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江辰甩甩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可是大理寺少卿,還怕我賴賬,偷跑不成。”張子昂信誓旦旦的說道,“而且你的那些錢,我又不白借你,只要有需要,隨叫隨到。”

“真的?”

看到江辰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張子昂開始猶豫起來。

他不會是上這傢伙的當了吧!

“看你心不誠,這錢啊……”

“真的,當然是真的。”張子昂連忙道。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好!”

江辰大叫一聲好,補充道:“你隨叫隨到還不行,還需要你手下的那些捕快。”

“這不行!”

“哎呀,最近有些缺錢啊。”

“在不違反朝廷規定的情況下,我可以幫你。”

“這就對了。”江辰拍拍他的肩膀。

“你堂堂大理寺少卿,怎麼會缺錢,還欠賬。”

剛才他與老廖的對話江辰聽到了一些。

張子昂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放蕩公子,為何會欠登臨樓幾千兩銀子,而且似乎還不止這些。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張子昂迴避道。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江辰也沒有追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些女子的身份,我就不多說了,之前都有所瞭解。”

“說點你不知道的。”

“還有什麼?”

江辰看著神神秘秘的張子昂。

看來這傢伙這幾天沒有閒著。

“她們全部都是青樓女子,可卻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是屬於同一個組織。”

“組織?”江辰疑惑道。

難不成還真是什麼幻音坊之類的?

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天方夜譚。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上京城佈置如此大的一個局。

“是的,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她們所屬的組織究竟叫什麼,但從這幾天的調查得知,多半與朝廷脫不了干係。”

“你是說,是白三的人?”

“白三是誰?”

張子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好奇的望向江辰。

“沒什麼,你繼續。”

神經。

張子昂心中暗罵一聲,繼續道:“朝廷的一些秘密機構,我都有所瞭解,但是這個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毫無頭緒。”

“你都不知道?”

“所以我懷疑,與陛下有關。”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江辰走過去開啟緊閉的窗戶,望著逐漸被夜色籠罩的上京城。

天子河像是一條銀帶一樣穿梭在城市正中央,兩旁的街市早已經熱鬧起來。

登臨樓與風月樓相對而立,矗立在天子河的兩岸。

同樣熱鬧。

天子河上的船家也開始行動起來,一條條滿載的船,穿梭於各大貴族的府苑之間。

為他們送去片刻的柔情。

“張少卿,我忽然有一個問題。”

“嗯?”

張子昂挑眉看著江辰。

這傢伙想搞什麼?

“你說,和平重要,還是戰爭重要。”

“雖然我沒上過戰場,但是如果沒有實力,只談和平,那他媽就是扯淡。”張子昂來到他身邊,與其一起望著窗外的天子河。

“有武器不用,和沒有武器,只談和平那可是不一樣的。”

江辰詫異的看著張子昂。

沒想到這個逗比還能說出如此經典的話。

之前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京城之中,養尊處優之人不在少數,胸懷遠大之士,也不遑讓多少。

“我還想此刻的美景多些。”

“美景,美酒,美人!”

張子昂張開雙臂大喊著。

可他的聲音,在絡繹不絕,熱鬧非凡的天子河沿岸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是啊。”

“你怎麼忽然說起這些?”張子昂問道。

“忽然有感而發。”江辰倚著欄杆,笑道。

“這件事情你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了。”

“為什麼?”

“我知道那些人是誰殺的。”

“什麼!”張子昂驚撥出聲。

“虧我拿你當值得信任的人,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在這看我演戲呢。”

他沒想到江辰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經過他這幾天的調查,好不容易才有了些頭緒。

“不,因為那個人找過我。”

江辰平靜的聲音,彷彿一塊巨石重重的砸在張子昂的心頭。

“你沒抓到他?”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辦不到。”

隨後,他將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張子昂,只不過在他與陸遠達成交易那裡隱瞞了一些。

雖說張子昂有隱藏的逗比屬性,但是江辰可毫不懷疑他對白家王朝的忠誠度。

或者說他對景國的忠誠度。

誰曉得他知道後會整出什麼么蛾子。

“看來這件事還真的與皇家脫不了干係。”

“所以,你還是不要繼續追查下去了,而且現在北夏的使團就在城中,一旦雙方和談成功,那些死去的人也就沒有人在意了。”

“媽的!”

張子昂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倒地上。

碎屑崩裂。

“雖然你這樣說,可我還是要搞清楚。”

“你……”

“江辰,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身為大理寺少卿,查清真相是我的本職。”張子昂繼續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我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倒是你,知道的貌似有些太多了。”

江辰苦笑一聲。

“我也不想。”

透過張子昂的調查結果,再加上之前陸遠的表現,以及白不悔的話。

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死去的那些女子就是白不悔的人。

而且與北夏的使團脫不了干係。

“對了,還有一件事。”

張子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用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

“你先看看。”

江辰解開外面的布,頓時一陣惡臭瀰漫而出,裡面是用油布紙緊緊包裹著的東西。

“你拉里面了?”

“呃……”張子昂頓時滿臉黑線。

這傢伙哪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語。

“這是在其中一具屍體的肚子裡發現的,似乎是一封書信,不過上面的字跡有些看不清楚了。”張子昂有些惋惜地說道。

“肚子裡?”

“也正是它讓我確定了,此事與朝廷脫不了干係。”

說著,他指了指右下角依稀可以看到的印章。

正是大景的皇印!

“那些屍體呢?”

“已經全部處理掉了。”

“京兆府內的也處理掉了?”

他可沒忘記杜輝。

那老傢伙雖然表面上慫的很,但卻一肚子花花腸子,屍體留在他那裡遲早出事。

“我辦事,你放心。”

“這樣說來,有個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那些屍體的身份。”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