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燕給了吳協一個你才知道啊的眼神,將胖子系在她腰上的繩子解下來後又一股腦的都扔回給他。

這次沒走多久,吳協就聽見前方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聽了兩耳朵後吳協就說是他三叔的聲音。但因為太遠聽不清再說什麼,只隱約聽見幾個字眼,什麼不適合什麼的。

往前走了大概十幾米後是一條岔路,此刻說話的聲音已經停止了,為了避免走錯路,吳協就喊了一嗓子:“三叔,你在哪呢?”

兩秒後,左邊的通道里傳來聲音:“大侄子?”

聽見聲音後吳協立刻走向左邊的通道,胖子跟在他的後邊,走出去七八步後突然回頭一看,馬上叫了一聲“不好”。就開始往剛剛的岔路口跑,吳協聽見胖子的動靜也回頭看了一眼,立刻也發現不對的地方。

張海燕不見了。

而張海燕在路過岔路口的時候,看到右邊的通道里跑過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人跑的飛快,張海燕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終於是在拐了三個彎後張海燕追上了那人,拔刀的瞬間張海燕直奔前方人的脖子劃去。

前邊的人匆忙閃身躲開了張海燕的這一攻擊,只不過頭頂戴著的帽子卻是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小臉來。

“果然是你,陰魂不散。”

張海燕罵了一句後雙手持刀再次衝了過去,然而那人卻並不想和張海燕對打,只是一直閃躲,在拉開距離後,手中畫出一柄弓箭,箭身直射向張海燕的額頭。

張海燕一刀劈開弓箭,再想去追卻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逃掉的女人,張海燕跺了一下腳,下一刻卻見已經從拐彎處消失的女人,被人一腳給踹了回來。

女人的身子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

張海燕連忙跑了過去,就看到另外一條通道里的黑眼鏡正笑眯眯的盯著地上躺著的女人。

“想抓你可真不容易呀。”

張海燕一把扯過女人的胳膊,將人反手按在地上,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後腰上,確定她徹底沒有了反抗能力後這才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易容成我的樣子?”

女人聽見張海燕的問話後嗤笑了一聲:“易容成你?呵~你也配。”

女人說完又抬起頭看向黑瞎子說道:“她是從地裡爬出來的惡鬼,她跟著你,只會害死你的。”

“什麼意思?”張海燕微微一愣。

黑眼鏡笑了笑。

“無所謂,我並不在意她是什麼東西,我只是單純的有點討厭你而已。”

討厭你跟她用一樣的臉。

黑眼鏡抬手舉槍。

女人瞪著眼睛看著黑瞎子,嘴裡發出桀桀桀桀的怪笑聲。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

“砰”的一聲過後,女人的眉間多了個一個空洞,她的臉逐漸變的猙獰起來,隨後就好像在東北屋裡放了一整個冬天的橘子,乾癟且抽吧,很快就形成了一具乾屍。

張海燕坐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從一個鮮活的人瞬間變成一具乾屍,尤其那張臉還和自己一模一樣。

腰部斷裂,張海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那屍體卻還在繼續的收縮著。

抬起頭看到的是黑眼鏡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她張了張嘴,嗓子裡卻沒法發出聲音。

“不起來是在等我抱你嗎?”

黑眼鏡將槍收好,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張海燕彎下腰按了按她腦門上的紅印。

“這麼一會兒不在,你就能把腦袋磕出個印來,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張海燕委屈的撇了撇嘴:“誰讓你突然跑掉了,就吳協那邪門的能力,那粽子說坐起來就坐起來,說回頭就回頭,我怕粽子追著我跑,我就先溜了。好不容易遇到個機關,吳協開機關的手藝愣是躲開了我所有的預判。我以為往邊上開的機關,我們撲騰一下就掉下去了,我以為往下開的機關,結果門開了,他倆掉下去還給我扯下去了,我那麼響一個頭磕在地上,差點給我腦瓜子磕散黃了。他倆還讓我吃那乾巴的壓縮餅乾,比你給我畫的大餅還噎人。我能怎麼辦,我除了說我吃死人肉,我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黑瞎子聽著張海燕用委屈的語氣和他抱怨就有點想笑。

小狗崽子這是在埋怨他來的晚了?

張海燕站起身抓著黑眼鏡的衣角,一副你休想在甩開我的模樣,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勁的抱怨。

黑眼鏡心想,你句句都在說吳協邪門,你難道就沒想過自己也挺邪門的嗎?先不說機關的問題,那粽子坐起來看你,真的不是因為你嗎?

這是忘了自己走到哪裡被追到哪裡的事了?

我倒鬥幾十年,以前遇見能起來溜達的粽子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偏偏遇見你以後,簡直是走到哪裡,粽子就追到哪裡,你真的沒懷疑過自己的問題嗎?

想起之前啞巴和他說,門口的血屍提出想讓他留下張海燕作為條件這事。

不由得讓他倆懷疑,張海燕似乎對粽子有著奇怪的吸引力。

不光粽子,他覺得那些屍蟞似乎也格外的喜歡張海燕,一個個的看見她都恨不得咬上幾口,她來倒斗的效果不亞於唐三藏去西天取經。

這一路的妖魔鬼怪興奮的都開始劈柴燒火了。

但黑眼鏡卻沒和她說,只是看著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那你還不抓緊點,小心一會兒我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