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對這邊的環境,並不是很熟悉。

他不知道小麻雀旅館在哪裡。

考慮到目標安德雷斯更熟悉周圍的環境。

所以旅館的位置,應該不會距離對方的住處社群太遠。

轉悠了幾圈。

布萊恩終於在一條破舊的街道,看到了閃著霓虹燈的展翅小麻雀。

“感謝隱私法案!”

這個時間點,洛杉磯市區,許多公共場合,都還沒有安置監控裝置,反而因為不算好的治安環境,私人住處,大部分都會安裝監控在小院。

布萊恩選了個沒有監控的位置,停好車,避開那些有監控的私人住處,左拐右拐,花了七八分鐘,才來到小麻雀旅館的後面巷子。

周圍漆黑一片。

美利堅大部分城市的凌晨,都不安全。

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會外出。

布萊恩拿著手電筒和車上配備的修理螺絲刀,摸索片刻,最後來到一個電箱前面,一番操作,斷掉了小旅館的電源。

做完這一切。

布萊恩豎起耳朵,傾聽著小旅館內的動靜。

寂靜夜晚。

除了偶爾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貓叫聲,小旅館內並沒有什麼動靜傳來。

這也正常。

又不是酒吧和夜店。

凌晨三點多,就算是打乒乓球,也早就躺下了。

估計小旅館內,都沒人發現斷電了。

又等待片刻。

布萊恩才回到小旅館正門。

他撇了眼已經滅了的旅館招牌,蹲下身,將從汽車後椅扯出的海綿,塞進鞋套,然後重新將鞋套套到腳上。

這樣,不僅可以有效減輕他的腳步聲,還能模糊鞋套帶來的痕跡感。

就算他不慎在旅館中留下痕跡。

再厲害的痕跡專家,也只能看出痕跡的主人,有意做了偽裝,卻很難獲得精確的資訊。

...

小麻雀旅館,是一個典型的社群家庭型小旅館。

相比租房需要的繁瑣程式。

很多工作收入不穩定的家庭,會長期住在這種小旅館中。

一些人偷情、吃野雞。

也會選擇這種地方作為交易場所。

所以旅館的前臺,十分簡陋,更像是一張隨意擺放的長桌,靠牆的位置,留了一個小缺口進出,裡面不算大的空間,擺著一張沙發。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胖子,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桌上還有一盞插著電線的小檯燈亮著。

這檯燈應該有充電儲備的功能。

所以沒有受斷電影響。

這也方便了布萊恩的行動。

他輕手輕腳,從小缺口走到胖子前臺面前,找準位置,戴著手套的手,狠狠扼住對方的嘴巴和脖頸兩側的頸動脈。

熟睡打呼的胖子,出現明顯的掙扎動作。

但還未等他的意識恢復清醒,隨著頸動脈供血被阻斷,只是短短几秒鐘,胖子就重新恢復了嬰兒般的甜美睡姿。

布萊恩連忙收回自己的雙手。

供血不足導致的暈厥。

根據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持續時間,大概在幾分鐘左右。

嚴重的直接就嘎了。

幾分鐘時間,足夠布萊恩放開手腳了。

他先拿起桌面上的記事本,找到304房間的登記,確定目標安德雷斯就住在這裡後,又從牆上掛著的鑰匙,找到304房間的鑰匙。

片刻。

布萊恩踩著腳下的劣質地毯,將鑰匙,插進了鎖孔。

伴隨房間門開啟一條縫。

布萊恩悄無聲息伸出手掌,在黑暗中,順著手感,將懸掛好的門檔鎖鏈取下,然後悄悄推開房門,再輕輕關上。

順著窗戶透進來的朦朧月光。

布萊恩看到旅館高高厚厚的貼牆小床上,正躺著一個不算高大的人形身影。

房間內,有很重的酒味。

顯然,床上的人影,估計睡覺前,喝了不少的酒。

布萊恩並沒有因此就放鬆警惕。

他好似鬼魅一般,走到床前,更加熟練地伸出了手掌。

一回生,二回熟。

床上的人影,估計是受酒精的作用,睡的更死,即使是呼吸被阻斷,也只有身體本能的微弱掙扎,幾秒後,掙扎也沒了。

直到這時。

布萊恩才鬆了一口氣,收回了雙手。

他先將人影的手腳捆住,嘴巴塞住,隨後才開啟自己的手電筒,在房間搜尋片刻,找到了對方的駕駛證。

透過對比駕駛證上的肖像。

布萊恩確定了床上熟睡的人,正是自己的目標-安德雷斯。

藉著手電筒的燈光。

布萊恩這才發現,安德雷斯這傢伙,連衣服鞋子都沒脫,應該是警方看他喝的醉醺醺,於是連詢問都還沒做,就讓他自己找地方醒酒了。

安排看起來有些糙。

但在這個國家,警察也只是一份工作。

沒人願意自找麻煩。

...

確定了身份。

布萊恩沒有糾結猶豫,上前準備完成安德雷斯妻子的執念。

就在這時。

咳咳~

大量嘔吐物,從安德雷斯的嘴裡湧出。

這些嘔吐物,不僅將安德雷斯弄醒,還將堵在他嘴裡的雜物帶了出來。

安德雷斯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手腳被捆住了。

他下意識就想要發出驚呼。

一支鋒銳的梅花螺絲刀,順著他大張的嘴,頂在了安德雷斯咽喉之中。

布萊恩裸露在外的目光兇狠。

他整個人,壓在安德雷斯身上,低呵道:“想死,就發出聲!”

安德雷斯體內還有大量的酒精沒有分解,全身本來就使不上力氣,發現被人綁手綁腳,還被利器頂著咽喉,哪裡還敢反抗,連忙嗚嗚咽咽,表示自己不會反抗。

布萊恩本來想直接下手的。

沒想到安德雷斯恰巧醒了。

正好,可以趁機驗證下執念的機制。

想到這裡。

布萊恩緩緩收回手上的螺絲刀,晃動著手電,直照著安德雷斯的雙眼,讓對方只能閉緊眼睛後,才低聲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女鄰居?”

“什麼?”

緊閉雙眼的安德雷斯,迎著刺眼的燈光,猛地睜開慌亂的雙眼,有些結巴地想狡辯:“我..我沒..嗯?”

他好似想到什麼,臉上的慌亂,緩緩消散,化作了淡定:“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必須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現在都在侵犯我的人身安全,這是違法的!”

看著對方的反應。

布萊恩有些懵逼。

難道是自己不夠嚇人?

見布萊恩不說話。

安德雷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企圖套話:

“我雖然不喜歡我的妻子,但也不會殺死她,更不會去傷害那位可憐的單身媽媽,如果警探先生懷疑我。

請拿出證據,不然還請將我放開。”

布萊恩恍然。

原來安德雷斯是將自己當做不講規矩,故意恐嚇套話的警探了。

也對。

案件剛剛才上報上去,就有人來小旅館抓他,然後詢問案件的事情。

稍微聰明的人。

都會聯想到是警方某個不講規矩的人出手了。

布萊恩的眼眸,露出嘲諷。

可惜,他並不是。

不說是吧?

你踏馬愛說不說!

下一刻。

一根鋒銳的螺絲刀,狠辣而精準地從頸動脈位置,貫穿了安德雷斯的咽喉。

安德雷斯眼睛瞪大,想要發出生命最後的吶喊。

破損頸動脈洶湧的鮮血,卻將他的聲音淹沒,只能發出嗬嗬的絕望呻yin。

布萊恩沒有留戀。

拿著床單抵在傷口位置,抽出螺絲刀,關好房門,轉身離開。

大量鮮血在身體的內壓下,順著傷口激射而出,將掩蓋在傷口位置的白色被子,慢慢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