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她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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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將士有十六七個，在大榮的土地上，辱罵著大榮人。與他們對峙的有上百百姓，然在他們眼裡卻如一窩螻蟻，根本不足懼。
那領頭在雙方拉扯中，眸子越來越亮，透著一股子瘋狂。
“我們大榮人不是牛羊，不會任你們隨意宰殺！”老者衝上前，振臂一呼，“放人！放人！”
餘下百姓紛紛響應，“放人！放人！”
“上官將軍，還是……還是放人吧。”一手下勸道。
“怎麼，你怕了？”
“莫將軍前日下令，軍中將士不可再妄殺城中百姓，若讓他知道必定會重罰我們。”
“老子的哥哥死了，老子心裡不痛快，那女人是大榮人，老子便要殺大榮人解氣！”
“將軍……”
領頭臉色一沉，接著拔出手中的刀，大步衝上去，在所有人都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刀捅向振臂高呼的老者。
這一刀又狠又準，直擊要害，老者噴了一口血便倒地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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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暮也反應不及，沒有及時上去救老者！
見此一幕，百姓們情緒更加激動，一窩蜂往前衝上去，雙方立時陷入混戰。對方雖然是將士，武功厲害，但百姓人多，將他們團團圍住。
嚴暮反倒被擠到一邊，喘息的功夫，見原本躲在家裡的百姓，拿著菜刀的，拿著鋤頭的，拿著棍棒的紛紛衝出來。他們中有年過古稀的老人，有幾歲的孩童，這麼久的壓迫，他們終於都爆發了。
街上亂成了粥，大家紛紛叫嚷著殺出城去，將那十幾個南晉將士解決後，便一齊朝城門去了。嚴暮想阻止，但沒人聽他的。
等到城門前，城樓上已嚴陣以待，上千將士上千把弓箭已經拉滿弦，只等一聲令下，便會射向人群。城門是緊閉的，門前排排站著手持長刀的南晉將士，他們面露狠色，彷彿一匹匹急欲撲殺獵物的惡狼。
百姓們有些怯了，下意識往後退，然後路也被斷了，有上千將士堵住路，別說是人了，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這些南晉將士穿著鎧甲，在冬日昏沉的太陽下泛著冷光，他們肩並肩站著，彷彿疊成了銅牆鐵壁，根本衝不破。
百姓們衝動之後，此刻也冷靜下來了，紛紛靠一起，臉上露出懼色。
城樓之上，虎成王攜蘇如清上去，站在城牆前往下看。
虎成王眯了眯眼，“上官將軍和那幾個南晉將士如何了？”
一副將朝下面揮了揮手，接著十幾塊木板被抬過來放到了城樓下面。這些人已經被拳頭揍被腳踩被刀剁被斧頭砍的不成樣子了，更像一灘肉泥。
虎成王臉倏地黑沉，“一幫賤民，膽敢傷我南晉將士！”
蘇如清抿了一下嘴，道：“他們濫殺百姓，激起了民憤，要說是誰的責任，分明是他們犯賤在先。”
虎成王回頭，殺氣凜凜的瞪了蘇如清一眼。蘇如清縮了一下脖子，然後撫摸自己的肚子，提醒虎成王，她可懷著他的孩子呢。
虎成王轉過頭來，看著下面團成一大團，估摸上千百姓，他眯了眯眼，“當日入城便該燒光殺光，果然是我們太仁慈了。”
“殿下，這些賤民如何處置？”
“殺！一個不留！”
聽到這話，那副將都愣了一下。
“不可，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
蘇如清剛開口便被虎成王瞪了過去，“你還沒資格為他們求情！”
蘇如清咬牙，“殿下要這嶺安城血流成河嗎？不怕遭世人唾罵？”
“世人在絕對的強權面前也得閉嘴！”
“你！”
“我南晉人天生高貴，這幫賤民敢殺他們，可惡至極。我們死一人，便要上百大榮人陪葬！”
說著虎成王抬起手來，所有弓箭手和舉著長刀的將士都做好了準備。
嚴暮眉頭皺起，這虎成王暴虐成性，目中無人，他是真的會殺了這些百姓，即便他站出來，怕也阻止不了。
但總要試一試，這樣想著，嚴暮往前邁了一步。然這時候，城樓上形勢居然逆轉。蘇如清用刀抵著虎成王的脖子，神色堅韌。
“不想死就下令開啟城門，放這些百姓出城！”她低聲道。
虎成王臉色陰沉，“你找死！”
虎成王猛地往後一退，試圖打掉蘇如清手中的刀，然蘇如清動作更快，二人招呼了兩下，那刀又抵到虎成王脖子上了。
他臉色更沉，“你竟會功夫！”
“大榮的女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著，蘇如清眼睛一眯，手中利刃便劃破了男人脖頸上的面板，血珠一滴滴往下落。
見此，周圍將士都嚇壞了，紛紛圍過來。
下面百姓見此，之前還罵這蘇如清的，此刻都為她擔心。
“蘇姑娘是為了救我們啊！”
“她一個小姑娘都這般鐵骨錚錚，咱們也不能軟弱！”
“對，不能讓她一個人對抗這些惡狼！”
百姓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與南晉人將士對峙起來。
“便是死，咱們也不能窩囊著死！”
“我們的家園不容外人踐踏！”
百姓們喊著口號，互相打氣。
嚴暮見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誰說大榮人沒有骨氣，大榮人最不缺的就是骨氣！
他飛身躍到城門前，站姿百姓身前，仰頭望向虎成王。
“虎成王，是你南晉邀約我大榮和談，如今濫殺我朝百姓，顯然根本沒有誠意。既如此，乾脆就別談了，大家列兵對戰，各憑本事就是！”嚴暮大聲道。
虎成王低頭看向嚴暮，眉頭皺了一皺，“你是誰？”
“大榮太子！”
嚴暮表明身份，四下到抽氣聲一片。
蘇如清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太子會深入嶺安城。
“呵，你說你是大榮太子便是，本王還說你是冒充的呢！眾將聽令，射殺這意圖不軌的賊人！”
“你敢！”蘇如清手中的刀又逼進了一些。
副將見此，忙抬手：“別放箭！”
虎成王咬牙，“蘇如夢，本王待你不薄吧？”
“你從未把我當成人看待，竟還說待我不薄！而即便你對我掏心掏肺，那又如何，你殺了我們大榮那麼多無辜百姓，我但凡還是大榮人，便與你勢不兩立，殺之後快！”
“你！”虎成王咬牙，“你還懷著我的孩子呢！”
“放心，等我殺了你，便讓他與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