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是公平的。

雖說顧西楚武道天賦驚人,但他的智商,卻只有十歲。

十歲孩童又能有什麼壞心眼?

他無非是想護得顧傾城周全。

“大膽!”陳漁嬌喝一聲,掄起雙刃鐮刀,砍向了顧西楚的脖子。

咚。

雙刃鐮刀擊中顧西楚的脖子,發出了洪亮的鐘響聲。

聲若洪鐘?

金鐘罩第十關。

“小姐姐,我不想殺你,請你退下。”顧西楚稚嫩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御膳樓。

嘭。

顧西楚單臂一揮,就將陳漁撩飛七八米遠。

等陳漁落地時,她右臂紅腫,竟開始了顫抖。

“小傢伙,讓我來會會你。”屠夫一改之前的油膩,掄起殺豬刀,斬向了顧西楚的胸口。

噗,噗。

鮮血噴濺。

顧西楚胸前竟多了不少刀痕。

“滾開。”顧西楚被屠夫一頓亂砍,氣得一拳轟出,將他的殺豬刀砸飛。

沒了殺豬刀的屠夫。

只好雙臂交叉,擋住了顧西楚的拳頭。

可顧西楚的鐵拳,勢大力沉,一拳就將屠夫轟飛十幾米遠。

就這點拳勁,倒也傷不到屠夫。

“不準罵我痴兒。”顧西楚咆哮一聲,揮拳擊向了陸凡腦袋。

啪嘰。

陸凡探手一抓,就捏住了顧西楚的拳頭。

“痴兒,還不跪下。”陸凡突然加大手勁,卻聽顧西楚慘叫一聲,雙膝重重跪地,將地板磚都給磕碎了。

“這怎麼可能?”

“我該不是眼花了吧?”

“名震京都的西楚霸王,竟然敗給了血浮屠?”

跟在顧傾城身後的人,震驚不已。

就連顧傾城,也被嚇了一跳。

輕敵。

顧西楚一定是輕敵了。

但輸了,就是輸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顧傾城大喊一聲:“住手。”

陸凡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血浮屠,你非要魚死網破嗎?”陸凡的不識趣,徹底激怒了顧傾城。

還從來沒有誰。

敢這麼跟顧傾城說話。

礙於陸凡的身份,顧傾城好言相勸道:“血浮屠,你我之間,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你死我亡吧?”

陸凡眯眼笑了笑:“可你剛才,威脅過沈小姐。”

顧傾城沉吟道:“我可以給她道歉。”

陸凡笑道:“道歉一定要有誠意。”

顧傾城問道:“怎樣才算有誠意?”

陸凡一字一頓道:“跪下。”

“你說什麼?”

“血浮屠,你是不是瘋了?”

“我顧傾城此生,從未給人下跪過。”

顧傾城氣得酥胸亂顫,怒氣衝衝道。

陸凡呲牙笑了笑:“顧小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

“你也配命令……。”不等顧傾城說完,陸凡突然掐住顧西楚的脖子,將他按到了地板上。

誰能想到。

天生神力的顧西楚,在陸凡面前,竟無半點招架之力。

眼瞅著顧西楚就要窒息而亡。

顧傾城急忙喊道:“我跪。”

啪嘰。

顧傾城雙膝彎曲,跪到了沈妃雪面前。

陸凡鬆開顧西楚的脖子,面無表情道:“幸好你跪了,要不然,你侄子已經去見閻王了。”

真是奇恥大辱。

顧傾城此生,還從未給人下跪過。

她丟的臉,一定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今晚八點,我在醉柳山莊舉辦酒會,還請諸位能來捧場。”顧傾城鳳目微微一顫,示意畫妖秋夢將邀請函遞了上去。

此次前來御膳樓。

顧傾城就是來給屠夫送邀請函的。

只是這酒會,擺明了就是鴻門宴。

陸凡翻看了一下邀請函,笑道:“顧小姐,你可真有錢,連邀請函都鑲了金邊。”

顧傾城出言挑釁道:“邀請函再好,就怕你不敢來。”

陸凡輕笑道:“我血浮屠,天不怕地不怕,又豈會怕一個小小的酒會?”

“那我就恭候你的大駕。”顧傾城緩緩轉身,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陸凡還真想嚐嚐,顧傾城的鴻門宴,好不好吃。

等到顧傾城帶人離去,屠夫小跑著湊上前,笑道:“冥皇,您來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

沈妃雪只當冥皇,是陸凡的外號,並未多想。

陸凡拍了下屠夫的腦袋,沒好氣道:“你屁話怎麼那麼多?還不趕緊將鮑魚端上來,讓我吃個夠。”

“是,是。”屠夫連連點頭,轉身進了後廚。

等陸凡吃完鮑魚,已是傍晚。

算算時間。

也是時候去醉柳山莊參加酒會了。

醉柳山莊位於江城郊區,毗鄰大海。

站在後花園俯瞰,美麗的海景盡收眼底。

等陸凡開著路虎抵達醉柳山莊時,卻見前面豪車雲集,依次駛入山莊。

陳漁探出小腦袋,激動道:“主人,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酒會。”

陸凡笑著提醒道:“陳漁,待會少喝點酒,還有正事要幹呢。”

“幹什麼正事?”陳漁小臉通紅,靦腆道:“主人,你是想酒後給我紮上一針嗎?”

陸凡白了一眼陳漁,沒好氣道:“我閒的沒事,扎你幹什麼。”

“可小漁想讓主人扎呀。”陳漁雙手託著下巴,看向窗外,小臉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嘭。

突然,車後駛來一輛布加迪威龍,撞碎了陸凡的車尾燈。

由於布加迪威龍車速太快。

以至於陳漁沒有坐穩,額頭撞到車門框上,磕出了血。

“陳漁,你額頭流血了。”沈妃雪心下大急,急忙拿出玉露膏,給陳漁處理起傷口。

陸凡剛一推開車門,就見一個穿著黑色包臀裙的女子,踩著恨天高,從車上走了下來。

包臀女子指著陸凡鼻子,破口大罵道:“喂,鄉巴佬,你怎麼開車的?”

這話倒是把陸凡給說蒙圈了。

明明是你開車追尾。

怎麼反倒是陸凡的錯了?

陸凡氣笑道:“你講不講道理呀,明明是你追的尾。”

“我追你尾怎麼了?誰讓你開輛破路虎,擋我道的?”包臀女子姿態傲慢,毫無悔改之心。

這哪來的腦殘貨?

追尾還能講出這麼多道理來。

陸凡也算是長了見識。

這時,從布加迪威龍副駕,走下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青年,他瞥了一眼車頭的刮痕,板著臉道:“好了采薇,讓那鄉巴佬賠上一百萬,再給你的愛車道個歉吧。”

“咦?這不是江北顧家大少顧採和嗎?”

“聽說他是京都顧家的旁系子弟,現在是江北武盟的副堂主,距離宗師,只有一步之遙。”

“哎,小夥子,你還是認命吧,顧堂主有權有勢,不是你能招惹的。”

圍觀的人,對著陸凡好言相勸。

賠一百萬不說。

還要陸凡給布加迪威龍磕頭道歉。

這擺明了就是在羞辱他。

陸凡冷笑道:“你的車這麼牛逼嗎?還要我給它道歉?”

“小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我的車牛逼,而是我江北顧家牛逼,別說我開的是一輛布加迪威龍,就算我蹬的是輛腳踏車,你也得給它道歉。”顧采薇伸指點了點陸凡,花枝招展地笑著,眼神中盡是不屑。

顧採和負手而立,趾高氣揚道:“這話沒毛病,我江北顧家,就是這麼牛逼。”

見陸凡似是被嚇傻了,顧采薇繼續嘲諷道:“像你這種鄉巴佬,能給我的愛車道歉,那已是你祖墳冒了青煙。”

“祖墳冒不冒青煙,我不知道,但你這頓打,是挨定了。”陸凡一把抓住顧采薇腦袋,狠狠磕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