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地上已經飄起一層鹽粒般的雪粒,在雪粒中,靜靜的躺著一個塑膠盒子。

那塑膠盒子非常小,也就半個煙盒大小。

那塑膠盒子也非常的奇特。

上層為蓋,下層分為六個玉米粒大小的空格。

任何人初看這個塑膠盒子,都找不出任何出奇之處。

我同樣也是如此。

但是,當我看到滿地都是這種塑膠盒子,切數量多達數百個的時候,我足足失神了好幾秒。

我的異樣也引起了冷月和凱子李的關注。

作為總部和神局的精英,雖然他們沒發現其中端倪,但以他們超高的智商和反應力也讓他們的目光迅速投向地上的塑膠盒。

我們三人的異樣也讓跟拍的六個文宣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下意識的低頭去看那些塑膠盒子,就像是看到炸彈那般繃緊了神經。

唰的下!

凱子李當先出手撿起兩個塑膠盒飛速開啟,湊近鼻孔用力猛吸,又不顧廉恥直接伸出舌頭舔食塑膠盒方格。

「***!」

我對凱子李的行為嗤之以鼻,隨手撿起腳下幾個塑膠盒,曼聲說:「亂扔垃圾。***沒素質。」

隨後,我又曼聲開口:「拾人牙慧驚弓之鳥,東施效顰喪家之犬。」

「tui!」

說著,我將塑膠盒拿在手裡去推單車。

我的話直把凱子李氣得瑟瑟發抖三尸神暴跳,但又不敢和我打嘴炮。一張慘白的俊臉臊得通紅。忿忿又憤憤對著我恨了又恨,扭身快步走向出口。

冷月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似乎我的群攻性言語也對她帶來了不小的傷害,讓她看我的眼神有些責備和不悅。

雲淡風輕又蜻蜓點水的看了我一眼,冷月便自扭頭奔向出口。

就在兩個人走出我八米外快九米的那一刻,推著單車的我突然回身衝著孤兒攤主高聲詢問。

「帥哥。這些塑膠盒哪兒來的?」

孤兒攤主本能搖頭:「不是我的。隔壁攤主扔下的。」

我心頭一緊,急聲追問:「除了塑膠盒還有什麼?」

我的話又急又重,瞬間便自引起冷月和凱子李的注意,兩個人急速回身回望,臉色驟變。

「還有一大堆糖果。」

一道驚雷擊打我的胸口,我呼吸驟停,頹廢萎靡的眼睛暴睜最大,聲音高亢尖厲沉聲再問:「是不是黃色的糖果?」

「對!黃色的。好多糖果。兩個大蛇皮口袋。」

孤兒攤主老實本分回應我:「隔壁攤主走得急,把糖果全扔了。」

我腦門嗡嗡作響,嘶聲大叫:「扔哪兒去了?」

這話問出來,我便自給了自己一巴掌,極速偏頭望向漆黑的盡頭。

噌的下,我調轉車頭朝著六點位狂奔。

這一幕出來,凱子李倒吸一口冷氣,眼瞳收縮又放大,放大又收縮。

突然,凱子李反應過來汗毛倒豎,陰毒眼睛精光爆射,飛一般狂奔追趕我的步伐。

不用說,凱子李看出了我的失態,也看出這空塑膠盒的不凡。

冷月只是思索了兩秒,便自跟隨凱子李的步伐拖著旅行箱也跑了起來。

即便遭遇驚變,冷月也展示出其強勁沉穩的最高素質。

總部菁英,人才薈萃,著實叫人驚豔。

也就在這當口,突然林朝夕尖銳刺耳的聲音毫無徵兆響起:「帥哥。請問這些塑膠盒的主人去哪兒了?」

「丟了!?」

「麻煩您。請問垃圾站在哪?」

謝謝!」

隨後,林朝夕惶急的腳步聲又透過悽迷的風雪傳入我的耳畔。

就算隔著老遠,我都能清楚聽到林朝夕腳步聲中的激動和興奮。還有她那難以抑制的喘息。

我的心猛然一跳。

壞了!

林朝夕也認出塑膠盒來歷出處。

她們家是行醫的,絕對認得出這塑膠盒。

這個競爭對手很強大,希望,那些糖果還在……

二八大槓踩到最底,瘋狂的在大柳樹內不停亂竄。

跟在我身後的凱子李被我帶著東竄西拐,連著幾次滑到兀自窮追猛趕,粗喘聲一聲賽過一聲。

在凱子李身後,冷月拖拽笨重旅行箱緊追不捨,腳步聲和滾輪聲交錯碾壓,響徹大柳樹。

很快的,最後衝趕來的林朝夕追上了冷月,又將冷月甩在身後。

在這最後的關頭,冒出這麼件超級大貨,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林朝夕是知道這件大貨的。

凱子李雖然不懂,但他卻從我的動作看出了端倪。

即便他得不到,他也不會讓我得手。

說什麼也要把這件大貨搶到手!

無論任何也要搶到她!

最後的拼殺開打!

在這距離凌晨四點鬼市散場的前十分鐘!

最後最後的拼殺,開戰!

奇特的一幕就此上演。

偌大的大柳樹市場,我蹬著二八大槓一起絕塵。

身後,凱子李在發瘋似的狂追猛趕。

冷月和林朝夕並駕齊驅!

半殘半暗中,瘋癲四人組的異變舉動自然逃不過現場醬油黨吃瓜人的眼睛。

「他們在跑什麼?」

「不知道!」

「好像那兩女的在追求那二八大槓。好像二八大槓搶了後面那帥哥的女朋友。好像那帥哥的女朋友又不喜歡他,移情別戀……」

「四角戀?」

「呸你大爺的四角戀。」

「有好東西!」

還未撤離等待著最後撿漏機會的參賽者面面相覷之後又恍然大悟加入追趕我的大軍之列。

正在清理戰場的黃昇陽鼓圓眼睛,爆出三伏烈陽的神光,重重將菸蒂砸在地上,一路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