪怕是位極人臣,一旦有客人投了拜帖名剌,都會親自過目審閱。

即便是日理萬機的宰相首輔,也同樣如此。

縱然審閱不了名剌拜帖,那也要聽管家彙報!

之所以這麼做,一來神州千百年的人情世故,二來是為了薅銀子。

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凸顯主家氣度,做給外人看!

在不忙的情況下,主家都會抽空接見客人,或談上一兩分鐘再端茶送客。

如果主家繁忙有事,管家會告知客人,改日再來!

最不濟,也就是個主家有事不見客。

但像是不見客又撕了客人名剌拜帖的……

也不是沒有……

千百年來,也就那麼幾個!

這幾個要嘛是生死仇敵,要嘛就是打心眼壓根看不起客人。

撕名剌,等於打臉,等同於羞辱,等同於決裂!

聽到郭洪的冷哼聲,姚廣德面色乍變,再端不住翰林加校長的架子疾步過來定眼一看,當即炸裂,尖聲怒吼。看書菈

「誰幹的?」

「誰看的大門?」

「馬上,馬上叫進來!」

早先跟著我的大管家面如土色,飛奔向外。

打閃的雙腳沒跑幾步就倒在地上迭聲大叫:「快把門衛叫過來,馬上!所有門衛!」

「誰他媽撕了十爺名剌,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