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咋突然會打獵了?”唐滿金好奇地問。

“爺爺教的!”

唐念念悶頭吃肉,紅燜兔肉真好吃,就是番薯飯不好吃,她想吃純純的大米飯。

“那你以前咋不打?”徐金鳳覺得奇怪,以前可沒見這丫頭打過獵,連麻雀都沒弄只回來。

“不想打。”

唐念念頭都沒抬,吃肉要緊。

徐金鳳噎了下,還想追問,唐老太不耐煩道:“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其實老太太也懷疑,從來沒見過那死丫頭打獵,發個燒後卻變成神獵手了,至於唐念念說的百歲打獵,老太太不太信,一條狗再能耐也是狗,還能成齊天大聖不成?

不過她素來和徐金鳳不對付,徐金鳳想知道的,她偏要攔著。

有沒有意義她不管,反正給兒媳婦添堵她就開心。

徐金鳳撇了撇嘴,沒再問了,抓緊時間吃肉。

反正不管是咋回事,肉進了她肚子裡,這才是最實際的。

第二天一早,唐念念就醒了,她在衣櫃裡挑了半天,除了花衣服還是花衣服,原身這姑娘對花衣服有著迷之熱愛,她空間裡倒是有布料,可她不會做。

而且她得先進城才能拿出布。

嘆了口氣,唐念念挑了件稍微素淡的紅格子外套,紮了個高馬尾,原身喜歡扎倆辮子,她不喜歡。

紗巾只有紅色的,唐念念沒系,她無法想象花衣服配紅紗巾的模樣,寧可凍脖子。

早飯是唐老太煮的,昨晚的剩菜,番薯稀飯,唐念念只喝了一小碗,她怕喝多了尿急,進城找不到廁所。

唐村離縣城三十公里,來回是六十公里,唐念念想找輛腳踏車。

全村有四輛腳踏車,唐家一輛,是唐二叔的,大隊長家一輛,會計家一輛,還有一輛是鎮上當老師的,會計和老師家都不太熟,唐念念準備去大隊長家借。

她提了一籃子野生木耳,昨天在山上採的,大隊長把腳踏車看得比老婆還重要,不能空手去借。

“三伯孃,木耳給你!”

大隊長老婆在院子裡曬衣服,唐念念將一籃子木耳遞了過去,鮮嫩的木耳特別肥大,炒雞蛋或者煮湯都很好吃。

“念念快拿回去!”

三伯孃雖然嘴上客氣,手卻接過了籃子,臉上堆滿了笑容,昨天那隻兔子可太香了,吃了一半,還剩一半風乾了,等公社幹部來指導工作,也有拿得出手的菜了。

“三伯孃,我想借三伯的腳踏車,進城買東西。”

唐念念直接說明來意。

三伯孃臉上笑意滯了滯,提籃子的手鬆開了些,但唐念念又塞進她手裡了,還衝她笑了笑。

“車在那兒,你直接來騎,木耳拿走!”

大隊長出來了,朝院子角落指了指,擦得鋥亮的腳踏車,就停在角落。

“哎!”

唐念念走過去推車,木耳她也沒拿,大隊長和四爺爺都挺好,但三伯孃卻有點小氣,和她奶一樣。

“三伯,我騎走了!”

唐念念騎車走了。

大隊長笑了笑,想把蠢女兒推進河裡的念頭更深了。

念丫頭髮個燒懂事了不少,說不定蠢女兒也能開竅呢!

唐念念沒立刻進城,她先去山上轉了圈,手上多了只野雞,還有一袋大米,從她空間拿出來的,其他獵物都放進空間了。

章學成和鄧長勝都在割草,兩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昨晚那隻野兔功勞挺大。

“啪”

一隻野雞和一袋大米落在他們腳邊,唐念念的背影走遠了,還有她冷漠的聲音:“記帳上!”

章學成和鄧長勝追都追不上,看著地上的大米有點慌。

“咱們心裡記著這丫頭的情。”

鄧長勝提起了大米,得有十來斤,摻上番薯能吃半個月,這丫頭可是救了他和老章的命啊!

“希望我能有報答這孩子的一天!”

章學成臉上的浮腫退了些,精神也好了不少,他主要就是營養不良,吃飽了就沒事。

“肯定有,咱們不能洩氣!”

鄧長勝信心十足,未來肯定是光明的,這不就有個人美心善的丫頭來幫他們了。

在地裡幹活的柳婧蘭,朝山上看過去,四月六號半夜,牛棚裡的章老發高燒,前世是唐念念救了章老,既然她重生了,這機緣肯定要搶走。

現在不能和章老接觸,要等最困難的時候,她像天使一樣出現,這樣的恩情才會讓章老記憶深刻,救命之恩,自然要傾盡全力報答。

章老是全球著名的科學家,手裡有特別機密的資料,後來成為了5S級機密專案的負責人,還是京城大學的教授,桃李滿天下,她只要巴結好章老,日後肯定不愁人脈。

柳婧蘭得意極了,她是重生的,註定會比唐念念過得更好。

可脖子上的空落落,卻讓她的好心情瞬間沒了,那個玉葫蘆一定要搶回來。

“你想男人呢,國家讓你來支援農村建設,不是讓你來想男人的!”

唐老太遠遠就看到這女人在笑,笑得跟偷了漢子一樣,便扯著嗓子罵了起來,其他人都扭過頭,盯著柳婧蘭看,眼神戲謔。

“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你何必說得這麼難聽!”

柳婧蘭又羞又怒,懟了過去。

唐老太立刻來了精神,鋤頭往地上一扔,擼起袖子,雙手叉腰,破口大罵:“你個賊骨頭還好意思嫌老孃說話難聽?偷人賣比算是被你們兩姐妹玩明白了,瞧瞧你這身騷皮,下鄉都半年了,還這麼白嫩,活都是何國慶替你乾的,你是來幹活還是來勾搭男人的?”

“何國慶那賊骨頭去農場了,楊紅玲那破鞋不敢出門了,沒人給你幹活你就偷懶,從上工到現在,你幹了多少活?瞧瞧這塊地,你撓癢癢呢!”

唐老太理特別直氣也特別壯,因為她幹農活是一把好手,每天都掙8個工分。

大隊長過來了,唐老太立刻告狀:“柳婧蘭磨洋工,讓她鋤地她撓癢癢!”

“我沒有,我一直在幹!”柳婧蘭紅了眼睛,委屈極了。

“你一直在撓癢癢,瞧瞧你鋤的這片地,都像你這樣鋤,今年全大隊都得餓肚子!”

唐老太指著只鋤了淺淺一層地皮的地,罵了個狗血噴頭。

大隊長表情也嚴肅了,不滿道:“柳婧蘭同志,希望你能認真對待農活,要是再這樣幹活,我會和公社如實彙報的。”

這種磨洋工的知青,他可不想要,必須退回去。

而退回去的知青,下場就是農場改造。

柳婧蘭又慌又怕,眼淚簌簌而下,也不敢辯解,乖乖拿起鋤頭,用足了力氣鋤地,沒多會兒,手上就起了幾個水泡,泡破了後,又辣又疼,這天的鋤地,柳婧蘭是哭著完成的,也只掙了五個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