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不是魚死網破

聽著奧立夫.鮑爾對渝忠及其聯邦調查局各種詆譭和控訴，拜耳登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好像一位年長的老者正在心寬體胖地任由一位後輩告另一位後輩的黑狀，完全是一幅超然物外的淡泊狀態，令人心生尊敬。

果然不出所料，拜耳登看奧立夫.鮑爾說累了暫停的間隙，出言道：“奧立夫，我的朋友，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最近聯邦警察部因為上次恐怖分子劫持聯邦100艘民用客運飛船的事中表現不佳，受到了民眾的指責和媒體的抨擊，讓你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現在又連著發生了幾次惡性事件，讓大家再次對聯邦警察部產生了深深的不滿。特別是有了聯邦調查局做襯托的情況下，使聯邦警察部更加顯得能力不足，簡直淪為了人人喊打的窘境。不過，我的朋友，你大可放心，我對你和你的警察部的工作成效大體上還是滿意的，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援你繼續擔任警察部長的職務。至於渝忠和他的聯邦調查局喜歡錶現就讓他們去表現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呵呵，被媒體和民眾批評的事情更無需在意了。你看看聯邦各個星球的球長，包括我這位聯邦的元首，有哪一個沒被媒體和民眾指責過的。民眾嗎，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需要的時候給他們一點甜頭，不需要的時候當破抹布一樣扔在一旁不管不問就行，不用在意他們的聲音。奧立夫，我的朋友，我們是盟友，一生的盟友，在這點上我非常清楚。”

這位拜耳登雖然是一副和稀泥的嘴臉，但是不得不承認拜耳登是真的把奧立夫.鮑爾當成了嫡系心腹，否則拜耳登作為一個民選出來的元首也不會公然對奧立夫.鮑爾說出民眾是一群烏合之眾這樣的暴論來。

如果這等暴論被奧立夫.鮑爾拿出去當成黑料宣揚，拜耳登就會面臨一次嚴重的個人信用危機，有被他自己的選民拋棄的風險。

不過人人都會陷入個人利益不能自拔的時候，奧立夫.鮑爾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有代替渝忠在富羅聯邦地位的野心，多次嘗試失敗後，越來越感覺自己不是渝忠的對手，現在渝忠的聯邦調查局竟然想擴權，一旦擴權成功，又把他奧立夫.鮑爾貶得一文不值，那麼將來就再也沒有超越渝忠的機會了。

奧立夫.鮑爾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此刻懊惱不已，不僅僅是對渝忠憤恨，對著自己的後臺老大拜耳登都有些不滿了。

拜耳登是富羅聯邦政壇上的老油條，年紀已經很大，最多再擔任富羅聯邦一屆元首也就會徹底退休了。

人老了以後，就不想冒險，更不想著瞎折騰，一切以穩定為主！

奧立夫.鮑爾對渝忠的那些控訴和詆譭雖然有些誇大其詞的成分，但是渝忠想要擴大勢力增加聯邦調查局的許可權的目的拜耳登早就看出來了。

身為一名一輩子在富羅聯邦政壇廝殺並最終還能倖存下來的政治老手，拜耳登如果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的話，拜耳登也不配成為富羅聯邦的元首了。

但是人有的時候會看破不說破，甚至會自己主動把一些認清了的事情往自己有利的一方設想。

拜耳登早看出了渝忠和聯邦調查局的意圖。

不過拜耳登已經老了，失去了雄心壯志，也失去了年輕時一往無前的銳氣，覺得渝忠和聯邦調查局擴權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應對富羅聯邦在經濟危機中不斷攀升的各種犯罪事件，補足聯邦警察部在這方面的漏洞。

多年來，拜耳登自認為他了解渝忠的為人，渝忠雖然有點貪戀權位，卻不是一個野心無限膨脹的傢伙，是一個有能力也有家國情懷的強人。

而且拜耳登能安穩地做了一屆富羅聯邦的元首，同渝忠達成了默契，雙方互相合作，各自在己方的權利範圍之內行事，井水不犯河水。

多年來這種默契執行良好，拜耳登不想出面打破這種局面、

同時當前聯邦大選正在進行著，拜耳登的支援率遠遠超越其他競爭對手，如無意外的話，幾個月後拜耳登就可以順利連任富羅聯邦元首之位了。

再過個些年，等拜耳登新一屆的任期結束，拜耳登的一生的政治生涯也算完美收官了，到時候拜耳登會成為富羅聯邦眾多歷史記載元首中的一員，永遠活在聯邦民眾的心中。

有了這種美好的預期，拜耳登是一百個不願意，主動挑起同渝忠和聯邦調查局爭鬥，搞不好會破壞自己當前的大好局面。

富羅聯邦高層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渝忠掌握的聯邦調查局為很多人建立了秘密的黑檔案，黑檔案中的資料一旦公佈於眾，那個人在富羅聯邦也就身敗名裂了。

一個人，在富羅聯邦名聲盡毀之後，在富羅聯邦這個靠選民選票為基礎的政治生態中，也就相當於政治生命死亡了。

一輩子在富羅聯邦政壇起起伏伏的拜耳登，表面上看起來和藹可親，對誰都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背地裡也是一頭嗜血的野狼，沒少用各種手段襲擊對手。

拜耳登的家人朋友靠著拜耳登的權位，也沒少大撈特撈好處，中間違反富羅聯邦法律的事情不在少數。

這也不能怪拜耳登，可以說整個富羅聯邦的大人物們，就沒有一個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本質上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人人都會有他們黑暗的一面。

正因為大家都半斤八兩，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才讓渝忠掌握的聯邦調查局利用職務之變，為眾人偷偷建立起了黑檔案，進而成為一個富羅聯邦大人物們誰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拜耳登可不敢保證，一旦挑起爭端，渝忠和聯邦調查局是否會利用黑檔案對付自己。由於所做壞事太多，拜耳登就是想提前做出公關危機的預案都辦不到。

奧立夫.鮑爾見拜耳登居然沒有一點反制渝忠和聯邦調查局的意思，心中不滿的同時，眼神中露出一絲狡詐和狠厲，說道：“元首閣下，據我安排在聯邦調查局內部的人反饋，渝忠本人有意向競選這屆元首。渝忠之所以還沒有正式宣佈，是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要是現在讓渝忠和聯邦調查局擴權成功，他野心必然膨脹，說不定會出來同你競爭！”

拜耳登聽到後老眼中爆出一絲火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用低沉嚴厲的聲音詢問：“奧立夫，此話當真？”

不怪拜耳登聞之色變，如果渝忠真的突然宣佈參選這屆富羅聯邦元首，對他還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甚至斷送了拜耳登最後擔任一屆富羅聯邦元首的美夢。

奧立夫.鮑爾面帶真誠地道：“元首閣下，我奧立夫跟隨你多年，是你將我從一個星球的警察局長逐步提升至聯邦警察部長，沒有你，就沒有我奧立夫的今天，也正因為我擔心元首閣下，今天才說出來這番話！”

拜耳登見奧立夫.鮑爾說的情真意切，開始有點相信奧立夫.鮑爾的話了。

前段時間富羅聯邦100艘民用客運飛船被劫持後不久，聯邦調查局就迅速行動到處宣揚是他們調查出來的幕後真兇，在整個富羅聯邦民眾中間大大地獲得了一波好感，順帶渝忠這個聯邦調查局的局長名聲也有所改觀。

加上最近《聖約翰郵報》天天有意無意地吹捧渝忠和聯邦調查局，密度至高前所未見。

拜耳登不禁心生疑惑，難道渝忠作為富羅聯邦的隱形元首還不算，真要走進前臺成為富羅聯邦元首？

同一件事情，心態一變態度就大相徑庭，剛剛拜耳登還對《聖約翰郵報》的報道還渾不在意，現在奧立夫.鮑爾說有內線訊息渝忠有意親自下場同拜耳登競爭富羅聯邦元首選舉，一下子就讓拜耳登不淡定啦。

成為新一屆的富羅聯邦元首是拜耳登的底線，誰要踩了這個底線他都要炸毛，包括渝忠也不行。

何況渝忠原來同他拜耳登有默契，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渝忠現在自己踩過界了，他拜耳登也不能泥塑的。

拜耳登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奧立夫.鮑爾問道：“你的內線可靠嗎？”

奧立夫.鮑爾堅定地說：“元首閣下，渝忠在聯邦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所以自從你提拔我為警察部長之後，我便將派遣了很多人打入聯邦調查局內部和接見渝忠，以便想辦法破解渝忠黑檔案對大家的威脅。效果雖然不太理想，但是也取得了些成就，那名內線就是成功打入聯邦調查局內部多年的一名成員，除非重要的訊息，否則他平時不會同我聯絡，以免有暴漏的風險。另外我一掌握了渝忠的一些違法亂紀的鐵證，渝忠真要拿黑檔案對付我們，我們也不是沒有反制的措施。”

拜耳登聽後大喜，他忌憚渝忠最大原因就是黑檔案，如果透過正常的手段爭鬥，拜耳登也不怕渝忠，現在己方有了對等的威脅渝忠的手段，信心大增，幽幽地說道：“奧立夫，我的朋友，你可以給渝忠和聯邦調查局一些教訓了，在這一點上我支援你。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分，我們的目的是利益，不是魚死網破，懂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