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葳蕤是歸一門的寵兒,副門主的獨生女,從小就被宗門裡的師兄師姐捧著手心裡,過著驕傲肆意的日子。

加之歸一門與其他的正道門派不同,講究心隨意動,隨心所欲,從不把正道那套放在眼裡。宗門結構也鬆散得很,沒啥子規矩,身為二把手的女兒,戚葳蕤幾乎可以在門內橫著走。

生活在一個隨意自由的地方,被眾多長輩寵愛著,師弟師妹也只能捧著她。可想而知,長成一個嬌蠻女子是順理成章的事。而戚葳蕤正是這樣一個例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說是囂張跋扈也不為過了。

她自負美貌過人,少有人能與之想比,凡是見到比之自己更為嬌美的容顏,都會心生嫉妒。已經有不少女修為此被她找過麻煩。因著這個,不少歸一門內的低階女修都會費點心思掩飾容貌,這麼些年下來歸一門裡一掛都是“清秀女修”。

宗門那些妖妖嬈嬈的小蹄子羞得見人,戚葳蕤滿意得不得了,正好,免得汙了海生師兄的眼。也只有她這等品貌之人才配得上驚才豔豔的海生師兄。

哪想到今個見著個男孩,卻長了張勾人的臉,男人長得那麼美做什麼?戚葳蕤見上水寺弟子殷勤地照顧那粉雕玉琢的男孩,喉嚨梗了一口氣。

待她發現海生師兄三番四次掃向男孩所在的方向,更是惡膽邊生。她就知道這等長得妖妖嬈嬈的傢伙沒個好貨色,男的女的都是,慣會勾引人。

這人是別的宗的,也不能像自家弟子一樣隨意整治,但戲弄下還是可以的。這小子形容羸弱,一副病若西子的模樣,想必膽子也不大,說不定稍微嚇嚇就屁滾尿流地失態了。她要看看這丟人的東西屆時還怎麼勾引海生師兄!

轟立在一邊的大個頭愣了下,不動聲色地捻了捻手指,方才被細嫩的手腕擦過的地方。他喜歡著這個美麗的少女,當然知道對方的想法。只要她想,他都會為她做,哪怕對方是為了別的男人。

這就有了他外放煞氣的這一節,想來不過是微微挑釁,按文秀師叔的秉性,大概不會怪罪於他。

原先他只是想嚇唬那小白臉,不料那上水寺弟子竟是特殊體質,受了重創。這下不能善了了,昌平暗惱,他倒也不是在氣葳蕤師妹只怪自己衝動,也不曉得當時勸勸女孩,事後在尋機會折騰豈不更好。

這下可好,兩門派對峙起來了,事態還越鬧越大他這個“罪魁禍首”不知怎麼辦才好。雖然歸一門護短,但昌平只是個天賦平平的弟子,這次能也是葳蕤師妹提拔才能跟著來,文秀師叔未必不會以重罰他息事寧人。

所以當她跳出來為他辯護的時候,昌平幾乎要忘記眼前的絕境,總歸葳蕤師妹還是心疼他的!他身上的快樂和幸福幾乎要溢位來了,整個人都傻愣愣地魂遊天外。

戚葳蕤可管不得後頭那個傻小子怎麼想的。她純粹只是覺得那小賤人越看越令人生氣,不就賞了點煞氣給他麼?竟說受了重傷。在這裝可憐給誰看!

見那絕色的容顏襯著蒼白的臉色,增了一絲異樣的光彩,戚葳蕤嫉妒得發瘋。這張臉……這張臉著實可恨!

就這樣,才有了開頭那一幕,少女與上水寺眾人惡語相向。兩個領隊對上以後,兩個當事人反而淡化下來了,變成了兩個宿敵舌戰的戰場,誰也不讓誰,互相嘲諷,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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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喂!你們倆本來不是在交涉弟子受傷的事麼?怎麼畫風一變成了互踩大會?

從對方的黑歷史到宗門的黑歷史,再從宗門的驕傲數到宗門的勢力……如數家珍,倆人跟花孔雀似地互炫了一番,著實不忍卒看,這倆也太逗了吧!寧夏敢保證對面那倆看熱鬧的白鬍子修士一定是笑了。

寧夏沒想到修真界的人還會像潑婦罵街一樣爭吵,如此兒戲的場面卻是的的確確發生在眼前,讓她產生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也是,這內城也有它的規矩,眼下正值大會,他們不敢動手鬧事的,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寧夏眼角抽抽地看了眼罵的正歡的兩個,遠目,城裡頭管事的人怎麼還不來?難不成你們也要效仿美國警察叔叔馬後炮的做風?

她好餓,想吃飯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