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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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是簡陽城最富貴之所,有錢人家基本上都在城東居住,乾淨整潔,清淨富貴,更有安全保證,甚至有縣兵在附近巡邏。
平常,捕快們都不願意去安順坊巡邏。
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衝撞貴人。
可能貴人一句“晦氣”,就會讓捕快們遭遇滅頂之災。
可現在。
徐太平卻率領捕快一口氣衝進安順坊。
到王明虎的外宅時。
只剩一個年輕捕快還跟著他,剩下的全部掉隊。
徐太平做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這才敲門。
“咚咚咚——”
沒有回應。
再敲。
依然沒有動靜。
完了!
來遲一步!
徐太平心情瞬間沉重。
後退兩步,衝向厚實的大門。
全力撞擊。
“砰——”
門栓斷裂。
入眼是一個精緻的小院子,還帶假山和花池。
可是。
雅緻精美的小院子,卻變成了修羅場。
兩個丫鬟和一個婆子橫屍於石板鋪的地面上,鮮血淌成一片小湖泊,還在緩緩向外蔓延。
姿態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之處便是臉上掛著極度驚恐的表情,以及胸口都塌陷下去,露出一個深深的血洞。
被挖了心臟。
兇手手法與王明虎完全一致。
草!
徐太平爆了一句粗口,掏出勺子,吹響。
“嘟——”
尖銳的哨聲響徹天空。
附近巡邏的縣兵立刻變了臉色,狂奔而至。
更遠處的巡邏的捕快們同樣不慢。
很快。
縣令周玉成、師爺徐青、縣尉楊金堂趕到。
望著院子裡的慘案,沉默不語。
良久。
周玉成看向徐青,面無表情,神情陰冷:“此案已非你能力所及,剩下的,交給本官。”
徐太平疑竇叢生。
卻毫不猶豫地拱手行禮:“多謝大人體恤。”
周玉成揮手。
徐太平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出門。
還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拍拍吳六一的肩膀:“縣太爺出馬,必然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坐等好訊息便是。”
說完,挺胸抬頭,帶隊巡邏維持秩序。
可是。
表面多輕鬆。
心裡就有多憋屈。
這案子,兇手是明擺著的。
雖然沒證據,只是推測。
可是,他就是知道,兇手一定是那個偽裝成王明虎老孃的妖怪。
殺王明虎的是那妖怪。
殺王明虎小妾和兩個丫鬟一個婆子的也是那妖怪。
雖然不知道王明虎和那妖怪之間到底什麼情況。
但兇手絕對不會錯。
種種細節,都對得上號。
尤其殺人手法,完全符合妖怪們的習性。
簡單。
粗暴。
不夠精緻。
絲毫不加掩飾。
但極高效。
也極殘忍。
可是!
縣令周玉成卻讓我放手!
阻止我繼續調查!
難道,縣令也跟那妖怪有牽連?
徐太平被自己的推測嚇到汗毛倒豎。
不!
不可能!
縣令品級雖然不高,號稱是七品芝麻官,可真實社會地位絕不含糊。
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官。
更是至少進士境的儒道修士。
這種人,實在沒有理由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徐太平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
一想到昨天徐青突然轉變的態度,便忍不住心生寒意。
不行!
這個案子,不能就這麼放棄。
為了活下去。
也為了身上這件繡著“捕”字的馬甲。
更為了破案發育。
必須參與其中。
並且……破案!
徐太平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仔細思考對策。
可思來想去。
只有一個辦法——以雷霆之勢抓捕甚至擊斃那妖怪,先斬後奏,把這案子做成鐵案!
徐太平返回捕快班。
靠坐在太師椅內,雙腿擱在桌面,半躺著,任由暖熱的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
大腦卻在高速運轉,推演行動計劃。
快中午時分。
吳六一湊到徐太平跟前:“徐爺,王崗求見。”
“讓他進來。”
“好。”
徐太平又朝鄭博文敲敲桌子:“泡茶。”
鄭博文便是隨他一路從城南跑到城東的年輕捕快,剛十六歲,也是半年前入職。
小夥子面容清秀,寡言少語,跟人說話會臉紅。
但身體素質不錯。
今天一路狂奔也證明這一點。
所以。
又收鄭博文為新狗腿子。
這時。
王崗在吳六一的帶領下小跑進門事:“小的王崗見過徐爺。”
徐太平指指對面的椅子:“坐。”
“哎,多謝徐爺,”王崗道謝,從袖口掏出兩份地契,捧到徐青面前:“徐爺,這是小人昨天承諾的,您瞅瞅。”
徐太平看都不看一眼。
而是擺擺手。
吳六一、鄭博文立刻領會,帶著眾捕快離開。
偌大的院子瞬間安靜。
王崗見狀,不安地扭動幾下,表情略顯緊張:“徐爺,您這是……”
“問你點事。”
“您問,您問。”
“你對王明虎瞭解多少?”
王崗聞言,面顯難色:“這……”
徐太平淡淡道:“你可以不說。”
王崗立刻搖頭:“小人說,說,就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老孃。”
“啊?”
“有問題?”
王崗搖搖頭:“我與王明虎,還算叔伯叔侄,但早就出了五服,早前沒有來往,直到他當了捕頭,才多了一些,算起來,也就四五年時間,但也只是我與他之間的往來,並沒見過他老孃,只是……”
徐太平挑眉:“只是什麼?”
“只是,我曾聽說,王明虎待老孃很孝順,可接觸之後,卻發現與傳聞截然相反,幾次談起老孃,他要麼面露不悅之色,要麼煩躁不安,甚至勃然大怒。”
徐太平微微點頭:“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也是四五年前。”
“四五年前?那個時間段,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入了武道,當了捕快,然後就發跡了,在四五年裡攢下一大筆家產。”
徐太平眯起眼睛:“他師父或者師門是誰?”
王崗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也沒有這方面的傳言。”
徐太平忽然問:“縣太爺,是哪年上任的?”
王崗這次想都不想地回答:“五年前,宣寧二十二年七月十二,小的還曾到城外迎接。”
徐太平悚然。
這個時間節點太過巧合。
縣令上任。
王明虎成為武生,當上捕頭,同時對待老孃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
再加上這兩天發生的種種。
用巧合來解釋,太過牽強。
本能上,他真不相信縣令周玉成會參與這些事情。
可理智卻告訴他,一切的一切,都在印證我的推測。
可是。
周玉成是縣令。
是進士境高手。
我不是對手!
現在的我,一百個加一起都打不過周玉成。
不能跟周玉成發生正面對抗。
但也不能就此罷休。
我這個捕頭之位不容有失。
我還要繼續破案。
所以。
從今往後的每次行動,都必須仔細斟酌。
必須把握好尺度。
要破案。
但不能與周玉成發生正面衝突。
這很難。
但不能慫。
危將至時需放膽!
就拿那妖怪開刀祭旗!
徐太平內心,有無限殺意的翻騰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