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鹿茸,忽然出現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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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這玩意,楚向前只能說會下。
水平確實算是連邊都沒摸到。
一局下來,楚向前無奈的看了看陳老頭。
暗道這老東西還真是狗,明明吃了自己的車馬炮後,應該早就能贏了。
他卻非要把自己的棋子一個個吃掉,才把自己將死。
楚向前的脾氣也來了,重新擺上棋子。
這次他也不急著殺敵,只顧著先防守。
對於一個體資是常人3.8倍的掛幣來說,思維能力肯定比陳老頭厲害多了。
果然,這一局下的陳老頭異常難受。
總是面臨著,不得不和楚向前兌子的局面。
雖然最後還是贏了,但陳老頭已經不敢再小看楚向前了。
正打算再來一局,謝振德已經拿著錢和採購單據回來了。
看著採購單上,不僅寫著100個竹筐的採購任務,還有47斤山雞野兔,魚21斤的採購回執。
有了這單據在,等自己今天送進軋鋼廠的魚和肉,那就是公事。
接過48塊3毛錢,楚向前直接裝進口袋了,笑著多謝振德說道,“主任,我中午回山裡時。
聽一個老獵戶說,昨天他碰上個鹿群。要是運氣不錯,這個星期應該能弄到一兩頭梅花鹿。”
謝振德和陳師傅都是臉色一喜。
卻聽楚向前繼續說道,“不過,鹿茸、鹿鞭對方想自己留著泡酒。”
“那怎麼能行”,謝振德頓時急了,“向前,你告訴那獵戶,不僅鹿茸我們另外出價,鹿血、鹿鞭,甚至鹿皮都是市場價給他。”
楚向前心裡一喜,裝作思索的樣子問道,“那您先報個價,我好和他說。而且千萬別壓價,免得人家賣給其他進山收購的人。”
謝振德頓時抓瞎,他倒是知道野鹿算是一身是寶,但居然是個什麼價,那就真不知道了。
“走走走,我們一起去同仁堂問問。他那邊的老師傅說多少,我就給多少。這總比那些進山收購,必然會壓價的人,給的高。”
楚向前這下沒話可說了。
兩人和陳師傅打了個招呼,騎上腳踏車就走。
二十分鐘後到了地方,不僅打聽出鹿茸、鹿鞭的價格,連野豬肚、虎鞭、虎骨、熊膽的價格也打聽出來了。
大概是梅花鹿早就有國營飼養場的原因,價格並不算高。
而且鹿茸也分等級和品級的,這裡面的門道多了去。
按照那老師傅的說法,一等的新鮮鹿茸一斤200,處理過的鹿茸片則更貴。
差的鹿茸則一斤連20塊錢都沒多少人要。
鹿血得是活鹿,而且講究的人,只取鹿頭角間的血。
想自己製作幹鹿血,人家老中醫根本鳥都不鳥你,更別說教你怎麼製作。
和謝振德一起出了大藥店,謝振德也知道楚向前又不是傻子。
“向前,這鹿茸還是算了,真有需要的話,我單獨找伱買。廠裡的採購中,就別加鹿茸了,免得出事”
楚向前很是理解的點點頭,這鹿茸的價格差實在太大了。
弄不好,就有人說謝振德從中謀私利。
甚至明明採購的就是一等品,可這玩意一旦被廠裡的領導用了,今後別人就說你中飽私囊,你連解釋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鹿肉我們按照兩塊錢一斤來算,其他的”,謝振德想了想,“我幫你問問領導要不要。
不過,這事我可不能保證,萬一領導沒這方面的需求,你讓那些進山收購的人收走算了。”
楚向前聽完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好在倉庫裡是靜止狀態,鹿茸放著也不會變質。
今後總有機會能賣掉。
反倒是和軋鋼廠交易,還是和謝振德顧忌的一樣,賬目清楚、明確一點為好。
而且仔細想想,人家軋鋼廠的領導真需要鹿茸,自己會去大藥房買。
卻不想謝振德小聲說道,“給我留一副鹿鞭,我私人50塊錢買,怎麼樣?”
這價格比大藥房那位老師傅出的要高,楚向前沒道理不答應。
“行”,楚向前點點頭,“我後天就進山,只要那老獵人弄到梅花鹿,我死乞白賴也要給你弄回來。
要是他沒弄到野鹿,我就花錢買那群野鹿的位置,自己進山去打。”
謝振德忙拍拍楚向前的胳膊,“謝了,哥哥不會讓你吃虧的。”
楚向前心裡暗喜,動作上卻擺擺手,“不用,我們按規矩來就是了。免得為了點錢財就犯錯,得不償失。
今後相處的日子多了,我們得看的長遠一點。”
謝振德立馬對楚向前的評價提高了好幾個級別。
“那行,我們哥倆今後多走動。”
楚向前忙點頭,目送謝振德騎著腳踏車走遠了。
自己才騎著腳踏車去了居委會。
拿到50斤凍僵了的鮮魚的王主任,這下算是真把楚向前當成子侄看待。
給了楚向前15塊錢後,小聲說道,“年後我家小兒子成親,小楚你有空就來我家幫幫忙。”
楚向前立馬點頭,“那我肯定得去。”
隨後小聲對王主任說道,“王姨,這50斤的魚,您可千萬別說是我送來的,否則讓我科長和街道的主任聽到了。制定得訓我。”
“放心”,王主任笑著說道,“沒看這次只有你王姨我一個人接待你嗎,為的就是避免給你惹麻煩。
再說,每天在城裡、城外各個河道冰面上釣魚的人多了。你這50斤魚,不起眼。”
楚向前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自己其實不怕街道主任和科長知道這事,反正只要完成每個月的採購任務,街道主任和科長也不能說什麼。
但能把訊息壓在極少人的小圈子裡,當然最好了。
——
出了居委會,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4點半。
楚向前正想騎著車回四合院,忽然想到昨天和薛建國約好了,3點去玉河那邊一起釣魚的事。
忙掉頭。
到了玉河,站站河堤上,目光掃視一圈,很快看到薛建國正坐在馬紮上釣魚。
楚向前鎖好腳踏車,快步下了河堤,到了薛建國跟前,一屁股坐在冰面上。
抱怨道,“哎,這兩天真踏馬的倒黴,昨兒上午回了街道,就被科長逼著去山裡。
今早弄回來一頭傻狍子後,本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沒想到軋鋼廠的後勤謝主任就是屬狗的,今兒我剛睡兩三個小時,就他上我家堵門。
非要我幫他弄些山雞、野兔應急。
我這是一直忙到現在,才得空過來。”
說完,看著薛建國問道,“二哥,有吃的沒?累了一天,中午飯又沒吃,實在餓的難受。”
薛建國本來因為楚向前來晚了,正滿心的不爽。可聽完楚向前的話,不僅氣全消了,還有些同情他。
手裡的魚竿一仍,拉著楚向前說道,“走走走,哥帶你去小館子吃一頓。”
楚向前暗樂,薛建國就是好忽悠。
不過看他連魚竿都扔了,就知道他半下午,肯定半條魚都沒釣上來。
想了想,叫苦道,“二哥,你讓我歇歇,你去幫我弄點熱菜、熱飯,我幫你釣兩條魚回去給咱妹子嚐嚐鮮,怎麼樣?”
薛建國一聽,不由想起前幾天,自家老爺子和楚向前一起釣魚時,帶回家的那兩條大魚。
忙點頭,“行,那你在這釣魚,我去給你找吃的。”
這下搞的楚向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人也太實誠了。
看著薛建國跑上河堤,騎著腳踏車就走,楚向前撿起魚竿,掛上半個雞心。
又往冰洞裡仍了一些,處理野豬、山雞、野兔時留下的內臟邊角料,算是打窩。
幾分鐘後,魚竿一沉,楚向前瞬間感覺到魚不小。
忙一把抓住魚線,強行把魚拉了上來。
冰洞釣魚因為往往能在河中間釣魚,所以魚竿不長,完全可以戴著手套,抓著魚線強行把魚提起來。
就見一條比自己胳膊都長,至少8、9斤的鯉魚,在冰面上不斷蹦跳著。
周圍不少人看過來後,臉上不由露出羨慕表情。
楚向前抓起魚,往冰面上一摔,那鯉魚沒一會就不動了。
又往冰洞裡,仍了些雜碎,剛把魚鉤放進水裡,就見一箇中年人走過來。
蹲在冰洞旁小聲問道,“同志,這魚換嗎?”
楚向前撇了對方一眼,見他雙手還算白皙,叫上踩著老式羊絨大頭皮靴,而且戴的近視眼鏡,居然是塑膠邊框。
這年頭塑膠在全世界範圍內的產量都極低,價格自然很貴。
立馬認定這傢伙不缺錢。
不過楚向前現在不僅街道、居委會、軋鋼廠都有交易,還和宮長慶一夥人剛交易了一大筆。
根本看不上零散的買賣,更不願意因為幾塊錢,就被人抓到把柄。
“抱歉,這魚雖然是我釣上來的,但魚卻是我幫朋友釣的。”
中年人惋惜的搖搖頭,“可惜了,好多年沒看到這麼大的鯉魚了。”
楚向前撇撇嘴,心裡暗暗想著,你可惜不可惜,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正想著,手裡的魚竿忽然動了動。
楚向前下意識就伸手抓住魚線,猛的往上一提。
一條五六斤的黑魚就被提了出來,落在冰面上。
那中年人直看的目瞪口呆。
暗道這小子運氣這麼好?
“小同志,我拿5斤糧票和你換這條黑魚怎麼樣?”
楚向前心裡大罵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勁?
嘴上卻笑著說道,“這可真對不起,我就和您明說了,我這魚是孝敬未來老丈人、丈母孃、大舅哥的。”
中年人臉色一僵,沒想到這小子為了打發走自己,連這種理由都想出來。
不過心裡不爽之後,沒好意思繼續留下來。
只能嘆息一聲離開。
楚向前不知道的是,等這人上了河堤,剛好碰到買回飯菜的薛建國。
“小薛,你這是?”
薛建國看清來人,忙敬了個禮,“國泰叔,您怎麼會在這?”
錢國泰笑著擺擺手,“我家就住在這附近,現在又無事一身輕,自然是四處瞎逛。”
薛建國這才想起來,面前這位世交剛從國外回來沒半個月,正處於休假狀態。
指著冰面上的楚向前說道,“我和同事下班沒事,就一起過來碰碰運氣。想釣一兩條魚回去給家裡人補補身子。”
錢國泰隨著薛建國的手指,很快就知道薛建國說的,就是自己剛才見過的年輕人。
想起楚向前說,釣到的魚,是送給老丈人的。
不由笑著問道,“這小子是你妹妹蘭蘭的相親物件?”
薛建國一愣,卻沒隱瞞的說道,“我和家裡都有這個意思,但蘭蘭的情況您也知道一些。
所以這事打算慢慢相處著看看。
等機會合適,再讓他和蘭蘭見見。
到時候即便不成,也不會尷尬。
不過,我倒是和向前很聊的來。”
錢國泰笑著點點頭,之前楚向前幾次三番拒絕賣魚的不爽,因為有了薛靜蘭而變成了,對楚向前的誇獎。
“那小子人確實不錯,謹慎、腦子又轉得快,確實是個好小夥。
而且他十幾分鍾內,就釣到一條8、9斤的鯉魚,一條5、6斤的黑魚。今後蘭蘭要是和他成了,至少不會缺吃的。”
薛建國大喜的連連點頭,“向前釣魚的本事確實不小。上次我爺爺和姥爺跟著向前一起釣魚,足足釣上四五十斤的魚。”
錢國泰一驚,“那看起來,不是運氣,而是真有這本事。”
薛建國忙炫耀一樣的,好好誇了楚向前一頓,順便把他獨自殺了一頭熊,好幾只野豬的事也說了出來。
錢國泰眼睛一亮。
可沒幾秒又搖搖頭,暗道還是算了。
免得影響到薛靜蘭的親事。
再說,比這小夥子厲害的人多了去,犯不著非要挑選他。
和薛建國打了個招呼,錢國泰揹著手慢慢走了。
薛建國卻皺眉看著錢國泰的背影好一會,才有些憂心忡忡的走到楚向前身邊。
把鋁飯盒遞給楚向前,看著他吃的狼吞虎嚥,不由嚥了咽口水。
等楚向前吃完一盒米飯,一盒油渣白菜,這才問道,“向前,剛才是不是有個帶著眼鏡的人和你套近乎?”
楚向前心裡一緊,忙點頭說道,“二哥,那人有問題?”
薛建國搖搖頭,“人肯定是自己人,但他錢國泰做的事,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楚向前一聽就猜到剛才那個叫錢國泰的人,做的事肯定不一般。
忙又問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