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巖田監督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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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的實在是又香又甜又死，雖然並沒有回家，就直接在巖田組睡下的。
事實上，巖田武有許多個失眠的理由。
伏擊反殺，幹架勝利。
電影成功，好評連連。
巖波上映，東寶發行。
聚攏人心，談笑鋤奸。
但是，讓巖田武睡成這樣的，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他太累了。
巖田武真的是經歷了太多太多了，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到底做沒做夢，都已經記不起來了，而現在，夢醒時分，許多感慨湧上心頭。
關於內鬼一事，不管如何也是要除掉的。
按照雅庫扎的規矩，山下連斷了兩指，這其實並不夠贖罪的。
簡單梳理一下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大概是原來的那個巖田武，他沒有遵照方文的遺言，繼續在雅庫扎的道路上狂奔，山下才做了內鬼。
當然，任何理由都不行，做內鬼是雅庫扎的大忌。
巖田武這次算是給原主背鍋了，可對於穿越者來說，這是常有的，雖然巖田武這貨也沒什麼穿越經驗。
可殺人是萬萬不能的，巖田武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雅庫扎組長，他本來就是在想著如何洗白。
所以，山下留下兩根手指，又念在他是巖田組的兩代老臣。
就這樣吧。
巖田武如此處理之後，島津那老傢伙淚流滿面，直說少主仁慈，人中龍鳳，英明神武，如何如何。
可給鬼の武整的好像置身時代劇一般，彷彿接下來就要旌旗一指，布武天下。
不過，也確實有類似的效果。
松重豐、遠藤憲一、香川照之，他們仨人就好像要當巖田武的家臣一般，要加入巖田組。
看來，這仨也是有腦子的，判斷的出來誰是強者。
這年頭，RB的藝能界雅庫扎十分活躍，好多的藝能事務所都有雅庫扎的背景。
跟誰混不是混呀，特別是他們還沒什麼根底，要嘛被小劇場嫌棄，要嘛被事務所看不起，要嘛被親爹拋棄。
行啊，我巖田武就大發慈悲，收下你們吧。
這傢伙表面上穩如老大，實則心裡笑得賊兮兮。
如此這般，我巖田組雖然少了一個山下老頭，卻多了三個……哦，醜男。
我巖田工作室，在RB藝能界的顏值有些低？
那個……不會是最低的那個吧？
豈可修！
我們缺少的是英俊嗎？……好像，真的缺。。。
但也有好訊息，巖田武兇惡中帶點兒小帥，於是乎，他成了這幫人的顏值擔當。
啊這……最好的整容手法，莫非就是找一幫比自己更醜的傢伙突顯自己？
計劃通。
算了，不想這件事了。
尿急。
……
“老大，你醒了？”
“嗯。”
“老大醒了！”
“喂喂，你嚷嚷什麼？”
巖田武解決完了起床三件套，就看到了阿清。
這貨不會一宿都在這裡吧？
“老大！”
“老大有什麼吩咐？”
“我等隨時聽命！”
沒想到，黃毛阿清這貨一嚷嚷，松重豐，遠藤，香川，自然少不了一條魚還有一隻貓，他們就都過來了。
什麼情況？
“你們……”
“哦哈！”
一股子時代劇的儀式感……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老子到底說了什麼？
但此刻，巖田武絕對得把架子給拿住了。
“你們這幫傢伙，一定要搞清楚，我們可是巖田工作室！我們是正經的藝能會社！”
“哈依！”
“別搞的跟雅庫扎一樣！”
“哈依！”
“我們是要拍電影賺錢的！是藝術家！”
“哈依！”
得了，巖田武不管咋說，這幫傢伙都跟道上兄弟一個樣。
可咋整呢？
“當下最重要的是《兇暴的男人》這部電影的發行工作。”
巖田武說到這裡用老大的氣勢瞄著這幾個傢伙。
他們好像還想來一句‘哈依’，但這麼說太不對勁了吧。
“昨天談好的，其實，按照一般的規矩，我們這部電影是沒有資格按照分成與東寶合作的，你們明白嗎？而現在，島谷桑看在實相寺老師的面子，以及我們這部電影的質量，才有了這個分成的機會，那麼，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
我們怎麼知道？
三個面向兇惡的醜男，跟貓魚清互相交換著眼神。
巖田武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八嘎，你們這幫傢伙果然靠不住呢。”他這八嘎的語氣並不重，在雅庫扎來說，根本不算罵人，接著卻氣勢突然暴起。
“都出去，別打擾我制定計劃！”
“哈依！”
看著這小屋又清淨了，巖田武不禁思索，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自己是不是說了些什麼？
啊呀，現在正事要緊。
……
三大丑男對上貓魚清，莫名就勢均力敵了。
“老大怎麼了？”
“不知道。”
“老大昨晚不是氣勢極強的嗎？”
“對呀，我現在還記得老大那些話：跟了我，藝能界的花姑娘大大的有！”
“才不是這麼說的，我聽到的分明是：俊男美女大大的有！”
“你肯定聽錯了，我們都是男的，要什麼俊男啊。”
“沒準，這是一種全面性的考慮呢。”
“啊這……”
“你們這幫膚淺的傢伙！老大分明說的是：錢算個什麼東西？跟了我，以後有的是！”
“錢確實重要，但！我記得老大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他不斷提起小忍的名字。”
“果然很……但，小忍年紀也太小了吧，雖然，我國規定16歲就可以結婚了。”
“你這個醜男！你想什麼呢！老大說的是：對不起人家姑娘！我聽的出來是兄弟之間的那種情誼。”
“哦，一男一女說兄弟情誼，是不是很奇怪？”
“你懂什麼！這才是雅庫扎的浪漫！”
這幾個傢伙，七嘴八舌，分外精彩。
……
巖田武忘了一個睡得死的理由，那就是他喝多了。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當下最重要的確實如他所說。
發行！
《兇暴的男人》，目前過了第一關。
也就是正如巖田武計劃的那樣，成功的拿到了在巖波書店上映的機會，也成功的被東寶看中。
可是，接下來呢？
以東寶這樣的大公司，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直接買斷看中的影片，因為這樣會省去許多的‘麻煩’。
在後續跟原製作公司的溝通以及等等商務上的程式，這對於大公司而言，全都是成本。
一般的小公司，其實也喜歡被買斷髮行權。
不光是省事，關鍵還是‘穩定’。
電影是一個投資風險很大的行業，二八定律處處可見，即兩部電影賺錢，八部賠錢。
按照一般道理而言，巖田武這次也應該選擇買斷，但是，因為實相寺老師介紹，再加上當時的那種氣氛，所以，島谷成就多給了一個選項。
巖田武馬上就考慮到一個問題，如果他選擇了買斷，那麼，實相寺老師會如何看他？
至少，評價會降低一些吧。
所以，巖田武不能那樣選，他幾乎只有分成一個選擇，而且，這個選擇也就意味著……
風險越大，收益才越高。
那麼，怎麼才能實現收益高呢？
能在巖波影院上映，這確實可以當做《兇暴的男人》的一個話題點。
可這還不夠。
巖田武還只是一個電影界的新人，他根本就沒什麼新聞度。
其他人也都如此，雖然全都是潛力股，可眼下就只有潛力而已。
也就是說，想要在分成上成功，必須一鳴驚人！
巖田武畢竟穿越前就是搞電影的，他了解許多東西，比如就這個時代來說，電影發行的一些套路。
去電影節上走一圈，能拿獎最好，不能拿，也產生話題性，就好像鍍了一層金，然後就有一定的曝光度了。
RB老早就是這麼玩的，比如黑澤明，他以前拍的劍戟片，《用心棒》，《椿三十郎》都是這個套路。
再後來，我們國家許多導演也跟著學，比如黑澤明的粉絲張一謀。
細節就不說了，反正這個套路相當成熟。
那麼，既然如此，巖田武也就……
豈可修！
東京電影節現在是兩年一屆，87年剛剛辦過了。
巖田武這個電影新人，他有可能出國參加電影節嗎？
還真別說，不久之後就有一個國際A級電影節。
可是……
等一下！
我巖田武是新人，可東寶呢？
那可是個大公司！
出國拿獎不一定成，可是參加一下，是不是有機會？
巖田武想到這裡，腦中突然間閃現出了許多東西來。
《兇暴的男人》的結尾。
巖田組的內鬼。
以及……
趕緊翻出紙拿出筆，刷刷之聲響起，巖田武好像怕自己腦子裡的東西丟了一樣。
不久，一個鬍子拉碴面貌兇惡的雅庫扎躍然紙上，但他內心卻記得一件事：
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