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老頭家,季辛夷給宋玉暖拿了雞蛋糕和六瓶黃桃罐頭,這些吃食季老家很多,基本都是莊院長孝敬的,還有林晴和蘇俊澤給拿來的。

哭唧唧的阿盛看到這些吃的,頓時就不哭了。

夏桂蘭也剛從地裡回來。

於是,喊來了連香。

這一次拿了三十個挎包,二百個頭花。

宋玉暖將挎包裡的錢一股腦的倒在了炕上。

三個女人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連香就要伸手去摸,被宋老太不客氣的打在了手背上,呵斥道:“等下,咱醜話可要說在前頭……”

連香馬上道:“媽,別說了,我懂,本錢是小暖的,想法和點子也是小暖的,您想咋辦就咋辦,我是真沒別的想法。”

宋老太看了一眼連香,撇了撇嘴,隨後說:“那臺腳踏車看到了吧,那是小暖的,誰都別惦記。”

連香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的。

老太太偏心眼,一個腳踏車票就花了二十元。

但是,想起這些天做的東西,她馬上壓住了念頭:“媽,我不惦記。”

宋老太:“孫金榮還不知道,等她那邊消停了再說,你彆嘴欠,聽到了嗎?”

連香忙點頭,肯定不說,但是孫金榮要是知道了,不得眼紅啊。

但這事兒歸老太太管,她不摻和。

宋老太:“小暖的本錢拿出來,還有給小暖買的腳踏車都從這裡出。”

連香本能的一愣,脫口而出:“那還剩啥了?”

宋老太瞪了她一眼,夏桂蘭眉頭皺了皺,連香看到這一大堆錢,呼吸都急促了,忙改口:“咋的都行,媽,你說了算。”

宋老太不再搭理她,隨後道:“數錢!”

數錢真快樂。

各種面額的分好,一堆堆的擺上,隨後一起數。

三十個挎包賣了八十元,一百個大頭花賣了五十五元,一百個小頭花賣了二十九元。

這其中有贈送的和換了山丁子那份。

一共賣了一百六十四元。

看著一大堆錢,感覺就不會少,可誰都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多。

大傢伙眼睛都直勾勾的,被嚇住了。

除了宋玉暖。

宋玉暖指了指宋婷住的屋子:“這才剛開始,那裡還有呢。”

宋老太利落的下了炕。

夏桂蘭和連香忙跟上,宋玉暖坐在炕上沒動,那裡有多少存貨,不是早就數好了嗎?

從昨天開始就不加工了,主要是沒原料了,而且,也的確做了不少。

如今挎包還剩四百六十個,頭花還有六千七百個。

這是三個人沒日沒夜忙出來的。

差不多一個星期。

宋玉暖無語的坐在炕上,等她們看一遍才出來。

宋老太腳步有點飄,用顫抖的聲音問宋玉暖:“小暖,這些……都能賣掉嗎?”

“應該能的。”

夏桂蘭卻想明白了:“賣不掉也沒關係,這東西只要放好不被耗子給磕了,它不吃草不吃料,怎麼著也不虧。”

宋玉暖:“對呀,縣城裡賣不掉,咱們可以去省城,再說了,咱們縣城也很大,幾十萬人呢,這些東西不至於賣不掉的。”

宋老太做了一嚇深呼吸,跟小暖說:“先將本錢給你。”

數出一百二十元,交給了宋玉暖。

宋玉暖接過來,之後是要投資的,本來還以為要費一些力氣,可宋家人很齊心,那就省時省力了。

但本錢就是本錢,拿回來很正常。

還剩下四十四。

嗯,其實這也是一筆鉅款了。

錢都放在宋老太手裡,說好了下次去賣挎包和頭花的時間,連香激動又忐忑不安。

宋老太溫和的問宋玉暖:“小暖啊,你的錢要不要存起來?”

一個小姑娘手裡拿這麼多錢,沒得要擔驚受怕的。

宋玉暖表示暫時沒事。

等下次去一起存起來。

而此時坐在車上的秦思琪心情並不好,他們在城北轉了一圈,此時正往招待所的方向開。

秦思琪腦海裡一直都在盤旋的是老宋太太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是林晴喊她了,假如林晴不喊她,是不是那個老太太要來跟她說話。

說的是什麼呢?

該不會是借錢吧?

看她身上還穿著的補丁衣服,就宋玉暖穿的好看,那也是從秦家帶走的。

秦思琪很煩躁,煩死了,她不該來。

臨出門時,媽媽給她拿了一百元,讓她隨便花,而且,住招待所吃住是不花錢的,都是鄭東給負責。

反正她是一分錢都不會借給他們的。

林晴坐在她旁邊,正和蘇俊澤說老物件的事兒,說是她的外公想要高價收購,就是擔心會被騙。

畢竟北都老街口花園,想要撿漏可沒那麼容易,永遠都是贗品多真品少,而且有的人專門做扣,讓你以為你撿漏了呢。

反正這事蘇俊澤要辦好。

錢不是問題,當然了,也不能違規,不能給蘇家帶來麻煩,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隨後,秦思琪就發現了,看似偏激脾氣不好的林晴,其實知道什麼時候該溫柔。

比如和蘇俊澤說話,她就是眉眼彎彎,聲音都帶著笑意,令人如沐春風,別說是蘇俊澤,就她也愛聽她說話。

其實,林晴和蘇俊澤感情真挺好。

秦思琪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安的挪了一下身子。

阿盛,那個曾經的弟弟,他對於老物件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所以在夢裡,有個人將阿盛給關了起來。

就是讓他給鑑定真品和贗品還有年份。

秦思琪忽然按住了額頭,突如其來的疼痛,眼前就恍惚了一瞬,完整的畫面突然就化為了碎片。

她哎呦一聲,林晴忙關心的問她怎麼了。

秦思琪臉色不大好,只說沒事,可能有點暈車,畢竟沒怎麼坐過車。

林晴心疼的說:“唉,假如不被抱錯該有多好。”

秦思琪心裡不舒服,現在宋家好好的,以後會不會纏著她要錢。

可真煩死了,要是像她昏迷時做的夢那樣都死沒了,其實挺省心。

她忽然開口道:“林姐姐,我和你說件事,就是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

林晴笑盈盈的,聲音柔和似水:“搞的這麼神秘,快說給我聽聽。”

秦思琪:“宋家最小的孩子,那個叫宋明盛的,有點邪門。”

“怎麼個邪門法?”林晴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