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人帶來的不只有入選通知,還有一份裡裡外外都透露著點詭異的邀請函。

寧夏迷迷糊糊地接過做成玉牌的邀請函,頂著同門壓力山大的眼神,內心複雜。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城主交代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入選的諸位也應該收到了信物。上頭燒錄了身份資訊,還請好好保管,屆時請準時來到廣場等候。若是丟失信物,可自行去城主府報失,重新領取。記住,凡入選的弟子需得本人親自前來,不得頂替造假,一經發現,其宗門將會被剝奪參與下屆交流大會的資格。望諸位慎重!”

來傳訊息的人是一位長相敦厚的金丹長老,有些年歲了,身上威壓益重,身後還站著鳳鳴城,沒有人敢輕易冒犯他。

在場年紀稍小的修士具是下意識點頭回應,就是那些心存僥倖、打算暗度陳倉之輩也不禁心尖一抖,平白升騰起點心虛惶恐來。

當然,元衡真君並不在此列之中,金丹真人的威壓在他眼中不過是小貓撒抓的程度罷了。

他真正在意的也並不是已成定局的初選,而是自家平平無奇弱小可憐蠢蠢蠢的小後輩為啥要被單獨拎出來?鳳鳴城來了那麼多頗有名氣的年輕俊傑,怎麼就選中了她?至今走過無數風風雨雨的元衡真君陰謀化了。

“城主的意思,我等數已獲悉。一路辛苦,不妨留下用一頓飯,不知道友怎麼稱呼?”元衡真君沒有一上來就咄咄逼人,而是不緊不慢地引開了話題。

面對成名已久的元嬰道君,那位金丹真人也不敢隨意拿喬,或者說他甚至沒想高不可攀的元嬰道君會主動過問此事。

在他印象中,元嬰真君都是些醉心於修煉,不出世的高人,自不會關注底層弟子的事情。

當初見到五華派的隊伍混了一個元嬰真君,他們具是驚訝不已,什麼時候元嬰真君也會出現在眾人眼前,還是來像交流大會這樣對他們修為沒什麼助益的盛典。想來只是悶了出來逛逛,沒想到對方似乎並不是出來看熱鬧的,看樣子似乎還護短得很呢。

“道君言重,我不過是鳳鳴城一位普通的金丹真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在下嶽從古,岳家第三旁系嫡支掌權人,真君可以喚我從古。”雖然心生惶恐,但畢竟是鳳鳴城有頭有面的人物,不至於被嚇到。他不卑不亢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出處,靜待這位真君丟擲疑問。

“本座此次前來不過是漫長的修煉之旅中的一次閒暇,這裡終究是小輩的舞臺,他們自有他們的路,我也沒打算插手此間的事務。但本座的一位小輩不知為何突然得到城主大人的青睞,遂厚顏想問,還請道友解惑。”

鋒芒畢露,可不是什麼好事。他這位小弟子還只是棵嫩芽,過多的曝光,與她無益,反而招人覬覦。城主此舉是要把小傢伙架著烤呀,他得弄清楚這位嶽城主的意圖才行。

“真君相當地豁達啊,對小輩也是一片淳淳教導之心。五華派的弟子能有你這麼一位深明大義的長輩也是他們的運氣,他們想必都是些優秀的孩子。至於寧夏道友的事,真君不必多慮……”嶽從古欲言又止,面色古怪,似乎在努力地組織語言。

元衡真君皺眉,對方這般遮遮掩掩的態度反倒引起他的不悅,大事小事,有什麼事不能說的?既然敢接他的話在眾人之中提起,想必不是什麼隱秘之事。畏畏縮縮,乃是鼠輩之風。

“真君,不是晚輩有心欺瞞,故意不訴之實情,而是晚輩也不知其中蹊蹺。城主只說邀這麼些人,卻沒提緣由,只遣我們送來請帖。”他不是不想說,是真的不知道,就是他們這樣的中高層也好奇得很。

這次交流大會里裡外外都透著點怪異。

“些?”元衡真君敏銳地捕捉到的關鍵資訊:“能跟我們說說還有誰麼?”

“我等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務,分別負責不同的派別,晚輩只負責五華派的傳訊,對其他宗門的情況也不怎麼了解。”嶽從古搖了搖頭,無奈道。

“嗯……哦!晚輩倒是知道一個。來的時候,我在前街的時候碰到熟識的同門,也是去送信的。不過他要去給‘湖陽派’報訊,他們這次只有一個弟子出線,城主也給送去了請帖,聽說那名弟子也是個年輕小輩。”說起這個,這位金丹真人面上也顯出點疑惑來。

城主……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專門邀請年幼無名的小輩參加什麼“論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