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等三人一獸,遇到原黃人也沒有受到熱情對待,而是被橫眉冷對。

原因也不難理解,誰讓他們中間有索拉這名赤烏人哪,那些原黃人自然不會同種族世仇友好相處啦!

另外,大角星上各個原黃人國家正在一窩蜂的亂戰,人與人之間互相防備,誰都不敢輕易接受易辰等三人一獸這種奇怪的組合。

好在易辰三人一獸途經之地,大都是荒山野嶺,也輕易遇不到什麼人,就這樣有驚無險地行走了十多天,前進了兩三千公里。

這一天,易辰等三人一獸正在一片綠意盎然的高原上賓士,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座丘陵上全是殘壁斷垣。

不用猜也可以知道,那裡原來是一座城市。

還沒等易辰發問,普陀梅爾就主動給易辰解釋說:

“那是橡木城遺址。這片高原上原來佈滿了橡木樹,橡木城以用橡木樹建造天空風帆戰艦的艦體聞名於世。亞桑帝國的國王奈特為了不花錢就能得到大量的天空風帆戰艦的艦體,便派遣了亞桑帝國的軍隊佔領了橡木城。接著亞桑帝國就採用竭澤而漁的方式將這片高原上的橡木樹砍伐一空,建造天空風帆戰艦的艦體。然後亞桑帝國的國王奈特覺得橡木城遠離亞桑帝國本土,防禦困難,就下令強行將橡木城居民遷往亞桑帝國,繼續為亞桑帝國建造天空風帆戰艦的艦體。最終亞桑帝國徹底摧毀了橡木城,並且禁止任何國家和組織在這片高原上種植橡木樹重建橡木城。”

易辰聽得頭皮發麻。這個亞桑帝國的國王奈特還真是一個戰爭狂人,而且採用的還都是極端政策,一切人和物都要為他發動的戰爭服務。普陀梅爾雖然沒明說,估計亞桑帝國強行遷徙橡木城居民的時候,也沒少殺人。

這時候索拉忽然喊道:

“撒加託,不好啦,遠方的天際有一個小黑點,好像是天空風帆戰艦。”

普陀梅爾舉起單筒望遠鏡朝那邊望去,隨即說道:

“是亞桑帝國的天空風帆戰艦,我們快躲到橡木城遺址中去,免得被發現!”

易辰等三人一獸立刻調轉方向,朝著橡木城遺址奔去。

半小時後,橡木城遺址的一個大洞中,三頭奔雷獸乖乖地臥在裡面,警戒嗚啦獸伊萬則調皮地用大嘴咬著易辰的褲腳左右拉扯。

易辰習慣了警戒嗚啦獸伊萬調皮搗蛋,對其視而不見。他、普陀梅爾和索拉站在大洞的洞口,抬頭仰望正在橡木城上空巡視的那艘天空風帆戰艦。

那艘天空風帆戰艦巡視得很仔細,偶爾還會朝橡木城遺址開炮。

易辰盯著那艘漸漸遠去的天空風帆戰艦,它的風帆在大角星太陽的照射下看得一清二楚,感覺有點魔幻。要是在地球上的話,它妥妥的就是大航海時代的戰艦隻能在波濤洶湧的海洋中航行,現在它卻在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天空中飛翔。

易辰忍不住感嘆:

“在天空中飛行的天空風帆戰艦,總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普陀梅爾扭頭,盯著易辰帥氣的面龐幽幽地說道:

“你怎麼像個無知的瘋子!”

趕路多日,精神有點疲憊,易辰看見普陀梅漂亮的臉蛋,為之一振,戲虐地道:

“嘿嘿,你也可以說我是個騙子!”

普陀梅爾抿了抿嘴唇,不再理易辰,繼續抬頭仰望那艘天空風帆戰艦。

警戒嗚啦獸伊萬見易辰不理會它,衝進了大洞內部,叼出來一個骷髏頭,一下子甩在了易辰面前,嚇了易辰一跳,它則咧嘴大笑。

索拉解釋說:

“伊萬好動,喜歡主人陪它玩,撒加託,你現在也算伊萬的主人啦!”

易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普陀梅爾皺眉道:

“看來亞桑帝國在這裡殺了不少人,當時橡木城很多人眷戀故土不想離去,皆被殉城了!”

易辰朝黑漆漆大洞深處掃了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好了,繼續趕路吧!”

戰爭,是大人物的天堂,他們可以從中得到財富、地位和榮譽;戰爭是小人物的地獄,他們只能從中得到苦難、傷殘和死亡。

橡木城遺址中不知埋藏了多少小人物的冤魂,他們皆是戰爭中無辜的犧牲品。

易辰對他們也做不了什麼,唯有不去打擾他們的亡靈,便是對他們最大的尊重!

在高原的邊緣,易辰等三人一獸遇到了一個廢棄小村莊。小村莊中心,有一個蓄水池,雖然不大,裡面卻盛滿了清水。他們便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趕路。

索拉做事細緻,負責準備三人一獸的吃食。

警戒嗚啦獸伊萬憑著速度優勢,去小村莊各處巡視,探查一下是否有潛在的危險。

易辰是一名男人,從三頭奔雷獸身上卸下行李,搭建帳篷。

普陀梅爾人美,沒有具體事務,坐在蓄水池旁,用一塊砂石打磨自己的長劍。

不久之後,普陀梅爾打磨的長劍鋥亮無比,才滿意地停下。這一刻,女人愛美的天性爆發,她不禁拿起長劍當成鏡子來用,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

忽然,普陀梅爾在長劍的倒影中,發現了易辰正一邊搭建帳篷,一邊不時地朝她身上偷瞄,她馬上回頭望向背後,想確認一下。

易辰見被普陀梅爾發現了,頓感尷尬,他趕緊裝模作樣地認真搭建起帳篷。

普陀梅爾個人戰鬥力在普通人中間也算出類拔萃,一路上,普陀梅爾殺了好幾個找他們麻煩的赤烏人。

可見普陀梅爾平時沒少鍛鍊身體,這讓普陀梅爾的身材好到爆炸。

普陀梅爾背對著易辰坐在蓄水池旁,她那完美的背部曲線從金色長髮一直延伸到臀部,蜿蜒曲折,玲瓏有致,令人過目難忘!

易辰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本就對普陀梅爾有些想法了,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可以欣賞的大好機會。

又搭建了一會兒帳篷,易辰覺得普陀梅爾應該不會再注意自己了,便準備繼續欣賞普陀梅爾那誘人的背部曲線。

哪曾想,易辰剛一扭頭,正好同普陀梅爾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靈機一動,高聲喊道:

“普陀梅爾,我們就兩頂帳篷,你和索拉兩人住一頂吧!”

普陀梅爾聽後也不回應,白了易辰一眼,隨即扭過頭去,繼續裝模作樣地打磨起她的長劍來,但她的臉上卻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不過普陀梅爾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她好像在糾結什麼事情。

易辰沒有看到普陀梅爾臉上的表情,他見普陀梅爾沒斥責自己,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一邊搭建帳篷,一邊時不時地欣賞普陀梅爾曲線優美的背影。

晚上,三人在蓄水池邊的篝火旁聊天。夜空中掛著的大角星的兩顆月亮,菲庇和塞勒涅,靜謐又溫馨。只有一會也閒不下來的警戒嗚啦獸伊萬,還在鬧騰個不停,不是追逐一下暗夜兔,就是跳進蓄水池中撲騰一番,引得三人對它側目,才算罷休。

索拉對野格拉之巔非常向往,問道:

“撒加託,你說永恆的幸福是什麼?我這次去野格拉之巔真能找到嗎?還是從野格拉之巔就能進入真神特塞的神國!”

易辰聽得一陣頭大,但又不想打破索拉的美夢。

索拉善良,富有同情心,突然離開薩克人部落,她有些難以適應,好多次都自己偷偷哭泣,易辰知道她想回去,但卻再也回不去了。

因為索拉在薩克人部落中連續犯錯,積累到了足夠要她性命的次數,她真要回去的話,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也是酋長塔卡斯知道了易辰等三人一獸進入薩克人的真神殿之後,暴怒的真正原因,他不想自己的親生女兒因此喪命。

易辰敷衍地說:

“索拉,也許吧,也許從野格拉之巔可以找到真神特塞神國的入口。”

普陀梅爾聽到易辰這個善意的謊言,忍不住搖了搖頭,她用外星世界通用語問道:

“易辰,你為什麼不給索拉說實話?索拉是成年人了,她應該瞭解真相,不能再活在幻想中了!”

易辰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反駁說:

“普陀梅爾,你的話我不贊同。人活在幻想中也是一種幸福!何為真相,何為幻想,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麼重要!就比如拿這顆大角星來說吧,普陀梅爾,你原來不知道整個大角星都是卡巴斯帝國達官貴族的奴隸時,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一國公主,身份尊貴,看不起大多數人?但是你知道了原來自己也是別人的奴隸時,是不是非常在意,心中不舒服,總是想著擺脫當前的處境?”

普陀梅爾嘴硬地說道:

“我從來沒有看不起過大部分人,公主的身份只是我的出身,無法改變,我崇尚的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國度,也希望約茹帝國將來能變成那樣的國家。”

易辰聽了忍不住愣了一下,普陀梅爾的眼光很超前呀,她自己身為一個帝制國家的公主,居然有了最樸素的人人平等的觀點。

普陀梅爾接著有些不屑地道:

“易辰,你們所謂的神的國度,那個卡巴斯帝國也不怎麼樣嗎!科技都那麼發達了,居然還在採用同我們約茹帝國一樣的帝制治理國家。是不是你們卡巴斯帝國的政治學發展滯後,才意識不到建立新的國家形式?按我現有的知識水平猜測,科學發展之後,國家的生產力水平會大幅度地提高,帝制國家的組織架構,很難適應那種複雜的社會大分工的生產模式。如果強行施行,只會拖慢國家的發展!”

易辰聽得心驚不已,普陀梅爾不虧為一名神級科學家,她居然對社會架構的預測也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