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姻緣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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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神變得嚴肅起來，認真盯著半空，開口說道。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半空中那些影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甚至給人一種帶入其中的感覺。
“心猿意馬，天地動盪。”
“這世間的愛情，已經變得駁雜了...”
“如此下去，只會愈發混亂。”
“小的愛上老的，甚至男人愛上男人...”
“地府...”
“唉。”
月老穿著大紅喜袍，站在月老殿外。
雲朵自腳下飄過。
枝繁葉茂的姻緣樹屹立在月老身旁。
只不過這姻緣樹上，其中幾顆葉子已經變得泛黃。
月老微微低頭，看著腳下，目光彷彿穿透了雲朵，看著凡間，最終嘆息一聲，微微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
一位童子站在月老身後，不解問道：“老爺，有什麼補救之法麼？”
“治病容易，去根難。”
“縱是我散去這一身的法力，獻祭了姻緣樹，也無法為凡間拖延太久的時間啊。”
月老微微搖頭，輕輕摸著自己的鬍鬚。
童子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時間穿梭。
不知過了多久，月老殿看起來都比之前變得蕭條了些。
門外那棵姻緣樹上，枯黃的葉子更多了幾分。
月老出門。
看著姻緣樹，微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凡界...”
“更亂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月老一臉憂慮，看著自己的姻緣樹，滿是心疼。
姻緣樹的上方，一道道透明的小人圍繞著樹，不斷起伏。
其中一位明顯是男性的小人，摟著四個女性，一臉垂涎，貪婪。
而且這四位女性，年紀大小不一。
不僅男性，女性也是如此。
入眼所見的一片混亂。
月老看著自己這棵姻緣樹沉思許久，面露悲憫：“童兒，畫姻緣大陣吧。”
最終，他彷彿做出了某個決定，開口說道。
“姻緣大陣？”
“您是想...”
童子彷彿想到了什麼，有些驚訝。
月老輕輕點頭：“如今之際，想要延緩世間汙濁，只能如此了。”
“就算是拼著姻緣樹幹枯，我這一身道法減半，也要制止這股毒瘤蔓延下去，不然凡界...就毀了。”
“地府...”
“當年，老夫之所以沒有幫地府出手，實在是因為這些傢伙性子過於狂了些。”
“沒想到他們如此剛硬，竟然在隕落之際，打碎輪迴，拉著天下陪葬。”
“早知如此，老夫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幫地府一把啊。”
“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啊。”
月老彷彿在這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向殿內走去。
童子站在門外，表情陰沉不定，看著月老的背影忍不住喊道：“老爺，如今天庭動盪，財神殿閉殿不出，兜率宮封宮而去...”
“咱們月老殿也該明哲保身才對。”
“姻緣大陣後，您的修為暴跌，姻緣樹枯萎，這對月老殿來說，將會遭受重創！”
“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說不準我月老殿，就會成為下一個蓬萊啊。”
月老腳步略微停頓。
站在門口的位置，默默轉身，看著自己的童子，沒有說話。
童子一臉擔憂，繼續說道：“蓬萊，福祿壽喜財，五仙，自詡正義，願為天下人犧牲。”
“以自然浩然正氣，洗滌人間罪惡。”
“但結果呢？”
“他們的位階原本在天庭，也不算低，但經此事後，他們修為暴跌，在仙籍上的仙階都一落千丈。”
“最終更是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除了喜神重傷逃亡...”
“另外四位，如今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啊！”
“不是小童不善，只是這世道變了。”
“為了您的安危，為了月老殿，請您...收回成命！”
“只有努力活著，才有機會去做更多的事。”
隨著話音落下，童子緩緩跪在地上，用力磕頭！
月老面容微微抽動，嘆息一聲。
“人活著，總是要做點什麼的。”
“凡事將利弊，但卻又不能事事講利弊。”
“死一人而救蒼生...”
“總歸是值得的。”
“哪怕只能延緩這毒氣千年，也不枉凡人們為我燃的那一支支香了。”
話音落下，月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灑脫的笑容，就這麼回到月老殿內。
童子依舊在跪著，只不過表情卻逐漸冷了起來，顯得有些猙獰。
“你尋你的初心，卻要連累我一起付出性命。”
“滿口的仁義道德，高高在上。”
“地府覆滅之際，不也隔岸觀火？”
這一刻，童子的心跳聲似乎變得更沉悶了些，眼底深處更是泛起一抹戾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凝視著月老殿的方向，轉身離去。
畫面再閃。
姻緣樹的四周，勾勒著一道道複雜的紋路。
月老仔細檢查著姻緣大陣的每一處細節，確認沒有遺漏後，才鬆了口氣，看向童子，似是想說些什麼。
但就在此時，姻緣樹微微震動。
隱約間，那些漂浮在樹上的小人紛紛面露痛苦色，發出陣陣無聲的哀嚎。
月老表情一變：“天地再次動盪，來不及了！”
“童兒，護法！”
說話間，月老手中拂塵揮舞，自己則是飛到半空之中，盤膝坐在姻緣樹上方，一道道姻緣紅線瀰漫而出，圍繞在體表周圍。
“以仙之名，赦令仙規！”
“以仙之血，復天之基！”
“今日，吾以月下老人之名，以月老殿之威，號令天地！”
“姻緣法則...”
“重歸本源！”
月老的聲音在半空中不斷迴響。
童子站在陣外，看著面露威嚴之色的月老，眼中充滿了怨恨。
“你道德，你高尚，你讓月老之名散播...”
“卻拿我的命鋪墊...”
“你...”
“該死啊。”
他咬著牙，喃喃自語。
眼看著姻緣大陣啟動，姻緣樹緩緩枯萎，他的眼神愈發冷冽。
天地震盪。
月老的聲音在三界內迴響。
凡間。
一位位凡人心中有感，看向天際，忍不住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仙界。
一位位仙看向月老殿的方向。
有的眼神敬佩。
有的面帶嘲諷。
還有的表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