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就是朱棣賞賜給袁容的,也是袁容的專屬鑑藏印。

從這個已經確定的結論反推回去,就能得到以下兩個結論。

第一!

子母猴圖絕對是從朱棣的內務府出來的!

第二!

子母猴圖,應該也是從元朝內務府出來的!

第一個絕對沒有任何偏差。

第二個,準確率至少也在九成以上。

如果能在子母猴圖上再找到朱棣內務府的戳子,那這幅畫就不是一億起步,而是再加一億。

假如,設定更誇張一點,這幅子母猴圖是朱棣從朱允炆那裡繼承的……

再在子母猴圖上找到朱允炆的印戳……

那這幅畫就得三億起步!

閉著眼睛,三億起步!

神州有史以來最貴的北宋古畫,就要在我的手裡誕生了!

聽完我的分析和陳述,羅邋遢那雙邪魅的眼睛泛起了黃鼠狼般的瑩瑩綠光,那樣子就像是餓了幾百年沒見著雞毛似的。

直把我看得一陣陣惡寒。

若不是有求於人,我會毫不猶豫抄起子母猴圖轉身就走,再不來這個邪得鬼都害怕的翰林院。

這群老神經病,一個比一個邪,一個比一個怪。

半響,另外一個神經病外星人凍得簌簌發抖的回來,噴嚏連天還不住咧嘴的傻笑,又把我看得閉上眼睛。

好了!

外星人感冒了,今天鐵定是看不到子母猴圖其他幾方章子了。

我明明知道即便今天把子母猴圖洗出來,那也拿不走。

畢竟後面還要好幾十道的工序,尤其是裝裱這一塊,有得幾十道嚴苛複雜到髮指的工序流程。

宋畫的藝術水準和價值有多高自不言喻。

全世界宋畫存世量大概就一千幅,神州內地大約三百幅,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博物館。

但南宋和北宋,是有最本質的區別!

北宋時期的古畫,全神州連同幾個島省加起來也不過區區百來十幅。

對於至尊級的北宋古畫,怎麼嚴苛怎麼刻薄,我都沒有話說。

約定好時間,我眉頭都沒皺一下即刻背上雙肩包走人,絲毫不拖泥帶水,更不理會羅邋遢的苦苦挽留和外星人的連拉帶拽。

這個魔窟,絕不是久留之地。

太扯淡,再不來!

奮力掙脫羅邋遢和外星人到了走廊,冷不丁一個腦袋就竄出來,一隻手猛地抓住我手腕:「密雲不雨是幾個意思?」

「光打雷不下雨!?你是哪個單位的?下午來我考古所報到。我特批你進來。」

「臭小子你別跑。給我說清楚。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出我考古所這院兒。」

「來人吶,傳我命令,抓……」

「羅邋遢你抓我做什麼?通知門禁,把他給我留下來!本所要審他!」

「這小子竟然比我還會算!!」

「這小子竟然用三錢卦算出了今兒早上魔都股市行情!」

「別放他跑了。快去追。一定要把他截住。我要把他調到我們考古所,我要專門開一門課……」

「羅邋遢,你再抓我我要發飆了!」

「什麼,他是你小師……」

一路小跑出了考古所再疾走出了翰林院大門,直到坐上計程車跑了三里地之後我的心依舊怦怦直跳,手心裡沁滿了汗水。

羅邋遢給我的驚喜已經夠大,但遠遠沒有那算卦的中年人來得猛烈!

暗裡發誓再不去翰林院,心有餘悸回到鑑定中心,悄然躡步走上

三樓。

鑑定中心,又出大事了!

剛剛上到三樓樓梯口,突然一個據不可能的聲音傳入耳畔。

「星星,求求你別再別逗我了。等扎完針,我再陪你玩兒好不好?」

小桉熠!

小桉熠竟然說這種話?

這才剛過了六十個小時呀。

小桉熠就被小話癆收拾服帖了!?

無聲放下揹包,悄悄靠近門口,藉著格擋望向大教室。

一下子,我就愣在原地。

小話癆的殺傷力我是清楚的,但讓我吃驚的不是小話癆,而是正在給小桉熠扎針的那個人。

乍一眼看過去,我以為是朱天賜受不了小話癆做了可恥的逃兵,朱家重新換了個人來治療小桉熠。

等到好幾秒之後,我總算是把這個人給認了出來。

這個人腦袋上戴著個非常拉風的頭盔!

防毒頭盔!

就是那種全黑色、嘴巴兩邊有圓柱體濾芯的全封閉、p4實驗室專用級頭盔。

在這隻頭盔上還用白色的油漆寫著兩個字。

「安靜!」

安靜的下面,還畫著個極其恐怖的白色骷髏頭。

透過頭盔防護罩,我還看見這個人耳朵裡還塞著兩個耳麥。

這個戴著最高p4實驗室專業級防毒頭盔的人,自然是朱天賜朱小神醫。

認出朱天賜來,我有些不解。

朱奶狗這是把小話癆當成***對待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

「你扎針很無聊的,我陪你說話,給你解悶。我接著跟你講……」

「我們方州家屬區倉庫那個怪人……」

「我給你講,桉桉同學,那個怪人特別恐怖的說,沒有耳朵你敢信,還有,他都沒鼻子,那鼻子就是,就是平的你知道不。平的……」

針灸床邊,小話癆緊緊壓著自己鼻子,兩隻小羊眼睛鼓得老大,緊緊盯著針灸床的小桉熠,小小黑黑的臉蛋上又是恐懼又是刺激,聲音更是尖銳扯破了聲帶。

「就是這樣子的。超超級恐怖,給我嚇慘了。但我沒哭。」

針灸床上的小桉熠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眼睛閉得死死緊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身子骨又開始了久違的痙攣。

若不是小桉熠全身扎滿了針灸針,我估計小桉熠早就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