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想逃走?”

“她逃不走的!”

巫女走到我的身邊,用銀針封印了我的意識,我很快就進入沉睡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清醒過來。

這時道觀已經有了信眾開始進入道觀中。

看著站在供桌前的信眾,我手中爬出一隻蠱蟲,漸漸地爬到了婦人的左腿上,接著順勢爬到了婦人的裙襬中。

這一切婦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只有這些婦人能儘早懷孕,我才能少受一些折磨。

沒多久,從外面進來一個腹脹如鼓的婦人。

她面容蒼白,嘴唇發青,身體消瘦,看上非常的虛弱。

身邊跟著一個年長的老婦人,看上去應該是婦人的婆婆。

老婦人一臉的不悅,上香後,跪在蒲團上

“求活神仙給我家賜個孫子的,不能讓我家絕後了……”

一邊的婦人跪在那裡不說話,臉上冒出了一絲細汗。

我看向婦人的腹部,那並不是懷孕的樣子,那腹中也沒有任何的活物氣息。

她肯定是生了病,但兩人卻不自知,或許是不想知道。

看女人的樣子,身體已經孱弱無比,再這麼下去,撐不了多長時間。

巫女像是看出了婦人的身體情況,走到老婦身邊

“你起來吧!你家兒媳不是有孕,而是生病了,等她治好病再來求子吧!”

聽到巫女的話,老婦生氣的起身,對著巫女說道

“你別胡說,我家兒媳就是有孕在身,而且馬上就生了,郎中說我媳婦懷的是個女胎,我是來替她轉胎的。”

畢竟是在道觀,老婦也不好將話說的太難聽。

巫女說道:“沒有孕在身,求不來男胎,還是回去吧!”

老婦再也忍不住,生氣的帶著女人準備離開。

我伸出手,對著女人打出一隻蠱蟲。

巫女看出了我的動作,她自然明白我是想救女人的命。

巫女臉色很難看,但礙於外面還有等著上香的信徒,她也不好發作。

我將一枚蠱蟲置於女人的身體中,很快蠱蟲就和女人的身體融為一體。

我也能更快的瞭解女人的身體情況。

接著再次進來求子的婦人,我沒有任何的猶豫,只要是身體健康,我都會為他們種下蠱蟲。

畢竟我的能力還沒有傳出去,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我賜子的事情,信中依然不是很多。

天還沒亮,就已經沒有信徒前來。

齊甲開始收拾道觀的衛生,巫女則是站在我的身邊準備發難。

“你今天的小動作,以為我沒有看到嗎?你現在的任務是賜子,別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被巫女控制,自然沒辦法說話,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頂撞她。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手指莫名的動了一下,接著咒罵的聲音遠遠地傳進我的耳孔中。

“水雲,我告訴你,如果這胎是女兒,我就讓我兒子休了你,你趁早給我滾出去……”

老婦那些難聽的話,不住的傳進我的耳朵中。

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這個女人叫水雲,成婚五年無所出,九個月前,忽然有了懷孕的徵兆,沒多久肚子開始腫脹。

老婦是水雲的婆婆侯大芬,之前水雲一直無所出,她經常打罵水雲,在水雲有了懷孕的徵兆後,一改往日的苛責對水雲還算不錯。

眼看著到了臨盆的時候,侯大芬在村中找了個赤腳郎中,想讓郎中看看水雲這胎是男還是女。

郎中一開始沒有摸到懷孕的脈象,但是怕得罪侯大芬,怕自己號錯脈,萬一水雲真的生下孩子,他會被別人嘲笑。

郎中這才心生一計,告訴水雲的婆婆,這胎是個女胎。

他知道侯大芬重男輕女,這些年水雲又沒孩子,肯定想這胎生個男孩。

侯大芬在聽說是個女胎後,開始四處尋找秘方,要為水雲轉胎。

藥一碗接一碗的吃,水雲的肚子就一天接一天的大。

侯大芬這次聽到山上的道觀來了活神仙,就想死馬當活馬醫前來試試。

聽到巫女說水雲腹中無胎,她一時氣憤,將火氣全部發洩到了水雲身上。

突然水雲感覺腹痛,侯大芬以為水雲要生了,馬上去請了產婆過來。

畢竟是第一胎,侯大芬在聽說水雲這胎是女胎,想不要的時候的,念在第一胎,還是留下了孩子。

產婆來到水雲家,看著捂住肚子的水雲,開始為水雲接生。

在水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產婆驚恐的聲音傳到了侯大芬的耳朵中。

“哎呀——嚇死人了……”

產婆一邊,一邊滿手鮮血的往外面跑。

侯大芬見狀馬上走過去。

“怎麼了?生了嗎?生的是什麼?”

“生什麼呀,你兒媳婦根本就沒有懷孕,那肚子裡的都是,都是—哎,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說完走到一邊,清洗乾淨雙手。

侯大芬馬上向著房間裡跑了過去。

進到房間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水雲。

床上的血跡處根本就沒有孩子,只有一些黑色的蟲子,在血跡裡面爬行著。

“這,這是什麼?我的大孫子呢?水雲,你到底幹了什麼?”

水雲此時已經嚇得呆住了,看著血跡中的蟲子,加上侯大芬的質問,水雲的身體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侯大芬馬上走到床邊,開始清理床上的蟲子,這時想起外面的產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們一家在村中沒辦法做人了。

侯大芬來到外面,見產婆準備出去,她馬上走過去

“產婆,今天這件事,請你幫一下忙。”

說完拿出了錢,塞到了產婆的手中。

產婆收到錢,高興的說道:“行,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產婆說完,拿著錢高興的離開了。

她可不在乎水雲生了什麼,她在乎的是有沒有掙到錢。

侯大芬回到房間中,一邊收拾水雲的床鋪,一邊咒罵著水雲。

巫女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質問道

“你在幹什麼?”

我依然沒有回答她,巫女生氣,走到我的身邊,拿出銀針,刺向我身體的穴位。

痛的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突然巫女停住手,向著院落中看去。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趕緊跑出了道觀。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巫女如此害怕的表情。

齊甲從一邊走了出去,他向著門口看去,見巫女真的離開後,他進到大殿中。

“我真是想不通,巫女她到底要幹什麼?那些信眾也沒錢,她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齊甲,齊甲對巫女是非常不放心,如果不是巫女承諾了他很多,或許他都不跟巫女回來。

齊甲跳到供桌上,我站在那裡,他的身高僅僅到我腰間。

齊甲再次上下打量著我。

“你真的不能動嗎?”

我沒有回答他,目光向著松樹下看著。

自從巫女將金蘭的屍體埋到松樹下,我經常往那邊看著。

見我不理會他,齊甲非常生氣,他跳起來喊到

“我在跟你說話。”

我依然冰冷的看向遠處。

齊甲走到我的身後,一腳踹向了我的雙腿。

我身體一軟,直接跪在了供桌上。