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下一秒,特老一遞來一條小熊貓香菸。

跟那神秘俞老的二號雪茄一樣,這盒十七層過濾嘴的小熊貓也是絕品加供品。

「什麼意思?斷頭煙?」

「沒。」

老實木訥的特老一拆開香菸,分了五盒給我又開啟一盒遞了一支過來:「錢老送的。」

「一直捨不得抽。」

我毫不客氣點上一支,兩口吸完又再點上新的一支:「就當這是斷頭煙。」

煙癮素來極大的特老一此時卻拿著小熊貓發呆:「老姚比我更想去找他爹。」

「姚叔是為我死的。我,也想去……贖罪。」

「你也知道我的身體,沒幾年了。」

我心頭刺痛,摁著特老一肩膀用了拍了拍,突然一把扯掉他的狗牌掛上脖子,冷冷叫道:「你去了!」

特老一愣了愣,繃緊的臉突然扭曲露出抹最醜的笑。

跟著,特老一慢慢起身,像是東風導彈豎直,向我莊嚴敬禮:「謝謝!」

「保重!」

抓過身去的那一刻,我看見特老一重重抹淚。

直升機再次起飛,飛機上的紅燈那麼的刺眼,直到直升機融入夜空不見了,那紅點也還在我眼睛裡瘋狂的閃爍。

特老一天監正走了人,我從公文包取出絕密文件。

一張彩繪圖紙平鋪在桌上。

「雪域鎮魔圖!」

「識貨!」

我抬頭瞄了眼張峻寧,暗裡有些羨慕。

張峻寧年紀比我大,但體力卻強盛我數倍。

海拔三千米整整四十五分的跑圈下來,竟然大氣都不喘一口。

練童子功的,確實牛逼!

「原版?」

「盜版。」

「小希佔領海峽群島得到雪域鎮魔圖,派人到雪域尋根雅利安,旦巴獻出原版雪域鎮魔圖,也跟著去了漢斯見了小鬍子。」

這種秘辛,張峻寧自然沒聽說過。

「後來呢?」

「盟軍攻入白林,旦巴自行涅槃。」

大毛攻入白林,在小希自殺的地堡之外,有大毛蒙古族士卒發現一具喇叭遺骸,已被燒焦。

多名蒙古族士卒為其收斂遺骸,並在其身上發現一卷燒成半截的雪域鎮魔圖。

「真有能穿越古今的時空隧道?」

「你說呢?」

「太過荒誕。」

「那你們道門的白日飛昇也是荒誕之說?」

張峻寧頓時啞口卻又正色反駁:「道門典籍中,霞舉飛昇大真人比比皆是。」

「那飛昇的大真人都去哪?」

「當然是三十三天。」

我繼續追問:「三十三天又在哪?我們打了那麼多衛星上去,怎麼一個沒見著?」

張峻寧沉聲叫道:「四維空間。有緣者見之。」

「你見過?」

張峻寧坦然搖頭:「入定多年,未曾有神人點化。許是我修行不夠。」

「沒見過就是沒有!」

張峻寧肅容正色叫道:「你沒見過不等於沒有。信仰不同。」

「那你憑什麼否定沙姆巴拉?」

張峻寧有些急眼:「我並沒有否定沙姆巴拉,我否定的是時空……」

暮地間,張峻寧愣在原地,玉面上泛起一坨蒼白的窘迫。

我指著張峻寧冷笑:「你沒見過不等於沒有。」

張峻寧臉上又白了三分。

我扯著嘴冷

笑,再補一刀:「信仰不同!」

張峻寧眼神閃爍,快速組織語言想要反駁我,卻在瞬息間頹然放棄。

我朝著門口一指:「門口就是你的崗位。今晚你值崗。」

張峻寧嘴皮不禁抽搐加哆嗦,悶著臉將資料交還調頭就走。

到了門口一個縱身上到四米高的物資箱就地盤腿而坐,即刻入定。

四下裡歸於平靜,我收拾心緒默默注視雪域鎮魔圖。

這幅圖,和神州有莫大的關係。

繪製這幅圖的,不是別人,正是文成公主。

《雪域王臣記》漢譯本第37頁。另《漢藏史集》譯本第97頁載稱:「……由文成公主擺開卦具,運用八卦進行推算。推算結果是,日光明珠城這個地言並不具足八種吉祥之相,而且有八種或五種地煞,原來雪域吐蕃這個地方,形如一個仰臥的女魔。」

文成公主用的是八十種五行算觀察法,推算出雪域地形,儼如羅剎魔女仰臥形狀。

於是在松贊干布的大力支援下,文成公主在雪域大建寺廟,鎮壓各處逆龍。

各條逆龍被一一降服,雪域高原龍脈歸為南幹龍一統。

龍脈強盛,就意味著風調雨順,人口暴增。

吐蕃迎來史上最強大的時代。

絕世猛將論欽陵橫空出世,就連盛世大唐都不敢掠其鋒芒!

安史之亂,吐蕃落井下石殺入古都安,擁立傀儡皇帝,直到郭子儀率領各路大軍勤王才退兵。

公元808年,吐蕃奪佔西州,唐朝安西都護府在堅守42年後終告覆亡。

至此,中原王朝對西域地區的統治徹底斷絕!

直到元蒙統一天下之後,才恢復對西域的控制。

此去,已是整整一千餘年!

雪域的史記資料非常齊全,即便在那些年被搗毀太多,大部分資料也透過各種形式得到妥善保留。

歷史記錄中,文成公主用的是八十種五行算觀察法,籍此推算出雪域地形和龍脈走勢分佈。

但這種觀察法具體是什麼演算法,沒人知道。

我同樣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