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她還有些害怕這個保安叔叔會不會起什麼歹心騙自己什麼的,畢竟自己一個女孩子,總是有些值得人惦記的地方。

在看到計程車出來時,她的心才驀地放了下來。

這種看人時總是把別人往壞處想的思想,還是得改改了。雖說警惕心強是好事,但是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一路上都是林蔭大道,這條路知曉沒來過,十分陌生。

心裡想他家新房子買的可真隱蔽,不是一個好地段。像她這種路痴,就算昨天是白天來的,她也記不住路。

辛虧司機是個認識路的,她也就放心的躺在溫暖的車廂裡眯著眼睛休息。

孟冬至醒來時,頭還有些疼。

他一個人躺在昨晚和知曉待在一起的臥室裡,落地窗前的茶几上的杯子裡還有她尚未喝完的紅酒。

他們最後不是去了客廳喝酒麼?自己怎麼躺在床上?

沒見到她人,孟冬至心裡惦記著,便揭開被子起身朝外面走去。

客廳裡除了有兩個還在睡覺,其餘的都東倒西歪的捧著碗不知道在吃什麼。

“欸,冬至你醒啦?”程子禾從廁所出來,看見他便問。

沙發上的男男女女齊刷刷的都抬起頭看向他,打了個招呼便又繼續低頭喝蜂蜜水,看電視玩手機,權當成自己家了。

“廚房裡還有蜂蜜茶,你去端一碗喝點,解酒的,人家特意為你熬的。”

他掃視了一遍,昨夜的人都在,唯獨沒見到那人的身影。

看到他們各自都端著碗,孟冬至心裡就有數了。聽到周航說特意為他熬的,起床氣稍微降下來了一點兒。他皺緊眉頭走向廚房,心裡好受,又不好受。

好受的是她還在,不好受的,是她特意為自己調了蜂蜜水第一個竟然不是給他喝,這汪知曉可真是沒有心的。

他趿著拖鞋走到了廚房,瞥見那抹忙碌的身影。正欲陰陽怪氣的興師問罪,嘴剛張開,那個纖細的背影主人卻先轉過身來。

“你醒啦?看你們都喝醉了,怕你一會兒醒來頭疼,我就借了一點你家的蜂蜜。”許小小端著裝蜂蜜的瓶子站在冰箱前,衝他俏皮一笑,“沒事吧?”

看似覺得抱歉,實則卻是在邀功。

孟冬至在看到那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後,衝到了喉嚨的話,又被生生的嚥了回去。

“......沒事。”

雖然有點像,但是她不會這樣笑。

頂多,就是扯扯嘴角,眉眼彎一彎。

因為有幾分相似,他便多瞧了幾眼,在看到對面那個女生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他時,孟冬至頓時失了興致。心中憋悶著一股氣,眉頭一皺甩頭便出了廚房。

週一見他出來,手裡沒有拿東西,持著笑意冷嘲熱諷起來,“喲,孟大少爺手上怎麼沒有碗吶?人家這大清早的可是特意起來為你做的呢。”

孟冬至斜她一眼,“她人呢?”

“她人?誰人啊?你問的誰?不都在呢嘛。”

孟冬至本就心煩,見她裝傻,更加不爽了,冷颼颼的道,“你最好能好好回答問題。”

週一這一刻膽子莫名的大。白了他一眼,在心裡悄悄腹誹,切,憑什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當真叫你孟大佬就真成大佬了啊,姐姐我還就不想回答了。

“我確實不知道你問的是誰啊。”週一懶懶的靠在沙發上,話一說完,瞥見了廚房走過來的那個人,衝他使著眼色唇角一勾,“喏,冬哥,別問了,你的蜂蜜來了。”

她話說得曖昧,引得在場的人都抬起頭看向他和許小小。

孟冬至臉瞬時黑了好幾個度,而許小小,則是紅霞佈滿全臉,乃至脖子。

這麼隨便一說就臉紅了,真是不害臊。

週一移開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掛在臉上。

卓毅和她還有孟冬至、董星文幾人認識十來年了,週一平時最喜歡和孟冬至混在一起玩兒,不知不覺也從他身上潛移默化,學到了一些小動作。

只這唇角一勾,正喝著蜂蜜水的卓毅便瞬間明白了週一心裡不爽,正在發牢騷。

以他的聰明才智,略一想,便知道他們倆口中的“她”是誰了。

“阿至,你不用擔心,剛剛馮小倩已經給知曉打過電話了,她清晨就走了,現在正在家裡補覺呢。”卓毅吸嗦吸嗦的喝著蜂蜜水,給他解釋。

孟冬至的臉更黑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喝什麼蜂蜜水,轉身就走進了臥室。留下許小小一個人尷尬的站在玄關,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哀怨。

這邊馮穎倩聽到那個刺耳的稱呼,立馬跳腳。

“卓毅我要跟你說幾遍,馮穎倩馮穎倩,你再叫我這個舊的名字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你爸媽自己取的名字,還不讓人叫了。”

“已經改過來了呀!”

卓毅接過她砸過來的枕頭,直衝程子禾努嘴,讓他管管。

哪知那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向馮小倩的眼神更加寵溺了,惹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馮穎倩原名馮小倩,一次出去時機緣巧合下,她的身份證不小心從包裡掉了出來。

馮小倩三個字,正兒八經的印在身份證名字欄。

她從小就十分注重外貌,覺得自己是個氣質清新的小可愛,對於這種老人家們取名字都取得差不多的習性更是深惡痛絕,什麼張小剛李小紅的,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就和那些人差不多。所以在知道自己不喜歡這個名字時就讓父親給她改成了馮穎倩。

那張被卓毅看到的身份證是換下來的舊證件。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一眾人喝完了蜂蜜水便一同離開了。

許小小臨走時,在電梯口還不忘囑咐,“你昨天喝了太多酒,今天肯定會不舒服的,我熬了點清粥在鍋裡,回去吃點兒......”

那張嘴絮絮叨叨的對著孟冬至說個不停,像個家庭主婦叮囑自己的老公早餐已經做好了一樣,在向她們這一群“知曉黨”宣誓主權一樣,看得讓馮穎倩和週一兩人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