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重玄之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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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居殿內，天子李隆基正陪同貴妃楊玉環下棋。
李隆基感覺楊玉環有些鬱鬱不樂，便笑問道：“愛妃這幾天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麼？”
楊玉環嘆了口氣，“臣妾聽到一些傳聞，說安祿山造反是我們楊家導致，陛下把所有的福氣都給了楊家，才導致天下民不聊生，給了安祿山造反的機會。”
李隆基臉一沉，把棋子一扔，不悅道：“這是誰說的？”
楊玉環起身跪下道：“是誰說的不重要，臣妾只關心這是不是事實？”
李隆基冷冷道：“安祿山造反，是因為他想做皇帝，他若真為了百姓，就不該屠殺河北平民，只是他的藉口罷了，天下百姓困苦是因為大唐和吐蕃年年戰爭，朝廷軍費開支太大，百姓稅負沉重，和你們楊家何干？你們的享受都是我的內庫開支，朝廷的錢財我可動不了。”
李隆基話音剛落，只聽見‘咚！’一聲劇烈的悶響，整個大殿都晃了一下，不少蠟燭紛紛落地，宮女們一片驚呼。
李隆基轉身怒喝：“發生了什麼事？”
“讓我來告訴你吧！”
殿外出現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李隆基一眼看見了站在堂下的飛龍，李隆基頓時大怒，“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和你談一談！”
飛龍一揮手，他的二十名宦官侍衛迅速奔上上，守住了所有出口。
李隆基大驚，“來人！”
飛龍冷笑一聲，“你外面的侍衛都是沒用的蠢貨，我送他們上西天了！”
大殿角落有一名楊貴妃的貼身女侍衛剛要衝上前，立刻被五名宦官侍衛包圍了，五把長劍指著她。
這時，又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咚！”
緊接著喊殺聲四起，李隆基臉色大變，盯著飛龍道：“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妖道，你還是發動了兵變！”
飛龍淡淡道：“你錯了，發動政變的不是我，我只是協助你的兒子而已。”
“榮王李琬！”
李隆基牙關裡迸出四個字，之前，高力士就勸他不要讓榮王掌軍權，榮王和飛龍暗中有往來，但李隆基盯著太子，並沒有把榮王放在心上，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飛龍微微一笑，“看來你不笨，怎麼樣，我們做個交易，結束今晚不愉快的事情。”
“什麼交易？”李隆基冷冷道。
“很簡單，你退位為太上皇，把皇位讓給榮王，那今晚就不用流血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飛龍重重咳嗽一聲，四周侍衛宦官一起動手，只聽一片慘叫，十幾名宮女都死在他們劍下，包括楊玉環的貼身女侍衛也雙拳難敵四手，被五名宦官侍衛所殺。
李隆基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楊玉環更是花容失色，癱倒在地上。
飛龍冷笑道：“還不答應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忽然堂下傳來一聲冷笑：“飛龍，你凡心未泯，怎麼可能飛昇？”
飛龍一回頭，只見李鄴從堂下走上來，飛龍大吃一驚，撲向李隆基，不料頭頂飛下一人，將李隆基拖出去一丈遠，正是裴旻趕回來了。
“殺啊！”
周圍各處通道瞬間衝進來上百名死士，和宦官侍衛激戰在一起。
抓住飛龍分心的機會，裴旻護衛著李隆基向後殿迅速撤去，李隆基只想保自己的性命，頭也不回，根本不管楊貴妃死活。
楊貴妃眼睜睜望著天子丟下自己逃走，一時間，她心如死灰。
飛龍注視著李鄴冷笑道：“你練的朱雀心法還是我改良的，你會是我的對手？”
“試試就知道了！”
李鄴迅速給楊貴妃使個眼色，讓她趕緊走。
楊貴妃慢慢爬了幾步，剛起身要走，飛龍彷彿腦後長眼，手向後一甩，‘嗖！’一把飛刀釘在楊貴妃眼前的木柱上，緊貼她的額頭，楊貴妃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飛龍絕不准許楊玉環逃走，今天成或不成，他都要把楊玉環帶走。
李鄴趁他分神的一瞬間，大喝一聲，手中橫刀一刀劈來，聲到刀到，快如閃電，飛龍長劍一挑，儼如千萬條水流纏住李鄴的刀，無孔不入地刺向李鄴，果然是朱雀心法的精髓。
“來得好！“
李鄴絲毫不受飛龍劍法的影響，以千鈞之力一刀劈出，這是破朱雀心法的一招，大巧若拙，朱雀心法原本是剛猛之極的武學，被飛龍改反了，變得精密陰柔到了極致。
那就用極致的陽剛來破極致的陰柔，高手交戰，一招便分生死。
“噹啷！”
飛龍的劍落地了，鮮血從他胸前洶湧而出，很快把他的道袍染成了紅色，他慢慢倒在地上，目光極為複雜地望著李鄴，震驚、不敢相信、不甘心。
他最後看了一眼呆呆坐在大柱前的楊玉環，目光變得溫柔起來，眼中的光澤開始漸漸消散，他忽然一把抓住李鄴，嘴唇哆嗦著，不知在說著什麼？
李鄴點點頭，“我知道，讓你回武亭川，從哪裡來，就讓你從哪裡回去。”
飛龍眼中閃過最後一絲感激，手一鬆，一代奇人就此告別了唐朝，魂歸大明。
楊玉環站起身，一頭撲進李鄴懷中，仰頭看著他，滿臉淚水，“帶我走，你答應過的。”
李鄴點點頭，“我就是為了救你才來長安，我會帶你走，但不是現在，已經不遠了，耐心等著我！”
“我一定等你！”
這時，一名中年婦女提劍飛奔而來，她無比震驚望著眼前這一幕，飛龍倒在地上死去了，渾身是血，而貴妃竟然撲在一個年輕將領的懷中。
李鄴扶住楊玉環，對中年宮婦道：“你就是公孫大娘？”
“我是！陛下讓我來救娘娘。”
“娘娘受驚了，你帶她回去，飛龍已經死了，我送他去武亭川火化。”
公孫大娘連忙上前扶住楊貴妃，“娘娘，我們走吧！”
楊貴妃跟隨她慢慢向後殿走去，她忽然回眸望向李鄴，美眸中充滿無盡的情意。
楊玉環走了，李鄴抄起飛龍的屍體，奔向殿外。
“我們走！”
李鄴大喊一聲，兩百名死士跟隨他向左銀臺門方向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