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新月一扭身,坐到對面椅子上去了,楊玉環雖然千肯萬肯,但此時她臉上也掛不住,也只得坐在另一邊去。

李鄴也收起了輕佻的笑容,沉吟一下道:“新皇帝派來兩個使者,你們可知道?”

獨孤新月很清楚夫君擔心什麼,便點點頭道:“聽說了,但沒有見過面。”

李鄴一顆心稍稍放心,他又問楊玉環,“宦官叫馮延環,玉環見過此人嗎?”

楊玉環搖搖頭,“從未聽說!”

李鄴知道楊玉環在皇宮像木頭一樣,只沉溺於自己的音樂歌舞,從不管外面的事情,她沒聽說很正常,但這個馮延環一定認識她。”

他又問道:“隔壁的道宮已經修好,你們有沒有去看過?”

獨孤新月笑道:“夫君就不用彎彎繞繞問了,你直接問吧!我和玉環都去看過了,然後玉環已經在道觀掛名,起道號玉竹真人,官府那邊我也讓管家去註冊了,現在就等阿姑過來進駐。”

李鄴精神一振,“阿姑有訊息嗎?”

“有!夫君剛出徵不久,就收到她的來信,她已經帶著徒弟出發了,過幾天就應該到了,感覺得出,她也想逃離廬山,語氣很愉快,但字裡行間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李鄴隱隱猜到,姑姑李騰空急於逃離廬山,可能和永王李璘有關。

這時,楊玉環抿嘴笑道:“夫君不想去看看密道嗎?從我們府上可以直接去太清宮。”

李鄴起身笑道:“去看看吧!”

獨孤新月懶洋洋道:“我就不去了,我肚子裡這位不安生,正在折騰我,我得去躺一躺。”

她起身回房去了,臨走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楊玉環一眼,楊玉環俏臉一紅,連忙低下頭去。

妻子一走,李鄴就迫不及待將楊玉環摟在懷中,喘著重重的鼻息,肆無忌憚遊動著雙手,儘管楊玉環有點害怕,畢竟是白天,說不定大姐又殺一個回馬槍折回來。

“夫君,晚上再說吧!”

“晚上是晚上的事情,現在是下午茶時間!”

楊玉環心中同樣也充滿渴盼,無法抗拒,她便柔順地轉過身去,扶住了桌子。

連線太清宮的暗門從中庭過去,在西院和中庭之間有一條三尺寬的夾道,長約三丈左右,入口比較隱秘,有一扇小門,夾道的盡頭也是一扇小門,這條密道應該是新建的,以前沒有,在內宅那邊加了一堵牆。

“大姐說,準備把入口處改在內宅,平時把鐵門鎖上。”

李鄴點點頭,仰頭打量上方,上面有兩道寬大的屋簷,合在一起,只露一條縫,就看不到下面的密道了。

或許是頭頂上有屋簷的緣故,完全遮蔽了光線,儘管現在還是下午,但巷道里卻很陰暗,像夜晚一般,侍女行香在前面打著燈籠,楊玉環緊緊挽住夫君的胳膊,她雙腿發軟,有點站不住。

她忍不住在夫君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這個猴急的傢伙,那可是白天啊!

換來李鄴嘿嘿一笑,楊玉環神情迷醉,索性將頭靠在夫君身上,任由他有力的胳膊攬著自己身體前行。

儘管她曾經高貴無比,也能輕而易舉重新再走向高貴,兩位新天子都在派人尋找她的下落,都渴望能得到她,但楊玉環一點也不後悔現在的小女人生活。

她是如此依賴身邊這雙有力的胳膊保護著她,給她強大的安全感,每次都能帶著她在極樂的世界裡遨遊,讓她無比迷醉,無比滿足。

她現在最渴望就是能生一個乖巧的女兒,讓她生命在這個世間能延續下去,每次看見獨孤新月微微隆起的小腹,她都十分羨慕。

“夫君,我也想要個女兒!”

楊玉環在李鄴耳邊低語,李鄴心中一蕩,要不是前面有個侍女,他又會在這條陰暗的小巷裡肆無忌憚了。

李鄴輕輕捏了捏她柔滑的小手,表示回應,楊玉環將頭靠在夫君的肩頭,幸福地嘆了口氣,她是多麼渴望現在就天黑啊!

小巷盡頭是一間屋子的後牆,有一扇鐵門,開啟鐵門,裡面似乎是一堵木牆,侍女拉一下底部的把柄,‘咔!’一聲,輕輕一推,木牆向一側移開了,再推開一扇門,大片光線灑進來,露出了一間屋子。

李鄴牽著楊玉環的手走進屋子,才發現他們是從一個很大的衣櫥裡走出來,剛才的木牆就是衣櫥的背板,推開背板,他們就出來了。

房間是套房,這一間是臥室,隔壁是起居房,外面還有一間外屋,當然,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主人的臥室。

外面是一間佈置精美的庭院,佔地一畝左右,有走廊、木臺,走下臺階,小路都是雕花石板,兩邊種滿了各種花草和小樹,還有假山和池塘,是一座很清雅的院子。

“這就是我修行的院子,大姐也喜歡,她說要和我在這裡喝茶。”

“我也喜歡,也想在這裡修行!”

李鄴曖昧望著楊玉環,笑嘻嘻道:“在這裡修歡喜禪別有趣味!”

楊玉環俏臉一紅,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向旁邊一努嘴,李鄴才發現旁邊蹲著另一個侍女行密,她的身體被灌木叢擋住了。

“以後我讓她們白天這裡輪值,有緊急情況通知我,不過大門都關上的,一般人也進不來,防止萬一罷了。”

李鄴笑道:“這個想法不錯!”

又在道觀裡逛了一圈,李鄴興致不高,兩人又從密道返回了府宅。

當天晚上,獨孤新月成全了楊玉環,藉口孕感強烈,身體不適,把李鄴趕去隔壁院子,楊玉環等他脖子都酸了,兩人當即共赴巫山,極盡雲雨,到四更方歇。

次日一早,李鄴來到官衙,見到了特使曹日昇和宦官馮延環,曹日昇首先恭喜李鄴大敗安慶緒,保住了荊襄。

曹日昇隨即又向李鄴宣讀了天子旨意,加封李鄴為太尉,將其主嗣脈列為宗室,在宗正寺和太廟記名,實封其為魯王。

李鄴請曹日昇和馮延環在大堂分賓主落座,李鄴笑問道:“我不太懂主嗣脈列為宗室是什麼意思,能否請曹中丞解釋一下?”

曹日昇喝了口熱茶,不慌不忙道:“主嗣脈其實就是從長平郡王李叔良開始,兒子李孝斌、孫子李思誨、曾孫李林甫、四世孫李岱、五世孫就是殿下您,你們這條嗣脈就叫主嗣脈,列為宗室,其他人不算,像你祖父幾十個兒子,上百孫子,只有殿下和李相國為宗室,別人都不算。”

“那我的兒孫呢?”李鄴又繼續問道

“他們自然都算,其實就是殿下列為宗室,然後你的直系先祖沾了你的光,跟著列為宗室,殿下的兒孫當然是宗室。”

“為什麼要這樣做?”李鄴不解道。

曹日昇嘆口氣道:“因為高祖皇帝有遺旨,非宗室不得為王,然後高宗皇帝又稍微改一下,非宗室不得為親王,郡王可以,所以一直以來,非宗室封親王的情況都沒有發生過,雖然前兩年太上皇封了四個親王,和高祖、高宗的旨意不符,現在也在糾正,已經革除了安祿山、哥舒翰、安思順的王爵,然後殿下本身是皇族,只要認可為宗室,那就沒有問題了。”

“原來如此!那實封親王會有什麼變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