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往事

“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道號妙心二字也是取自指柔妙心劍法吧？”夜無寒補充了一句。

“是，公子明察秋毫！”妙心回應道，她輕輕斬著眼淚，將往事簡短說了一遍。

經妙心一說，夜無寒也瞭解了這個妙心道姑為什麼恨司徒空了，她昨天哼的那一聲也完全是有原因的。

二十年前，有一個小門派，名為玉女素落宗，妙心也是自幼上山，與師姐妹們一起跟師傅樓若嵐學藝，她們相依為命，師傅也把她當女兒一樣撫養，可以說那時的妙心既把樓若嵐當師傅，也當母親。

那司徒空與樓若嵐偶然相識後，也是經常走動，玉女素落宗有一門不傳秘學《指柔妙心劍法》，是樓若嵐偶然從一處古蹟得到的，只是樓若嵐境界所限，卻根本不能參透。

那時候的司徒空就跟現在一樣，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只是那時候他還不是掌門，只是個長老。

因為司徒空太善於偽裝，樓若嵐完全把他當成了好友，乃至可靠的人，一些秘密甚至都跟他說，後來還無意中向他透露了指柔妙心劍法的事，結果這也成了玉女素落宗噩夢的開始。

想起那個月圓之夜，妙心道姑情不自禁，眼淚又簌簌流了下來，可想而知那是一個多麼讓人絕望的夜晚。

妙心斬了斬眼淚，才又道：“就是那天夜裡，一個蒙面人突然出現在我玉女素落宗，此人出手打傷了師傅，逼她交出指柔妙心劍法，師傅故意示弱，卻在趁他不備的時候扯掉了他的蒙面黑巾，此時才知道這個人面獸心之人，就是滿口仁義道德，以正人君子自居的混元門司徒空。”

“當時師父質問他為何要蒙面，為何要貪圖我派劍法，又為何隱藏了這麼久才出手，司徒空被問的惱羞成怒。”

說到這裡妙心又哭了，“這個畜生，他不僅把師傅拖進大殿禍害了師傅，還殺了我玉女素落宗所有的師姐妹，那時候我還小，是羅怡師姐把我推到了香案下我才倖免於難，而救我的羅怡師姐卻遭了毒手，最終師傅難堪其辱撞劍身亡，司徒空就搶走了秘籍，為了掩蓋他的罪行，還殺死了我宗門所有師姐妹滅口，只是他卻不會想到我竟然活了下來，還親眼目睹了當年的一幕，說起來距今已不止二十年，已有二十五年之久了，嗚嗚~~~~而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卻仍存活於世間，還當了掌門，我卻無能為力。”

妙心越哭越兇，儼然小女孩一般。

“真是個畜生，虛偽之極啊！”

夜無寒默默地一抬手，砰！桌子一角竟然被他生生給拍碎了。

這邊妙心用道袍擦了擦眼淚，抽泣著道：“司徒空離開後，因為怕他再來生事，我也逃離了玉女素落宗，在世俗界勉強活了下來，而始作俑者卻仍然道貌岸然的活著，後來還有了君子劍的名頭，成了掌門，暗地裡卻不知行了多少齷齪之事，再後來，為了有朝一日能報仇，我自立道觀，以道姑之名潛修，又偷偷收了龍梅子為徒，只是我雖然每日苦苦修行，卻也只修煉到了個地級，眼見報仇已是遙遙無期，幸好今日讓我遇見了公子，所以可以的話，我想懇請公子出面，替我宗門所有的師姐妹和師傅報仇，只要能報此仇，公子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說著話，妙心撲通又跪在了夜無寒面前。

“道友言過了。”夜無寒趕忙把她了拉起來，此時他總算明白昨日大比之前，司徒空一露面，妙心道姑為何如此失態了，原來兩人有滅門欺師的大仇，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即使她想掩飾，一時又哪裡掩飾的住，結果一不小心險些暴露了，也難怪司徒空會看她這麼久，可能是覺得眼熟唄。

於萬年就是他門中的核心弟子，當時司徒空表面道貌岸然，暗地裡卻默許於萬年拉關係走後門破壞規矩，從那時起夜無寒就看出這老傢伙道貌岸然的偽善，現在聽妙心一說，只不過是讓他更加確認了這一點而已。

只是這邊妙心卻不肯起來，自顧低著頭粉頰含羞道：“其實我知道這件事很難，甚至還有生命危險，我一介女流也沒什麼可報答公子的，只是我雖然年齡大了些，這具身子卻還是清白之身，若公子不嫌棄，奴婢願以這副殘軀侍奉公子左右，只要公子不嫌棄，就是今夜想要了妙心，妙心也絕無怨言。”

說著話，妙心竟然抓著自己的道袍，要扯開。

“慢！”

夜無寒一把擋住了她，說實在的，剛才妙心一番賣慘，讓他著實有些猶豫，僅僅只憑你一家之言，我就要替你報仇，那可能嗎？你把我夜無寒當什麼人了？隨便一個人賣賣慘我就要替你賣命，那我的命也太不值錢了點。

但是妙心道姑這番舉動，卻足以說明她報仇之切，和心中滿滿的無奈，畢竟妙心也四十歲的人了，還能保留清白之身，也說明她絕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能作出這番舉動，肯定也是極端無奈的情況下，做出的無奈之舉，否則誰又願意主動跪到一個男人面前，主動要求獻身？一切不都是為了報仇嗎？

“公子，我是真心想侍奉公子……”

“行了！”夜無寒直接阻止她把她拉了起來。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僅憑你跪在我面前，我就不能要，我夜無寒也算是七尺男兒，我雖然自認不是聖人，卻也不會做什麼趁人之危的事。”夜無寒淡淡道。

“公子，那報仇的事。”

“妙心，你看看，你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報仇？”夜無寒一臉促狹。

“不不不，我是真心想伺候公子。”妙心一臉的慌亂，俏臉泛紅。

“行了！”

夜無寒擺手阻止了她，“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我也不可能僅憑你一家之言，就專程為你報仇，至於以後會不會也要看我心情，興許我明天就殺了他，興許永遠也不會。”

“這……公子，我沒說要你現在，妙心可以等的，等你有把握之時。”妙心一臉的情急道。

夜無寒一擺手又阻止了她，“我雖然不會替你報仇，但是我倒可以幫你一把。”

“噢？公子打算怎樣幫我？”妙心此時來了些興致。

“你不是地級初期，很難寸進嗎？我可以幫你，讓你修為再次鬆動。”夜無寒一抬手，直接扔給她一顆聚氣丹。

這種丹藥雖然只是練氣初期所用，但是卻對古武者長期不能寸進的，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畢竟古武者對靈氣的依賴沒這麼強，試問有丹藥幫你聚集靈氣會是什麼效果？這就如同找到了晉級的鑰匙一樣，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是他不想替妙心報仇，而是不想以這種方式，他很清楚，自己殺掉嚴桐師徒的事，混元正道宗早晚會知道，兩者的衝突已是不可避免，再者他還懷疑自己天智果樹丟失的事跟混元正道宗有關係。

當然現在只是一種直覺，沒有證據而已，一旦他找到證據，不用說司徒空，他肯定會將混元門滅門。

但是，哪怕自己親手殺了司徒空，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去拿妙心道姑所謂的第一次。

只是他現在不想告訴她而已。

現在很明顯，這個妙心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為了報仇她已經不顧一切了，一旦自己說了，她說不定又要要死要活留在這裡，沒必要。

“這……公子，這是什麼丹藥？”妙心一臉的疑惑。

“這是聚氣丹，你回去後服下去吧，應該足夠你更進一步了。”夜無寒淡淡道。

“啊，聚氣丹？真正的丹藥啊。”

妙心可不是不識貨的人，從丹藥的成色她已經看出，這不是隱門那些所謂的丹藥成色能比的。

“妙心多謝公子！”

妙心道姑盈盈又要拜，卻被夜無寒一把拉住，“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服下看看能不能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