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比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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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聲音太大了。”
“用了法術隔音。”
折折騰騰了大半宿,莊詢力軟筋麻,枕在軟玉酥膏中,什麼煩惱都沒了,什麼都不用考慮,腦袋放的空空的。
甜美的好夢,輕鬆自然,睡到被人喊醒。
“殿下,該用早膳了。”隔著門,蘭秋的聲音傳來。
“嗯,馬上起。”莊詢睜眼,對上的是畢月烏似笑非笑的嬌容,粉紅似花嬌。
“好些了吧。”嘴唇靠在莊詢的耳邊,玉手揉著莊詢的臉頰。
“嗯……”放空大腦,是沒什麼煩惱了。
“去應付這些人吧,別的神我不知道,你是我的新錦鯉了,小畜牲。”輕輕一笑,美人像是煙霧一樣散去。
認命了,徹底認命了,意識到被玄女徹底的算計後,畢月烏放棄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及時止損吧。
莊詢的混蛋和憨厚她都有體會,隨便套套話,就知道自己是踏入誰的陷阱,畢月對莊詢的抗拒也少了,外加莊詢確實是個好畜牲,值得她投資,最後就這樣了。
“啊?錦鯉嗎?”算是被支援了嗎?
就算是這樣,還是喜歡罵人,莊詢對畢月烏她的態度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定位不同。
“我換一下衣服,馬上來。”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收拾整理起床了。
運動多了,肚子確實餓了,洗漱後,莊詢大口吃著早餐,是一些包子,和米粥,味道很甜美。
“我們今天去城裡逛逛吧,瞭解一下趙國的風土人情。”莊詢主動對蘭秋說,看完了城邊,就該看看城裡是個什麼模樣了。
起了讓人活個人樣的想法,自然就是要做,做什麼,先做調查。
一個敵國的王,跑去人家首都做調查也是搞笑了,莊詢很拉的下面子之類的東西,倒不覺得什麼,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嘛。
蘭秋想著挽回趙國的形象也是趕緊答應下來,想著要給莊詢介紹一下趙國進步的方面。
“殿下,要去東城還是西城,東城的方式有歌舞,樂曲文藝,西城有采買的珍奇異寶……”
“反正還有不少天,姜夫人她才回來,都去看看吧,這還是我第一次出冀州,不知道風俗情況如何,遊玩鑑賞。”
莊詢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調查趙國的情況,按照玄女的意思,已經告訴司琴宓他們,必須按照答應玄女的盟約行事。
也就是過來與趙國結盟,由於莊詢現在在趙國手裡,司琴宓應該會答應,派遣出一開始準備拿來作掩蓋的使團來趙國。
不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麼情況,會不會讓自己和使團一起軟禁,因為莊詢在玄女的話裡是主動投誠,手下是不願意的。
反正現在,莊詢是啥都沒有,自由還是受限制的,所以他也只能裝裝傻,去肉眼觀察趙國是什麼樣的。
“也是,錢奴婢準備好了,殿下就遊玩緩解一下乏悶吧,今天先去看看,歌舞坊市的熱鬧吧。”
蘭秋建議說,莊詢要去農田逛,她就覺得丟人,不好去,要是去晉陽城玩耍,那就暢通無阻了。
這次不再徒步,坐在馬車上,欣賞周圍的風光,看著房屋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氣派,說明離趙國的心臟也就越近。
莊詢看到一家結婚的排場,嶄新的紅毯從延展了一條街,新郎騎著高頭大馬從前方走,鑼鼓喧天的儀仗隊前後護衛。
前方的大籃子是一籮筐的金錢,侍從一路撒著銅板,但是路上的行人居然沒人撿,甚至被砸到的人也是把銅板丟地上。
在這城中心,男子個個錦衣,女子個個華裳,衣著多樣,難見重複,美玉珍珠,髮簪玉佩,莊詢原本以為自己的這身已經很華貴了,但是在這種華服盛行的地方,顯得普普通通。
所哪怕路人被銅錢砸到,也是嫌棄的拍丟在地上,不以為珍貴,對比的是莊詢昨天掏銅板給的農夫青年感謝他的水,卻是眼裡苛求嘴裡謙讓,最後感激收下。
莊詢感覺如此迷幻,幾十裡的路程,一邊衣裳褲子沒得穿,幹活都要換著來,一邊將紅顏色的新綢布拿在地上踩,人踩,馬踩。
莊詢馬車走過街道,前面有人被阻攔,堵了好幾輛馬車。
“許公子已將醉月樓包下宴請朋友,請各位繞路。”在大道上攔住路道,是僕從,反正吵鬧起來了。
“醉月樓是這東城最大的歌舞酒樓,平時是世家的文人聚會的場所,這裡能結交到許多有才之人,甚麼許公子,如此囂張跋扈,奴婢去呵斥他們,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過去。”
蘭秋負責駕馭車馬,看到這種情況,對莊詢說,顯然要動用一些特權手段了,她本來想帶莊詢感受一下趙國的文化氛圍的,也讓莊詢看看趙國的才子,不要因為昨天的事情對趙國產生巨大的偏見。
“不用了,繞道換個地方,別擋了商家賺錢。”莊詢搖搖頭,還在想剛剛結婚那種排場。
他也沒有所謂打臉裝逼的習慣,況且能不能裝是一回事,和這些人裝起來尬不尬是一回事,他精神沒那麼貧瘠要炫富彰顯自己。
就像是看地球短影片炫富,看打臉的他尬的慌,自己又不是來惹事的,是來實地調查趙國。
“有停車的地方嗎?我們下去走走,看看晉陽的繁華吧。”比起看什麼才子,莊詢更想去看看市井的樣子。
“遵命。”莊詢發話了,蘭秋也就聽話的繞路,找一處店家把馬車停了。
莊詢還想找到商業街之類的,問問物價在,經濟的情況,但是蘭秋已經把車停到一棟酒樓外。
酒樓名叫舞仙樓,她主動在前面開路,迎接著莊詢,去了一間包廂,讓觀看著壁畫屏風精美的莊詢坐下,準備去找管事。
“這是夫人的專有包廂,請殿下安心欣賞歌舞,奴婢去讓管事安排曲目,醉月樓也是有包廂的,但是那裡跳舞沒有舞仙樓曼妙多姿。”
“不用這麼麻煩,別人看什麼,我們就看什麼吧,你也坐吧,駕車辛苦了。”莊詢坐下,舞臺上有舞姬在跳水袖舞,一圈一圈的挺有意思。
“謝殿下,讓殿下看笑話了。”蘭秋只感覺丟人,昨天民眾衣不蔽體,艱難求生,今天文學娛樂場所被富二代包場。
“笑話什麼呢?”莊詢想想今天看到的,如果沒有昨天那一幕,自己一定對趙國,產生投降的想法吧。
和這樣繁華的晉陽相比,冀州三國的都城只是大縣城,趙國這樣的才是現代化都市。
但是相比昨天看到的,那就只能說,看到了一座吸食人血的城市,並不能產生什麼嚮往的情緒。
“紈絝子弟霸佔了才子文人交流的醉月樓,還攔住馬車,不得已只能讓殿下在這裡欣賞歌舞。”
蘭秋的臉色略微紅潤,好的地方沒給人看到,看到盡是一些壞人壞事,丟人丟到外國了。
“額,我更愛好歌舞一些,伱讓我去和那幫才子吟詩作對,我還不習慣,我哪裡能吟詩作對呀,不過這種事情很常見嗎?”
莊詢笑了笑,不怎麼在意,他不怎麼喜歡文會這些東西,他又沒有外掛傍身,也不是高中畢業的巔峰狀態,聽也不一定聽懂,倒不如看美女跳舞實在一些。
“不常見,估計又是這些所謂才子博取名聲的手段吧,畢竟入朝為官,不僅僅是家世,名聲也很重要。”
蘭秋猜測說,就像是當初的莊詢一樣,輿論場的快速成名,直接和官位的高低掛上了勾,養望的重要性,不管是德望還是文望。
“嗯嗯,確實,名聲很重要,我一直有一個疑惑,我當初的名聲傳遞的那麼廣,有沒有你和姜夫人的功勞呢。”
莊詢聯想到自己當初,包括現在,情聖的稱號一直保留著,主打一個來者不懼,外人看來,醜陋的司琴宓,母老虎的酈茹姒,美貌華貴的姜夫人,以及狎玩的幽王母畢月,最後還是嫁給他的何曇。
那種傳播速度,幾國皆知,快的不可思議,莫須有的事情,都能編出花樣,像是真實所見,莊詢猜測應該有姜夫人的一份功勞,除了姜夫人,別人是不會想要如此給他增望。
“算是吧,但是隻有一部分,更多的是民眾以訛傳訛,會有那種效果是夫人她和奴婢我都沒有想到的。”蘭秋承認說,確實做了,現在讓莊詢知道也沒什麼。
“那還要多謝姜夫人她了,她來當面向她致謝,不然要讓虞王他注意到我還是挺麻煩的,舞跳的挺好看的,這個包廂不便宜吧。”
莊詢明白的點點頭,目光轉移到了舞臺,舞女做出一個驚險的動作,高高的躍起,衣袖和修長的腿形成一個渾圓,奪人眼球。
“這就不是奴婢清楚的了,殿下若是喜歡,等夫人來了,可以讓酒樓把舞姬送您,若是想要同樣的包廂,夫人也可以送您。”
蘭秋搖搖頭,一邊對莊詢許諾說,這在她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所以敢做承諾。
“不用了,不用了,家裡有丫鬟會跳,就是沒這麼精巧,不用了。”莊詢連忙擺手,取而代之的是對姜夫人身份的好奇。
按照她的自述,是趙國太后的堂妹,她的根系有那麼強嗎?不僅影響到外國,國內也能影響,說送舞姬就送舞姬。
“這個產業該不會是姜夫人的吧。”莊詢試探問,有了探究姜夫人身份的想法。
“並不是,只是這家店背後的東家和夫人她相識。”蘭秋笑了笑,一副讓莊詢放心的表情。
“這樣嗎?”莊詢不再說話,專心看舞蹈,腦子裡一會兒想趙國這種貧富差距的情況,一會兒想姜夫人的身份,之後還有自己未來的道路。
蘭秋很有眼力勁,看莊詢欣賞舞蹈,就在一旁給他剝水果皮,也沒有打攪他的興致。
“我餓了,我們去買一些小吃吧。”舞曲結束,莊詢站起來,今天的正事還是去調查各階層的情況,不是天天來看跳舞的,這種受制於人的境況,他也不想看跳舞。
“酒樓有菜品,奴婢這就下去叫人做。”蘭秋主動說,欠了欠身準備下去叫人。
“窮慣了,想吃些本地風味的食物,也想走走逛逛,這種高階場所怎麼待怎麼不自在。”
莊詢拒絕說,他還想看看趙國有多奇幻,階層的分佈是個啥樣子,你坐在酒樓裡聽歌看舞,是調查不到的。
每多看一點這些東西,內心越堅定,堅定了要逃走的想法,雖然有些對不起玄女娘娘,但是他不想在這種國家做太平王爺。
“尊命,殿下,不過東城可沒有什麼小吃,不允許商販擺攤,南城或許有,有點遠了,暫且先吃吃酒樓的菜吧”
蘭秋做出建議,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不想莊詢去,可能害怕出現昨天的尷尬吧。
“無妨,天色尚早,主要是想看看市井是什麼模樣。”莊詢已經沒了看跳舞的心情,糾結姜夫人的身份也沒什麼作用。
蘭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莊詢一路走,走過市井,看過苦力,看過商販買賣,看過符水救命,問題符水還真有點作用,不得不說是一種黑色幽默。
南城就是真正的平民區了,身著錦衣的也少,大多數粗布麻衣,不過穿戴都比較完整,該有的都有。
莊詢一邊買東西一邊和人交談,沒有什麼架子,這些能在城裡做生意的,家境也都還不錯,至少問問家庭關係這些要麼都有幹活,要麼都有事做,抱怨自然也有,但是都是一些日常性的。
就和地球那種萬事不對罵政府一樣,屬於沒見過真窮人,算不得真窮困,這點莊詢只能辨別得了的。
問下一圈,發現都還行,甚至可以說和冀州的三國相比,幸福度都還不錯,屬於真正活在天子腳下,也是,一點廢渣都足夠他們生活。
例如有人就準備晚上去撿今天結婚王家撒的銅錢,以及萬人千車走過壓過的地毯紅綢,自家結婚用,雖然大罵去東城還要被士卒官員收費很氣惱。
但是問收益的時候看莊詢不構成競爭關係,漢子還是笑眯眯說手快基本能賺回來,充滿憧憬。
一路跟隨莊詢到處跑的蘭秋鬆了一口氣,要是這些人都窮的要死,像是昨天那樣,家裡人因為沒有衣服不敢出來,顯現出趙國統治的無道,那她真沒臉再陪同莊詢出來了。
莊詢走了一個下午也累了,準備離開,從南城駕車往東回去,心情沒好多少,也沒有壞多少,吃零食吃了一個飽,甚至有些吃撐了,問了蘭秋她一口沒吃,彷彿就是想要撐到莊詢,讓他不要遊玩。
車馬上總結今天的見聞,城市確實繁華,就是上層奢侈一點,中層的幸福感還是可以的,不是什麼地上天國,也不是人間煉獄,這才是真正的趙國嘛,玄女向他展示的地方也沒錯,自己看到的地方也沒錯。
金字塔結構明顯,整體來說也趨於穩定,至少中低層的壓迫看起來還沒有自己做賬房先生時,虞國那般嚴重,虞國的苛捐雜稅,外加附加費用,也得虧他是一個“高收入”人群,不然也要叫苦。
最底層就不好說了,因為拿他自己統治也接觸農人最多的劍南來說,反正劍南的現在統治基礎穩定,分到地的農人,士兵都感恩戴德,有探子都能立馬扭送官府。
以前還以為宣傳做的好,莊詢也不吝嗇對洗腦式的宣傳,你們這些人能拿到土地都要感謝莊節度的大恩大德,沒有莊節度,你們的地就要被其他人搶了。
現在看來,確實他要把百姓當人,所以百姓才高高把他舉起,比起地球一段時間的當家做主的時代,那是比不了,可是比起這些奴隸主思維的,封建確實進步了太多,奴隸制度太落後了,多少搞點封建吧。
這些國家底層應該都是半斤八兩,沒有什麼先後,莊詢也是來了趙國才知道自己原來那麼先進進步,以前接觸就算是羅嶽成都算是城裡人,比城外的好太多,至少他們還能從大人物手裡漏點吃的。
就在他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覺得換成自己該怎麼解決的時候,馬車停了。
莊詢掀開車簾,一道漫長的布障攔住他的道路,上面的金絲銀線無不代表著這個世界頂級的工藝,呈現的花紋脈絡,比起他在萬壽宴上穿的那身還顯得華麗幾分,不知道是多少女工勤勞的編制。
“這是什麼?”莊詢探頭問蘭秋,像是一堵牆連延整條街道,每隔十米有一人支撐。
“步障,大人物通行遮擋沙塵和他人視線時用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步障怎麼會如此之長,奴婢下去問個因由。”蘭秋為莊詢解釋說。
蘭秋下了馬車,走到十米一人的節點前,開口問:“你們在做什麼,要弄那麼長的步障,敢擋了我家公子的道路。”
眼見蘭秋盛氣凌人,舉步障的侍從恭敬的說:“我家主人與郝太僕比富,郝太僕用碧雲綢布作步障四十里,我家主人用雲紋錦緞作布障五十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