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綰腦子裡空了一大片。

她還沒回過神,楚凌爵已拖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雙唇向她嘴唇覆落。

顧曦綰的心停跳了幾個節拍,隨即像趕場似的狂跳不已。

起初,她還想將楚凌爵推開。

然而,這個高貴完美的男子,有著令任何一個女人也無法抵禦的魅力,隨著顧曦綰的唇被他佔據的越來越深,她漸漸失去理智的沉醉——

再也動彈不得,反而主動把臉抬得更高,迎合他的吻。

至少持續了十秒鐘,楚凌爵才放開顧曦綰,轉身朝他的書房走去。

顧曦綰依然心跳如雷。

呆呆看著楚凌爵飄逸的身影,直到他走進書房,顧曦綰才恢復理智。

顫聲問,

“為什麼?”

楚凌爵一張英俊絕世的臉,猶如冰封般不顯露一絲情緒,

“什麼為什麼?”

顧曦綰深汲一口氣,

“你為什麼要……吻我……”

楚凌爵那雙濃墨描繪似的劍眉微聳,

“一個人吻他的妻子也需要原因?”

顧曦綰呆了。

一個人和他的妻子接吻,的確很正常……

也不需要原因……

可是……

楚凌爵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他真正的妻子吧!

這個吻,正常嗎?!

“咚!”

楚凌爵關上書房的門。

幾乎是門關上的同時,顧曦綰胃裡掀起一陣不適,她忙跑到垃圾桶前。

說來奇怪,這陣反胃雖來得強烈,去的也快,顧曦綰乾嘔了幾下,只吐出一口酸水,就停止了。

一直在房間裡喝茶的呈管家忙過來攙住顧曦綰,擔憂道,

“少夫人啊,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看到你這樣了,你是不是病了?我讓少爺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的。”

顧曦綰看看那扇緊閉的書房門。

楚凌爵大概是不想看到她,才會關上門吧。

她哪敢勞駕他?!

“我自己去。”

“少夫人,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不,我陪您去……”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用了。”

顧曦綰打斷呈管家的話就扭頭走了。

顧曦綰自己也是醫生,但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去醫院。

因為去醫院要花錢!

顧曦綰除了養活自己、還要省吃儉用的照顧媽媽,她工作快一年了,工資基本上月月光,到現在,銀行卡里的餘額只有三百多……

而這些天,顧曦綰總是莫名其妙的反胃,想吐的時候又吐不出東西。

一開始,顧曦綰並沒有在意,但從昨天開始,這種不適感更加嚴重。

看樣子,她不能再吝嗇錢財,必須去醫院做一次檢查了!

現在,她已經找回了媽媽!

她是媽媽唯一的依靠。

她必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能做好媽媽的依靠。

……

楚凌爵站在書桌前,右手裡拿著那串他那晚在女孩兒身上扯下的項鍊。

此刻,距離他吻顧曦綰已經過去近五分鐘了,顧曦綰柔軟的唇舌彷彿仍在他唇上攆轉,他的口中,彷彿依然留有她的氣息——

她的氣息清馨淡雅,卻無比撩人。

而這條項鍊散發的香氣與顧曦綰嘴唇的味道,如此相似!

此刻,有人敲響了門。

呈管家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少爺,我可以進去說話嗎?”

楚凌爵這才有幾分不捨的放下項鍊,

“進吧。”

呈管家開門而入,

“少爺,我看到了,您剛剛又吻了少夫人。”

楚凌爵緘默不言。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和顧曦綰接吻了。

說來奇怪,從不把小事放在心上的楚凌爵,卻清晰的記得他每一次和顧曦綰接吻時從頭到尾的每一處細節;

更奇怪的是,自從楚凌爵第一次吻過顧曦綰之後,就總是不受控制的去回想,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會禁不住的,心潮澎湃、渾身發熱……

“少爺,請恕我直言,當初您是為了報答顧白雪才和少夫人簽下那份契約,您既然已經和顧白雪劃清界限了,那份契約也失去了意義。

您既然這麼在乎少夫人,乾脆告訴她,那份契約作廢,您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不是更好嗎?”

呈管家苦口婆心。

他知道,楚凌爵縱然身份矜貴,卻也是個可憐人——

年少時的楚凌爵和顧曦綰一樣在一個沒有溫暖的家裡受盡了虐待,楚凌爵能有今天,是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來的。

正是因為楚凌爵年少時的悲慘遭遇,才造就了楚凌爵涼薄冷情的性格。

楚凌爵難得遇見一個令他心動之人。

顧曦綰是個天大的例外!

何況顧曦綰和楚凌爵同命相憐,簡直是天作之合……

呈管家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們能在一起,此生相互溫暖彼此的心。

楚凌爵淡淡道,

“你出去吧,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親口對她說。”

“好的,少爺。”

呈管家輕手輕腳的走了。

這一刻,楚凌爵腦海裡又一次禁不住浮現起顧曦綰的俏臉,他一雙常年猶如覆冰的眸裡,掠過一抹異樣。

和顧曦綰那個不乖的女人做真正的夫妻。

似乎也不錯!

這時,楚凌爵書房的門被唐突的推開。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大步闖進來,

“凌爵,還好你在家,我沒有白來一趟。”

楚凌爵清冷的目光掠過男子俊雋的臉,

“師兄,雖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不需要見外,但你要來找我,就不能提前和我打聲招呼?”

“凌爵,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這些日子,因為一項重要機密,我的手機時刻被人監聽,我不能給你打電話,就算有再緊急的事,我也只能親自和你當面談。”

一向沉著冷靜的傅子銘,此刻卻雙眉深鎖,面露焦急,

“我查清楚了,你從那個女孩兒身上扯下的那條項鍊,的確是咱恩師當年交給他至愛的那個女子的那條——

也就是說,那晚捨身救你的那個女孩兒,是恩師至愛的那個女子的女兒。”

楚凌爵的雙眸驟然像結了冰,愈加深邃、寒涼。

傅子銘比楚凌爵大一歲,是楚凌爵的師兄,也是楚凌爵最信任的朋友。

三天前,傅子銘來找楚凌爵時,在楚凌爵的書桌上看到了楚凌爵從女孩兒身上扯下的這條項鍊——

傅子銘一眼就認出這條項鍊和他們的恩師奉為至寶的那條很像,於是,拍下了楚凌爵這條項鍊的照片回去對比驗證。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