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當時折磨我的那些術法,都是這麼研究出來的?”

喜神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幽怨,緩緩開口。

蘇陽輕輕點頭:“對啊,不然呢?”

“……”

“我突然覺得,如果是死在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術法下,簡直是一種屈辱。”

“是那種對人格的諷刺!”

喜神感慨著,微微搖頭。

蘇陽一臉疑惑,看著喜神:“但你的確就是死在了這些術法之下啊。”

“我那是...”

“好吧,你是對的。”

喜神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最終卻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屈辱。

蘇陽若有所思:“所以你並不是真的打不過我,而是在你的計劃中,需要死,變成魂念狀態,這樣才能跟著我。”

“你不是對一切都不好奇麼?”

喜神幽幽問道。

蘇陽微笑回應:“對於這些,我的確不太感興趣,但你都已經把答案擺在我臉上了,我要是還反應不過來,就顯得蠢了。”

“我的自我設定,是一個聰明的瘋子!”

說到這裡,蘇陽顯得有些驕傲,仔細想了想後,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還是黑街最有文化的人。”

“哦。”

“真棒。”

喜神敷衍的笑了笑,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多一個字都不太想和蘇陽說。

只有馬車依舊在疾馳。

太白麵無表情,髮絲隨風而動。

他從未如此痛恨過馬紮這種東西,這究竟是誰研究出來的發明。

難道不清楚,這東西坐久了,屁股會很疼麼?

尤其是在路況顛簸的時候,伴隨著撕裂的傷口,讓太白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他想不通,蘇陽究竟是多麼變態的一個人,才能夠將馬車打造的無比舒適,卻又偏偏對車伕的位置如此可待。

當然,如果有一天,他發現這一切與蘇陽無關,全部來自於某個人對自己病態的折磨後,也不知道太白究竟會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許某...

……

雲間霧。

王秋生十分虛弱的睜開雙眼,頭暈目眩。

他勉強支撐著身體坐起,看向四周。

“我...”

“我還活著...”

他下意識回憶著月老操縱自己身體時,那種仿若無敵的狀態,心中滿是回味。

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手把手教導了他一個時辰一樣。

“原來...”

“仙靈之力,還可以這樣用...”

“不過幾個簡單的排序組合,就能發揮出不同的效果。”

“天地法則,皆可借用,如此,便為仙。”

“我...”

“如今似乎,也可以做到。”

隨著喃喃囈語,王秋生的身體緩緩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的契合度,超過百分之二十了...”

“哪怕是在遠古,我...”

“也是仙!”

“哪怕只是最低等的人仙。”

王秋生臉上閃過一抹激動之色,忍不住攥緊拳頭:“富貴險中求,這句話果然沒錯!付出多大的風險,就能獲得多大的收穫!”

“如今哪怕再遇見蘇陽,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如今我的經脈擴充,等同於月老為我打下了地基,未來無論如何,至少能保證我晉升到天仙中期。”

“只要養好傷,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不斷修煉即可。”

“天仙中期,哪怕是在天庭,都能混個天將的位置,不再是小嘍囉了。”

“呵呵...”

“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蘇陽,柳乘風...”

確定了自身狀態後,王秋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帶著對蘇陽,柳乘風無盡的怨恨!

實力不足時,這怨恨只能壓抑在心底。

如今自己有了報仇的機會,自然無需隱藏。

“我要讓你們...”

“體驗這世間最殘酷的刑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生永世,沉淪在深淵之中,發出無盡的哀嚎。”

王秋生攥緊拳頭,面露兇狠之色。

恢復了些許體力後,王秋生沒有在原地逗留,就這麼踉蹌著向山下走去,最終消失在雲霧之中。

哪怕身受重傷,魂念受損,經脈破裂,但王秋生卻硬是走出了天下無敵的步伐,壯志酬籌的氣概。

從今往後,他王秋生之名,將會傳遍整個凡間!

至於所謂的蘇陽,只不過是過去式而已。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走後,一道身影便悄然出現在山巔之上,整個人都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中,遠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一具被開拓過,潛力無限的肉身...”

“我的運氣...”

“也不是都這麼糟糕啊。”

“有了這樣一具肉身,就可以召回一位仙了。”

男人臉色依舊十分難看,但卻已經讓自己變得冷靜許多,輕聲低語。

“調查一下他的身份。”

“暫時先不要動他,讓他自己養傷。”

“但我要確保,無論我什麼時候需要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準確位置。”

男人冰冷說道。

秘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男人身後,聽到他的話後輕輕點頭,一言不發,默默離去。

看方向,和王秋生是一個路線。

秘書走後,男人獨自站在山巔,看著雲海,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仙靈之力湧動。

揮手間,雲霧翻湧。

遠方的石壁驟然炸碎,化作碎石,從山巔滾落。

“毀我計劃!”

“月老復甦,尚且有可能發生,但絕對不會恢復意識!”

“這其中必然有人為因素。”

“究竟是誰...”

“是誰在暗中謀劃這一切,來阻止我的計劃。”

男人臉色陰沉如水,眼底閃過一抹猙獰之色。

“蘇陽...”

“這傢伙不可能知道遠古的事情,必然是和我同一時期的老傢伙,甚至更久!”

“不把你挖出來,我心難安啊...”

男人深吸一口,緩緩閉上雙眼,一刻鐘後,再睜眼時,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絕對平靜。

“能夠知曉我的計劃,並在如此恰當的時候中斷,表明此人必然和我有過接觸。”

“就算是沒有接觸,也是在暗中監督我的狀態。”

男人輕聲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