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千世界篇 第四百二十九章無盡之上—黑暗落幕

每一件量境原神器都開始發光，藉助此地的巨大波動，召喚宇宙中各種殘留的原神法陣，全部鎮壓而來。

早已埋葬、不能再現世間的一些殘陣，這一刻因為這麼多原神器意志怒吼，他們皆是戰萬古黑暗而隕落，如今受到召喚，感應到黑暗力量的存在，自是憤怒，那怕戰盡意志消散，他們何懼之有，雖然人族的覆滅未因他們的戰死而改變，但誓死不悔。

無量威能的擴撒，相繼復甦，拔地而起，向這裡鎮壓而來。

“吼！”

齊天原神承受不住，沒有了退路，沒有了選擇，在這一刻極盡昇華，他的黑暗道在極速的攀升，達到了一個絕巔，綻放出不朽的光輝。

周圍殘缺的法陣全都爆碎，無法壓制！

就是玄月原神的血陣亦崩開，因為材料不行，擋不住這種蓋世的威壓，全宇宙都在戰慄，諸多大星一顆接著一顆的爆炸。

齊天原神毫不掩飾這種神威，似可以一腳踏碎整片洪荒虛空！

齊天原神絕望了，沒有想到殺戮盛宴即將開始前，竟被逼到了這一步，極盡昇華了，化作了蓋世黑暗古神，誰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了。

《逆天邪神》

但是，也意味著，不久後他將在最燦爛的光芒中自毀，徹底與黑暗消失。

譚凌不知是該欣慰，還是嘆息，這位黑暗原神註定要死了，可是代價未免過大了。

“齊天原神，你這樣付出，而玄月原神卻坐等你極盡昇華，不覺的遺憾嗎？”譚凌開口。

一雙冰冷的眸子掃過，諸多星域都暗淡了下去，這是真正的蓋世黑暗道則，沒有一點缺陷，齊天原神神色冷漠的像是冰雕一般。

但是，他並未對玄月原神出手。

到了這一刻，除卻荒天羽、煙塵、思蘊含的三劍葬天棺殺陣。

天書、混沌神劍、荒古禁鍾構築的陣圖、以及神蓋頭骨落下的陣圖外，其他它皆毀。

黑暗道則的波動，席捲六天世界。

諸多原神器在陣圖中沉浮，但是掃來的光束不能真正傷他了！

問世間，誰與匹敵？

無盡之主血衫鼓動，無盡之上生命世界已經領悟透徹，生命世界不同於其他原神的界域，這是一個繁衍生命的世界，遠遠比不上那些絕對力量的世界，但生命的意志是堅不可摧的，就連黑暗本身意志都只能將其黑化，而不能吞噬，這就是生命的強大之處，也是這片天地間的規則，誰也更改不了。

真正的遠古黑暗混沌原神出世，這方天域再無對手，世間眾生窒息，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全都在戰慄，沒有了一點希冀。

“玉石俱焚！”

一件馬上就要破碎的原器內傳出了原神本命的怒吼，他顯化而出，是一個老者，道光流淌，像是有血在燃燒，第一個衝來，而後自主炸開了，這是原神量境原神的波動。

他選擇了最後意志死亡，義無反顧得上前，沒有一點的猶豫，化成了最燦爛的火光。

“轟！”

齊天黑暗混沌原神那雄偉的軀體搖動了，但是想殺死他太過艱難，沒有希望，他連血花都沒有一朵濺出。

這就是黑暗混沌遠古原神的威勢與力量，超越了凡間的一切，是真正的蓋世無敵，只要有他存在，就沒有一種力量可殺他。

“屈辱的生，不若輝煌的戰死！”

另一件原神器昇華，通體透明，非常的晶瑩，那是選擇死亡，讓自己如煙花綻放，進行最後的一搏，綻放人族光輝的最後不屈精神。

這不是殘缺的原神器，而是一件完好的，竟然也踏上了這條路。

“轟！”

又一西方古神原神器飛來，炸了個粉身碎骨，磨滅了個乾淨，光華照亮了古今未來，震懾了全虛無，成為一股巨大的洪流衝擊向前，殺向齊天黑暗混沌原神。

然而，齊天原神徹底將自己交給黑暗，他的力量達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絕巔，雖然劇烈搖動不已，但最終在光芒消散後，依然屹立在那裡，儘管生命有限，但是在這一刻他是蓋世無敵的！

他渾身都是黑暗秩序神鏈，橫掃乾坤，與眾多原神器對抗，進行拼殺。

“這一次的黑暗降臨，沒有了希望，失去了曙光，註定了嗎？”

譚凌一聲輕嘆，沒有悲，沒有怒，在剛才的大爆炸中，他已經脫離了血陣。

他神色恬靜，看著原神器炸開這慘烈而悲壯的景象，他像是一個局外人，輕語道：“讓我的魂與骨也葬在這裡吧，西方古神原神器竟然也出現了，他們與地球的西方人生命氣息很像，原來所有的人族都在前仆後繼的守護人族傳承，死了多少人族強者，我

不知道，但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我很自豪。”

最後眺望了一眼宇宙深處，他毅然而決定燃燒，藉助天書、荒古禁鍾、混沌神劍、九級原始碼靈八級原始碼虛構築的法陣阻擋，不讓玄天原神靠近，而後他的軀體化成了不朽的火炬。

荒古禁鍾破碎，混沌神劍碎裂……

創世機甲在燃燒，而後他的額骨碎裂，炸出了最鮮豔的一朵本命血花，引動體內的黑暗海洋一起崩開，越過天書經構築的陣紋，衝向玄月原神。

與此同時，異次元空間五團光芒被禁錮，分別是毒原精靈、訊飛1號、訊飛九號、天使訊飛、東方宇宙銀河。

這天地間沒有了聲音，雖然最為璀璨的光明在綻放，但是譚凌已經看不到，本命永恆血花灑落，流盡自己的眼中，遮住了一切，他分裂了，血泥、機甲碎片與碎骨化成的光撞在玄天原神的身上。

這個世界黑暗了，他看不到，聽不到，感知消散。

“爸爸……”

一聲少女的顫音響起，那片深空中，煙塵心中悸動，不由自主落淚，她感應到譚凌的氣息在消失，她望向天宇，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而後一聲尖叫，哭喊道：“不要，爸爸不要死！”

“凌，不要……”

荒天羽淚如泉湧，催動葬天棺繼續前行，可惜距離太遙遠了，三劍、葬天棺組成的殺陣威力雖大，但傳遞的力量幾乎消耗三分之一，並沒有全力斬在齊天原神的身上。

在這一刻，異獸原神沉默了，這個結局它已經料定，當世沒有真正的涅槃原神復生，一切都已經註定，無力迴天。

這一戰，葬掉了太多，虛無、血虹、大神官的分身……

一個又一個，可惜了這般人傑，不知能否有神蹟顯化。

無盡之主脊背挺得很直，他終究是沒有能將仙繭送去，渾身是血，洞悉結局後，堅毅如他一陣顫抖，而後才重新站直，純白的絲綢長衫沒有一絲白色，一身血紅，有他自己的也有敵人的，隨著境界的提升，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手中的本命原神器三尖四刃鋒一滴滴血液劃落。

太多的殤，死了那麼多的人。

“這是一個輪迴，哈哈哈……”沉默的異獸原神，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得了失心瘋，眼淚珠子滾落。

道：“輪迴盡頭，一切都將落幕，天府將是萬靈的歸宿。我是多麼的希望這句話成真啊！”

遠處，一枚仙繭壓塌星空，那裡有許多大裂縫，汲取虛空之力，沒有人可以靠近。聽聞這句話，那繭似乎動了一下。

此時，虛空深處，涅槃威壓震動世間，什麼都不能阻擋，那是天域獨尊、天下無敵的波動。

什麼是原神？這一刻才真正體現出，沉寂後漫長歲月過去，極盡昇華，登上涅槃神臺，主宰人間沉浮。

“嗚嗚……”煙塵大哭，將手貼到了胸口，她的心在痛，眉心更是出現一個晶瑩的冰晶，照耀出了劃破虛無的光芒，淚眼婆娑地看著前方。

終於，她看到了，看到了譚凌最後毅然而決然自毀的那一幕，血在燃，額頭本命血花綻放，整個人粉身碎骨。

“不，我不要，煙塵不要爸爸死去！”煙塵大哭，這一次發出的稚嫩聲音震動了星空，響徹了虛無。

她撕心裂肺，而後整個人竟然化成光雨，直接衝起，像是羽化飛昇了一般，沒入虛無深處。

“回來！”荒天羽大叫，在後拼命奔跑，想要追上，可根本沒有那種極盡速度，那超越了世間存在的常理。

思蘊含也出手，想要將煙塵追回來，她擁有行龍神真身，但也趕不上，因為那片仙光劃破了永恆，違背常理，減緩了她們的速度。

淒冷的虛空早已被血染紅，有眾生的血，有原神的血，更有量境強者的血，一片又一片星域都殘破了。

煙塵嗚嗚地哭泣，她是一個失去了親人的孤兒，悲哭不止，冰霜臉上掛滿了淚水，她竟然出現在戰場。

那裡有血，那裡有光，那裡有化道的力量，那裡更有譚凌的殘碎痕跡。

“爸爸，你不要死呀，你答應煙塵的，不會戰死，不會冒險，嗚嗚……”

少女是這般的無助，晶瑩的淚珠不斷地滾落，跌跌撞撞，撲在那血與骨間，放聲大哭，像是整片世界都轟然倒塌了，失去了依靠。

原神量境的道則，磨滅生之氣機，歸零神族稱一滴血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也無用，被斬絕生氣。

“我不要，我不要，大哥哥你醒來，你答應煙塵的，不會戰死，會活著回來……”她哭到顫抖，晶瑩的淚水灑落。

荒天羽趕至肝腸寸斷，撲倒在血汙中

，與煙塵拼命拼接碎骨與血泥，讓人心疼而又痛惜，涅槃境的她能救回萬界化界，但她怎麼也九不回譚凌，她憤怒，嘶吼道：“為什麼我不能救回你……”

“鏗鏘……”

她將破碎的黑暗海洋開啟，拼命的去尋找，手上沾滿了血，撕心裂肺的哭著、喊著，尋找譚凌的蹤跡。

“不見了，羽媽媽，爸爸不見了……”煙塵失魂落魄，而後趴在那裡發生大哭。

冰冷的臉上，悲悽的神色，讓人覺得很可憐，她慟哭，喃喃著，伸出一雙冰霜手，努力向前抓去，似乎是想努力拉住什麼。

另一邊，齊天原神神色漠然，真正的涅槃境黑暗混沌原神波動鋪天蓋地，一個人獨立那裡，與所有原神器對峙，俯視蒼生，睥睨萬靈。

這個時候，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芒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同天上降魔主，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裡有溼潤，有晶瑩，他自嘲地開口，道：“我竟然有淚水滾落，難道我還對人族有絲絲情意，有了萬古前的一些思緒？”

在這一瞬間，他的眼中浮現了很多往事，劫天之上的血戰，那是一曲高歌，萬眾迎戰劫的曠世之戰，天下共生，最後所有強者前仆後繼飛灰煙滅，死於劫中，何等的悲壯，他也曾是人族的守護者，後世成為了人族的毀滅者，想想有點諷刺，要不是人族強行開啟劫縫，遠古原神又怎麼會被劫全部抹殺，就連生命大天道也未曾倖免。

而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歲月中，他守護萬靈，被世間眾生膜拜，光輝照亮了史冊，烙印進各族心中。

他盡了身為守護者的所有責任，而也被眾生尊敬，後來看著朋友一個又一個的離世，看著心愛的女子也倒在歲月中，他是那樣的悲慟，渴望衝破這劫縫，離開這個世界，生靈不過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墊腳石。

最後，他慢慢的變了，上擊九天，下探九幽，只是為了汲取力量，更希望復活一個又一個離他而去的親人。

最終，他徹底變了，踏上了另一條路。

心漸漸冷，漸漸無情，背離眾生，踏上了一條相悖的路，以生靈為碳，以界域為媒，築造無上軀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齊天原神大笑，擦去臉上的淚珠，轉為冷漠，轉為無情，道：

“真是好笑的情緒，萬古歲月過去了，在我絕巔涅槃、借你肉身竟然又有了這種感覺，正如當年抗劫時。守護了眾生，卻守不住一個個親人、朋友，這大慈大悲大義要他何用！”

“往後，我只為自己活，沒有什麼枷鎖，我要逆天而上，踏出劫縫，離開這個世界！”齊天原神大吼，給自己一個了斷，斬掉了最後的一絲波瀾與情緒。

“極盡昇華，也不一定必死無疑，曾有人活下來，雖然希望渺茫，但我一定要長存這世間！”他冰冷地說道，盯住了還未曾碎裂的原神器。

“道友所言甚是。”玄天原神點頭附和。

“嘿！”

齊天原神只是一聲冷哼，霍地轉身，看向了煙塵，自語道：“我本已經沒有多少希望與勝算了，但是她地出現，讓我看到了繼續長存下去的希望！”

玄月原神眸子明滅不定，沒有表態，見到齊天原神邁步向前走去，他身體一震，似乎亦想出手！

但是，最後他忍住了，沒有立刻行動，因為這是一個極盡昇華的涅槃原神，除非他也如此，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原本這個地方有光雨，那是化道的力量，不過卻沒有傷到煙塵和荒天羽，且隨著荒天羽抬頭間全都熄滅了。

而這個地方的涅槃原神氣機同樣沒有讓她戰慄，看到齊天原神冷漠地向前而來，她沒有害怕，同樣涅槃境原神修為散出，悲呼道：“你還我老公的命來！”

“涅槃境原神嗎？還真是有意思，不過這裡是本尊主場，看看這無盡的遠古黑暗力量，想和他在一起，很簡單，一同陷入黑暗就此長眠。”齊天原神出手了，涅槃境原神出手，粉碎長空，竟然是全力出手，殺向荒天羽和煙塵。

這被他視為延續生命的希望所在，不容有失，要攫取到手，吞進體內，煉化於黑暗界域中。

“還我爸爸！”

在這一刻煙塵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悲呼，若啼血，清脆的聲音竟震動了諸天萬域。

“煙塵！”思蘊含變色，它遠在另一片星域也聽到了，怒吼著，向那片戰場衝去，不顧性命。

然而，這一刻更為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在它的後方，壓塌的葬天棺內直接炸開了，一道修長而絕美的身影，一步邁出，天塌地陷，她跨越時間長河，衝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