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俞出門找到了一個在外面值班的阿里亞斯家族的衛兵,後者見到他,連忙也恭敬行禮。

“梅林先知,您來了。”

“嗯,比武進行的怎麼樣了,我不在的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

那衛兵聞言立刻將這段時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李俞。

在聽說女領主兩次死裡逃生,最終完成驚天逆轉擊敗了大地之熊後李俞不由也有些動容,問道,“尹蕾亞有沒有受什麼傷?”

那衛兵聞言卻是一下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尹蕾亞大人確實受了傷,但是她不許任何人透露她的傷勢,尤其是向您。”

李俞揚了揚眉毛,尹蕾亞受傷會選擇瞞著並不出人意料,畢竟兔子小姐接下來還有一場比武,防止被人抓住弱點可以理解。

但是連他也要一起瞞著就有點奇怪了,而且少女以往都很期盼他的到來,這次卻是一反常態,不但沒在第一時間和他見面,反而縮在被窩裡連頭都不願意露出來。

李俞想到了某種可能,他也沒為難那名衛兵,只是平靜道,“我知道了。”

正打算離開,卻是忽然身後傳來聽到一陣打鐵聲,那衛兵道,“是瓦特從者,他今天回來就在那裡敲敲打打,一直到現在。”

李俞循著打鐵聲在旅店後院找到了葛立鵬,而後者就像沒注意到李俞的到來一樣,還在全神貫注的進行著手裡的工作。

李俞也沒打擾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葛立鵬正在往槍上加裝紅外瞄準器,他已經裝好三把了,只剩最後那把燧發斧,又花了一刻鐘時間,完成安裝並進行了校準。

等他告一段落,李俞才開口道,“怎麼,明天那個對手速度很快嗎?”

葛立鵬這時候才發現李俞,嗯了一聲,“那人是挺敏捷的,我看了他的戰鬥,動作輕飄飄的,但比那個老騎士快上一檔,所以除了瞄準器外,我還準備了一個新玩意兒。”

葛立鵬邊說邊從爐子邊又取出來一隻木盒,開啟后里面也是一把槍。

只是槍管比一般的燧發手槍粗了三四倍。

“你給我的無縫鋼管裡恰好有一隻比其他的都要大,於是我就做了這傢伙。”

李俞拿出那把新槍,看了看,“這是……霰彈槍?”

“準確的說是霰彈槍的祖宗——雷筒。”葛立鵬道,“雷筒大概在十八世紀出現,一開始是配備給騎士使用的。

“因為方便攜帶,而且槍管直徑足夠大,呈喇叭狀,很容易填裝子彈和火藥,配備雷筒的騎兵在當時也被稱為龍騎兵。

“另外雷筒一次可以射出多發子彈,殺傷半徑遠超一般的燧發槍,甚至不需要怎麼瞄準,後來還受到海軍、海盜和私掠船的青睞。

“換句話說只要距離夠近,就算動作再快,也逃不了,拿來對付這種敏捷系的敵人正好。不過喇叭口打造起來比我想象中要難。

“我也是調整了好幾種方案,才有了現在的效果。”

李俞點了點頭,“辛苦了,明天我會將這件武器交到尹蕾亞的手上的。

“這次比武大會多虧了你,等回到綠野我會送給你一套磚房,外加一千點神國點的獎勵,另外你還想要什麼東西也可以跟我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葛立鵬道。

…………

雙休教這邊還在為明天的戰鬥進行最後的準備,君臨塔中此時卻在進行著一場晚宴。

這其實屬於一場家庭性質的宴會,到場的大部分都是皇室,除此之外還有幾位皇子的老師。

愛德華二世坐在主座上,他的左手邊是皇后海洛尹絲,右手邊是長子加爾斯,其他人則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就坐。

前段時間被捲入陷害尹蕾亞一事的克來德伯爵作為加爾斯的劍術老師也在其中。

不過愛德華二世今晚卻是一點沒提這件事,在宴會開始的時候舉起酒杯沉聲道。

“今天帝國失去了一位偉大的騎士,讓我們先敬科倫一杯。”

克來德伯爵有些坐立不安,他現在沒有什麼心情喝酒,然而愛德華二世提到白銀騎士,他作為科倫的朋友,也只能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愛德華二世又教育起自己的幾個兒子平日裡要他們和睦相處,不許進行無謂的爭鬥,於是這第二杯敬由大皇子提議,敬和睦,克來德也不得不喝。

而第三杯酒,愛德華二世則是直接感謝了克來德等一眾老師們對於諸皇子皇女的悉心教導。

克來德當然更是逃不過了,而這三杯喝完後面克來德又暈暈乎乎的連喝了六七杯,他本來就不是很能喝酒,很快就感到有些不勝酒力。

愛德華二世讓人將克來德帶去旁邊一間屋子裡休息,克來德其實更想直接離開,但皇帝跟他說後面還有表演要他欣賞。

於是克來德只能留了下來,但已經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了,在侍女的攙扶下勉強來到那間房裡,克來德很快就對著一隻罐子吐了起來。

而那侍女見狀出門去給克來德拿水,克來德吐了一會兒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而恰好這時候侍女又回來,克來德從她的手裡接過水漱了漱口,吐掉。

再抬起頭,卻發現剛剛給遞水的人並不是扶他進房的那名侍女,而是另外一人。

“柯奈利亞祭司?!”克來德看清來人不由神色大變,難掩臉上的驚懼。

女祭司道,“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克來德爵士。”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一隻手去,但克來德卻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拼命往後縮,口中還大叫著,“不,不,別碰我!”

“為什麼你這麼害怕,我是來幫你的。”柯奈利亞柔聲道。

“還是說你更希望陛下來調查這件事,你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不是嗎?陛下的脾氣可一向不怎麼好。”

“不是我,我和尹蕾亞爵士無冤無仇,我怎麼可能陷害她?”克來德提高音量。

“那就證明給我看。”女祭司溫柔撫摸著克來德伯爵的臉頰,“誤入歧途之人,對我敞開心扉,讓我看看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