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仙與神

“見過重樓真人”，張長空略微恭敬的拱了拱手，有些不適應，自從他成為法師之後，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姿態，要不然他就不會在流光域中弄一個太上名號，他內心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突然之間伏低做小，總覺得有些彆扭。

“御獸法師麼，在津南島，你也算比較有名的幾位法師之一了，很不錯”，重樓真人感應一下張長空的氣息，確實有些超出一般法師後期了，怪不得能夠一些名聲。

張長空尷尬一笑，他是不是應該恭維重樓真人“偉大”來謙虛自己的“微末成就”，不過，張長空不適應這一套，也就只是笑笑。

“放出你的法力看看”，重樓真人也沒有多客套，稍微說兩句場面話就直奔主題了。

張長空心念一動，法力溢位體外。

“哦，這種法力精純程度，厲害”，重樓真人表情認真了些許，“在我數萬年接見的法師中，你可以排的上前五了，這種法力純度，單單靠功法打磨，數百年內基本是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的，看來你也用了不少天材地寶啊，嗯，放出你的神識看看”。

張長空聞言，也就放出神識，隨之感應到一股厚重的神識掃過。

“咦，這種靈魂氣息，你是十多年前在法元島周圍那個闖入到我和異族祖階戰場上的法師，當時你還膽大包天的來觀摩了一陣，當時我就覺得，你的神識強度實在是驚人，不是見到你，我都不敢想象法師境界居然能夠有這種神識，想來你的靈魂也強大無比，看來你不是天生靈魂強大就是得到過強化靈魂的寶物了，或者，兩者都有”，重樓真人微微驚歎，此刻，他才認真的打量著張長空，這種法力純度，這種靈魂強度，只要法域不是亂七八糟，晉升真人成功率可比大多數打算晉升的法師高多了。

張長空看了重樓真人一眼，這些年，他早就知道當年遇到的兩位真人之一是重樓真人了，還知道重樓真人的真器是一件石塔模樣，所以，他沒有驚訝重樓法師認出他，他有些驚異的是重樓真人透過靈魂氣息認人，想來，這也是真人境的基本能力之一。

“嗯，本來我是想勸一勸你的，但是你根基穩固，確實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地步了，我也就不多說了”，重樓真人看著張長空，“你可瞭解真人？或者說搬物境？”

張長空於是把他這些年整理的資訊大概說了一下。

“沒錯，這都是外面可以打聽到的訊息”，重樓真人點點頭，然後鄭重的拿出一個卷軸開啟，卷軸上中心有一個空心圓圈，圓圈外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扭曲到好像要從卷軸中跳出來。

“這是我們人族掌握的一件遠古聖器——永恆誓約所烙印的卷軸，這個誓約不單單可以確認你人族的身份，還有約束誓言的能力，簡單來說，這就是保證我們人族傳承不外傳的手段”，重樓真人可能是覺得張長空晉升真人境渺茫，不願多說做無用功，“你以後有機會可以去了解這個卷軸的能力。”

接著，重樓真人又給張長空一段法訣，讓他凝聚精血，用靈魂力在卷軸上留下印記。

張長空自然是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族，從身體到靈魂無懈可擊。

很快，一整套流程迅捷無比的完成，張長空一知半解，重樓真人也沒有詳細說道，雖然他覺得張長空比一般法師成功率大，但是內心深處怕還是把張長空當成死人看了，所以他儘量簡化流程，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讓張長空連插話都找不到機會。

“很好，接下來我說的，不管你心中認為重要還是不重要，在沒有得到允許前，都不能書以文字，更不能宣之於口”，重樓真人此刻隱隱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息。

“當然，道理我都懂”，張長空點點頭，大荒之上物競天擇，他張長空也不是有教無類的聖人，沒有興趣為他人奉獻，所以他回答的很迅捷。

“遠古時候，我們人族就生存在大荒，那時候我們也如同現在大荒中那些愚昧無知的小種族一樣，崇拜神靈，神，是永生不滅，威能足量的概念，也是真實存在的生物，不過我們現在稱之為神獸，神獸並不是天生的，是因天地一種不滅的現象，或者說事物而成”，重樓真人緩緩說道。

“天地奇觀？”

張長空脫口而出，天地奇觀可謂貫穿修仙者體系的始末。

“沒錯，就是天地奇觀，天地奇觀正常情況是萬劫不磨，永世留存的，這是天地最神奇的現象，也是法則最真實的展現”，重樓真人點點頭，“接下來我說的就是重點了。”

“我們修仙者本來在真人境有兩個方向，一開始是宇內地仙，這是模仿神獸修煉方式，把根基融合進天地奇觀之中，依託於天地，以後修煉，不說成仙成神，成聖是很大可能的，但是由於天地奇觀終究是有數的，漫長歲月下來，大多數天地奇觀都有主了，我們人族也做不到四處掠奪這種寶地，後來，我們就發展出另外一個方向，域外天仙，這也是對應神之名的“仙”之由來，仙，謂之遺世而獨立，修仙者這個稱呼，也是在域外天仙之道發展之後才確立的”，重樓真人說道這裡，看著張長空，“這些都是基本資訊，但就是這種資訊，大荒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種族都不知道，大荒中的大族也有意隱瞞，所以，這些也是屬於不外傳的。”

張長空點點頭，就像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技術封鎖，保密不說，還要從研究方向誤導別國，連名字都隨便改的面目全非，連聯想都要誤導，這是基本套路。

“宇內地仙就不說了，想來你也不可能找到一處天地奇觀，我就給域外天仙之道，域外天仙，簡單來說，就是把法域建設向天地奇觀靠攏，至於材料從哪裡來，這就涉及到真人境的虛空搬物手段，法域顯化之能了……”

張長空靜靜的聽著重樓真人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