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已經打算割讓兩道中的一道,自然的前線的軍士就可以毫無保留的攻打兩個城池。

而有了新任命的莊詢開始快速為出使成國做準備,配給的車架,物資,還有最重要的護衛。

揣著劍南道節度使的印綬,帶著兩份皇帝冊封的聖旨,在督查衛沈練真的帶領下,進入禁軍軍營,盤點皇帝給他的前期禮物。

五百人的禁軍。

“這位小姐是?”進去之前和莊詢介紹彼此後,沈練真看著酈茹姒明知故問說。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甚至還知道對方三拳打虎的威名。

“成國酈將軍的女兒,詢不懂軍事,請其前來幫忙把關講解。”莊詢介紹說。

其實是酈茹姒主動要求來的,既然找好了自己未來的夫婿,自家夫婿的財產她自然要好好把好關,不能讓那些軍需官和將領們糊弄了。

“那位打虎之能的奇女子,本官有所聽聞。”沈練真裝作恍惚大悟的樣子,觀察著酈茹姒的反應和莊詢的反應。

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能看出莊詢和酈茹姒的站位不一般,站的很親近,就算不像是傳聞那樣,但有些特殊關係是肯定的。

“確實是小女子,不過是一病虎,世人多誇大。”酈茹姒承認說,只是她的謙遜並沒有改變她以女子之身,打死老虎的事實。

而莊詢只是擔心的看了她一眼,稍微退後一些和她站的更貼近,發現她沒有生氣,又微微向前一步。

這種小動作怎麼瞞得過沈練真,他幾乎可以斷定流言的情況屬實,莊詢和酈茹姒有很深厚的關係。

兩人的關係密切到,提及這種看似榮耀實則丟人的事情,莊詢會去安撫酈茹姒。

這也不怪莊詢,大概就是那種嘴很硬,心很軟的角色,嘴上說著不會喜歡酈茹姒,但是實際情況已經知道維護她了,大概是覺得逃不掉,酈茹姒有這麼堅定的決心,一定會嫁給他,司琴宓對這件事估計也是贊同,而嫁給他就是他老婆,是老婆就會不自覺的維護。

這種習慣莊詢說不上好壞,但是此刻卻直接暴露兩人的關係。

知道兩人關係親密程度,沈練真客套的誇獎後就開始下一個話題:“那酈小姐也是一位奇女子了,不愧是能打出汐水之戰勝利的酈將軍的孩子,一定對軍事有所瞭解吧。”

“瞭解談不上,略有耳聞,只是莊郎他對這方面沒有經驗,只能小女子提供一些建議了。”酈茹姒謙遜說,她還沒有單獨指揮過軍隊的經驗,書籍積累,耳濡目染倒是有。

但是比起一無所知的莊詢,那是好了不知一星半點。

“那就要請酈小姐把關了,畢竟本官對軍務大事也不甚清楚。”沈練真恭維說,算是給莊詢一個面子,畢竟莊詢現在是皇帝眼前的紅人。

他也是第一次和莊詢見面,之前都是遠遠的看莊詢一眼,身著蟒袍的莊詢和他的舉止儀態,像是一位大族出身貴族子弟,容貌平平,氣質極佳。

難怪能與那麼多美人傳出緋聞,這種儀度氣質,確實讓人舒服又覺得對方出身非凡。

“哪裡的話,只是來陪莊郎他,還要請督衛多加幫助,畢竟莊郎他也是官場新人,要仰賴督衛關照。”柔柔弱弱的酈茹姒很難想象她有打虎的能耐。

“這是聖上的旨意,御史身負聖眷,是本官要御史關照。”沈練真放下姿態。

督查御史比節度右使高半階,所以沈練真喊的是御史。

“怎麼會,督查衛是聖上直管的親衛,沈督衛才是身負聖眷,不是聖上的腹心,又怎麼能擔任。”花花轎子眾人抬,對方表露出友好的態度,莊詢也沒有踩人臉的愛好。

“我這個聖上的心腹不也來為御史服務了,可見聖上心裡,御史的重要。”沈練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別看他是威風凜凜的督查衛督衛,一幫子三四品官員在他面前噤若寒蟬,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皇帝隨手能換的棋子。

皇帝的手裡棋子很多,好的也有,差的也有,只不過他最順手。但是莊詢不一樣。

被國師和皇帝看好,年紀輕輕就成了督查御史加節度右使,就任給三千騎兵甲士,皇帝親兒子聽了都嫉妒,嚴重懷疑這人是不是皇帝私生子了。

這麼一想,頓時覺得視野開闊,不用懷疑,就是皇帝私生子,至少沈練真已經這樣認為了,並且還非常堅定。

不是私生子,無親無故,23歲封了別人一輩子達不到的高官,不是私生子給他配三千甲士?這哪裡是去就任,這是去平叛,還怕別人妨礙他,加封了一個督查御史的職位,從三品變為正三品。

之後更是給代領劍南道節度和督查御史督查河北道的權力,這些東西是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嗎?

特別為了這件事,在朝堂上和那些大臣爆發爭吵,畢竟三品大員如此隨意安排,更給了莊詢是實質性統治劍南道和河北道的權力和實力,朝野震驚,他也感到震撼極了,這是那個把權力死死攥在手裡的虞王?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好了,督衛不要再誇獎詢了,這樣就沒完沒了,我們先去做今天的正事吧,把去成國的護衛挑選出來。”莊詢謙遜說,主動提起今天要做的正事。

說是挑選,實際就是去接收這些人馬,已經經過了一道遴選,能夠陪他到河北劍南兩道就任的護衛,這件事就是沈練真負責。

來自劍南道和河北道的將士,大約五百人,配備馬匹,鎧甲,作為他出使成國的護衛,談判後就隨他協防劍南道或河北道。

另外的兩千五百人,等大軍凱旋後再做調撥,

“卑職忠勇營校尉,王清正,見過莊御史,見過沈督衛。”一個魁梧的男子,單膝跪下抱拳說。

“校尉請起,請王校尉為御史大人介紹一下你們的情況。”沈練真命令說,他也是多方考察選定了王正清。

有能力,懷才不遇,河北道人,這次外放也算是他的機會,虞國明眼人看得出來,是要打一場大戰,決定王位歸屬的。

禁軍是一支可以決定戰爭走向的軍隊,現在是因為對外戰爭,皇帝也還能活動控制得了禁軍,等戰爭結束,皇帝動不了了,諸位皇子對禁軍的爭取也會變得越發明顯和露骨,直到皇帝駕崩。

這種諸方勢力混淆,魚龍混雜的情況,跟隨著莊詢,偏安一隅,不失為一種明哲保身的辦法,聽了沈練真暗示的說法,王正清幾乎立即就答應了。

思想活了,自然的用心也足,把平日裡的好友親朋拉上,甚至和軍需官產生衝突,也要把最好的東西拿上。

好在有沈練真為他背書,最後憑藉著皇帝的手諭,把禁軍最精華的部分給擠了出來。

成套的上好重甲,以及上林苑餵養的駿馬,配套的箭矢,弓弩,王清正能保證這套裝備精良的部隊能十倍勝之其他的道郡軍隊。

莊詢是軍盲,穿越前倒是喜歡聽某些網站博主們銳評新式武器,但是真正讓他去這些東西,他沒多大興趣,一直處於霧裡看花的狀態。

酈茹姒展現了對這些物品的專業水平,主動觸碰馬匹觀察馬相,觀察盔甲紋理,然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接著就開始問王清正編制問題,人員中多少騎兵,輔兵,配備等等問題,至少在莊詢越來越懵,以及王清正越來越驚訝的表情中算是圓滿驗收了這些武器和士卒。

“敢問小姐姓名。”被感覺像是迎接了一場大考,王清正擦擦額頭的冷汗,還好他是盡力籌備的,不然一定要被問麻。

不過同時他又有些驕傲,還有喜悅,別人問這些,顯然看到了他的成績。

“小女子酈茹姒。”酈茹姒也很開心,第一為莊詢收穫這批精兵高興,第二算是在莊詢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價值。

“酈?是酈老將軍的女兒嗎?將門虎女,可是那位三拳打虎的酈小姐?”王清正也反應過來,看著酈茹姒,眼眸瞪大,然後隱隱往後縮。

三拳打虎什麼概念,這手上是有千斤之力嗎?

“確實是姒兒,多謝姒兒為我理清軍務。”莊詢主動上前,感謝酈茹姒說。

儘管這個稱呼他不想說出口,但是這時候表明他對酈茹姒的態度非常重要。

不想看到酈茹姒尷尬,至於他理清了酈茹姒滿是黑話的內容了嗎?當然沒有。

他不愚笨,只是酈茹姒和王清正的交流沒有問題,而他字拆開一個個都聽得懂,合起來他就懵了,沒有過硬的專業知識,聽不懂。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當初導師帶進實驗室聽他們交流,什麼液相色譜,什麼指紋圖譜,唯一能持有的就是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和越來越懵的眼神。

“御史倒是找到一個好幫手,這軍務的事情,酈小姐可比卑職清楚多了。”王清正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對,似乎是畏懼酈茹姒的威勢一樣,而酈茹姒和莊詢的此刻的表現,他畏懼似乎也沒什麼。

莊詢一下子解了兩個人的尷尬,酈茹姒退回到莊詢的身後,王清正原本忐忑的心情經過這番考試也踏實了,就是感覺得罪了酈茹姒,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不過莊詢很快消除了他的顧慮,酈茹姒總體滿意,說明王清正是有能力的,莊詢他喜歡有能力的人。

“這次便要多謝校尉護送了,請王校尉動員將士們為出使成國做準備。”莊詢打出合格的評價。

“卑職自當全力以赴,護得御史安全。”王清正也明白莊詢的意思了,面露喜色。

走出禁軍營地,沈練真才主動說:“王校尉,御史觀之如何,算是本官千挑萬選而來。”

多少有點請功的意思。

“挺厲害的,懂得那麼多,選出的也是一些厲害東西,這下,去成國安全了。”莊詢不明覺厲,附和著沈練真。

沈練真看懂了莊詢的懵,知道這種事情問莊詢似乎沒用,他轉而問酈茹姒:“酈小姐覺得呢。”

“做一名校尉,委屈他了,起碼得是一個驃騎將軍。”酈茹姒的評價倒是很高。

“那麼厲害嗎?”驃騎將軍領兵一萬。

“他原本就是散騎將軍,得罪上級才被降為校尉的,御史算是撿到人才了。”沈練真見酈茹姒識貨,恭喜莊詢說,自己的人情也有了。

“這也多謝督衛舉薦,這算詢的福氣,也算是王校尉的福氣。”莊詢果然感激說。

“御史言重了,忠君之事,後日,聖上將為御史踐行,本官也不妨礙御史做準備了。”沈練真目的達了,提出了告辭。

莊詢再度感謝,和酈茹姒辭別了沈練真。

“虞國的精銳部隊還是不錯的。”酈茹姒讚歎說。

畢竟是國家排面和精華,酈茹姒沒想到的是,皇帝真的願意把兵權的一部分交給了莊詢。

自古皆知權錢不假於人,皇帝現在給人給錢,哪有君王該有的猜疑。

“比之成國如何?”莊詢聽到專業知識頭暈腦脹,要是說鬥獸,比強弱,他就有興趣了。

“相差不大,但是禁軍的素質,虞國更高,成國的將士受到國家影響,普遍較為輕浮。”酈茹姒評價說,個人的精氣神與國家息息相關。

好玄學不做實事的國家普遍人就浮誇,講奮鬥不談回報的國家普遍人就躺平,這是社會規律,沒有辦法逆轉。

“多逛逛吧,說起來,莊郎還沒有和姒兒遊逛過街。”酈茹姒抓住機會,靠在莊詢身邊,只是她的高挑給了莊詢很大壓力。

“謝謝莊郎的維護。”酈茹姒眉開眼笑,想起當時莊詢站出來替自己解圍的樣子。

“……”莊詢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彷彿回到萬壽宴上被陷害的進退維谷。

“恩主,攜美同遊,升官進爵,好生愜意。”解圍的人出現了。

文士衫的青年,搖著摺扇。

“賀秀才,你居然沒有逃走!”救星呀,大救星呀。

“恩主都沒有逃走,柾又怎麼能逃,這不是背恩主而去?”賀柾輕笑說。

“啊……”

“那前幾天怎麼不見秀才。”對比莊詢輕而易舉的相信,酈茹姒警惕多了,攀炎附勢之輩,可不能亂要。

“尋找了一些恩主需要的證據。”賀柾拿出烏鴉都統寫下的名單,說明他做其他事去了,表明他可不是背主逃走的人。

暈車,腦子昏昏的,勉強碼完,如果有些錯誤包容一下,我明天起來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